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青山张昭然的其他类型小说《麻衣神婿叶青山张昭然全文》,由网络作家“一举成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一大早,陈黄皮便来到了古玩街摆摊,虽然他昨天赚了两万,但交过房租之后,口袋又迅速瘪了下去,只能选择出来赚钱。看到陈黄皮又拿出来几张符箓摆在那,附近的不少摊贩脸上满是无语。饶是他们也没想到,陈黄皮竟然还敢招摇过市。昨天运气好,碰上个脑子有问题的,等那女人回过味来,直接带人把这货毒打一顿都不稀奇。在他们看来,陈黄皮完全是想钱想疯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膨胀到了极点。感受到周围行人以及摊贩戏谑不屑的目光,陈黄皮有些无奈。天意这玩意还真是注定好的,陈黄皮刚坐下没多久,不经意间便看到不远处一辆很拉风的跑车上下来两个人。女人身着一身白色运动装,长发肆意地披在身后,显得青春动人,浑身上下不着一丝粉黛,却让人移不开眼。而女子身旁的男人则一副公...
《麻衣神婿叶青山张昭然全文》精彩片段
翌日。
一大早,陈黄皮便来到了古玩街摆摊,虽然他昨天赚了两万,但交过房租之后,口袋又迅速瘪了下去,只能选择出来赚钱。
看到陈黄皮又拿出来几张符箓摆在那,附近的不少摊贩脸上满是无语。
饶是他们也没想到,陈黄皮竟然还敢招摇过市。
昨天运气好,碰上个脑子有问题的,等那女人回过味来,直接带人把这货毒打一顿都不稀奇。
在他们看来,陈黄皮完全是想钱想疯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膨胀到了极点。
感受到周围行人以及摊贩戏谑不屑的目光,陈黄皮有些无奈。
天意这玩意还真是注定好的,陈黄皮刚坐下没多久,不经意间便看到不远处一辆很拉风的跑车上下来两个人。
女人身着一身白色运动装,长发肆意地披在身后,显得青春动人,浑身上下不着一丝粉黛,却让人移不开眼。
而女子身旁的男人则一副公子哥打扮,虽长相一般,但有贵气,也算得上是风流倜傥了,陈黄皮一眼认了出来,正是沈百岁。
而能让沈百岁如此殷勤对待还讨不到好的,只有叶红鱼。
陈黄皮的目光瞬间被女子吸引,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叶红鱼的长相,也没想到这么好看,如仙子一般纤尘不染。
“沈百岁,你带我来这干嘛?”
打量了四周一眼,叶红鱼一边走,一边冷着脸说道。
沈百岁笑着说:“红鱼,我爷爷与伯父谈事情呢,他们不是让我俩出来逛逛嘛。
我寻思我们迟早要结婚的,我是干哪一行的你也清楚,这古玩街,历年来发生过不少奇事,倒是出了很多懂风水的江湖术士,这里的东西,很多也都是土里出来的,提前让你感受感受风水界的氛围,对你没坏处。”
陈黄皮差点没笑出声,一条古玩街在他口中成了风水界,这风水界也太廉价了点。
叶红鱼皱着眉头,不悦道:“我才懒得感受呢,沈百岁,你以后别再乱说咱两的关系,成不?
我有未婚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闻言,陈黄皮眉头一挑。
他心里清楚,叶红鱼提到自己,可能只是想和沈百岁扯清关系,拿他做挡箭牌,但至少可以说明,她对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反感。
“未婚夫?
你是说陈黄皮那个病秧子?
红鱼,你可拉倒吧,我听我爷爷说了,那就是个废物,根本没学过风水,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瞧不上他吗?”
沈百岁面露讥讽,完全没把陈黄皮放在眼里。
叶红鱼立刻嘟着嘴,有点生气地说:“你嘴巴给我干净点,他不会看风水不代表就是废物!
在我眼里,他比你强,至少人家不会像你这样死缠烂打!”
听到这,陈黄皮哑然失笑。
“哎!
那小子,你笑什么?”
远远地,注意到了陈黄皮的表情,沈百岁眉头一皱,径直走了过来。
“没什么。”
陈黄皮轻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却划过一抹晦色。
眼前这家伙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却是个实打实的衣冠禽兽。
“神神叨叨。”
瞥了陈黄皮一眼,沈百岁颇为不屑的说道。
这占卜问卦,丹书符箓虽说是风水界最常见的东西,但也还是分三六九等的。
沈百岁最瞧不上的,就是像陈黄皮这样在路边摆摊的行径。
在他看来,只有行业里最低等的,甚至是没有任何真才实学的江湖骗子才会干这种事。
说话的同时,他又扫了一眼陈黄皮跟前那几张皱巴巴的符箓,摇头冷笑的同时,则是更加笃定了自己心里的判断,脸上的戏谑,更深了。
陈黄皮当然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但也懒得计较。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混的确实够惨,也不知道老爷子当年是怎么把那么些个大人物给忽悠瘸的。
敢情骗吃骗喝,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叶红鱼表现的倒是没有他所想的那般冷漠,水灵灵的眸子不断在他以及那几张符箓上徘徊。
说实话,对于叶红鱼,陈黄皮绝对谈不上什么反感。
相反倒是有些喜欢,任谁站在这样一个清丽可人的女子面前能不动心呢但他也不是个厚颜无耻之人,人家看不上他,他不会强求。
迎上叶红鱼的目光,陈黄皮眼眸清澈,平静的神情,未曾矮人半分。
“哎我说,你这狗皮膏药,怎么卖啊?”
满脸倨傲的扫了陈黄皮一眼,沈百岁颇为玩味的问了一句。
说着,便探出手,朝其中一张符箓伸了过去。
只不过……“啪!”
手刚伸到一半,他的胳膊却被陈黄皮一把握住,然后甩开。
一气呵成。
“不卖。”
紧跟着,陈黄皮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想死吗?”
沈百岁先是一愣,随后脸色迅速沉了下去,双眼近乎喷火,直勾勾的盯着陈黄皮,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
“沈百岁!”
叶红鱼蹙眉喝了一声。
显然,她也看不惯对方这种居高临下的架势。
“你确定不卖?”
沈百岁冷笑一声,从随身带的千百里摸出十来张红彤彤的票子,直接扔到了陈黄皮跟前。
“现在还卖吗?”
“不卖。”
陈黄皮一如既往的干脆。
见状,沈百岁表情愈发不善,心底的火气被激了出来,又拿出一沓钞票,再一次扔到陈黄皮面前。
“就他妈问你一句话,卖不卖!?”
他不相信,一个浑身地摊货的江湖骗子,会对一万块钱无动于衷。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他失望了。
自始至终,陈黄皮都十分淡定,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而陈黄皮边上的那几个小摊贩连吐血的心都有了。
彻底傻眼。
这……神了!
怎么又有傻子上钩啊?
玩呐?
“恩人!
您果然在这!”
这时,一阵激动的声音响起,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谢谢您救了我爸,这些符,我全都买了。”
女人先是冲陈黄皮深深鞠了一躬,随后直接从包里往外拿钱。
看着那一大袋子的红色钞票,全场死寂。
沈百岁僵在原地。
脸色难看,像吃了苍蝇一般。
胡三刀一口喊出了陈黄皮的名字。
看来他真认识老爷子,从他刚展露的一身道行,陈黄皮不难看出,他是有真本事的,应该是个可信之人。
“胡先生,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啊。
麻烦送佛送到西,帮我叶家把麻烦彻底解决。”
叶青山一听胡三刀要走,连忙说道。
胡三刀看向叶青山,道:“把这黄皮子尸首埋在后院的柳树下,暂时没事。
至于后续,我也无能为力。
还是那句话,你坏的是青麻鬼手的规矩,望你及时醒悟,还来得及。”
说完,胡三刀看了陈黄皮一眼,想带他离开。
叶青山显然明白了胡三刀的意思,有点不情愿地说:“可是陈黄皮他……”陈黄皮知道叶青山的意思,他是看不上自己,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女儿,但他又不便直说。
陈黄皮叹了口气,跟着胡三刀离开了。
来到距叶家大院一公里处的一巷子前,胡三刀停了下来,陈黄皮也跟着驻足。
“黄皮,没什么想问的?”
胡三刀态度和蔼,似乎还把陈黄皮当作涉世未深的晚辈。
“你认识我爷爷?”
陈黄皮看着他,直奔主题。
胡三刀目视远方,那对坚毅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敬畏和不舍。
“认识,我的命是陈老先生救回来的,他算得上是我的半个老师。
所以你有难,我不会袖手旁观。”
胡三刀郑重说道。
他情真意切,不像是装出来的,陈黄皮对他好感又升了些许,在这偌大的城市像是有了亲人一般。
“刀叔,我刚才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那黄大仙的行为有点诡异,本来我以为他是想和红鱼结婚,夺造化。
但它却没有这样做,反倒是一直吓唬红鱼,就像是在激将我出手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黄皮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胡三刀失笑道:“不愧是青麻鬼手的孙子,聪慧过人。
没错,这黄皮子原本目的是想夺造化,但它自打来了叶家,就被控制了。
刚才它分明是想激你出手,这样你就坏了你爷爷定下的规矩,你和叶红鱼的娃娃亲将功亏一篑。”
听了胡三刀的话,陈黄皮后背浸出一身冷汗。
难怪这黄皮子要等自己出现再作怪,原来他已经成了别人的工具。
太险了,刚才他差点就要出手了。
“多谢刀叔及时赶来,我还是年轻气盛了。
不过这黄皮子怕是最少也有两百年修为了,假以时日是可能化形封仙的,到底是啥玩意控制的它?
刚才那香炉里的香三根半,指的就是那玩意吧,那是啥?”
陈黄皮忍不住追问道。
他真的很好奇,这半神半鬼的东西是啥,要不是结婚之前他不能给叶家看事,刚才他都要忍不住去看了。
胡三刀点了根烟,陷入深思,良久他才摇了摇头说:“我也看不出来,只知道这玩意厉害得紧。
我甚至看不透它要毁了你和叶红鱼的婚事,是冲着你,还是冲着叶红鱼,甚至说是冲着你俩一起来的。”
果然是个邪门的玩意,陈黄皮眼神闪烁,看来得小心为妙了,不管它是冲着谁来的,自己都要尽快入赘叶家,那样他也就可以无所忌惮地和它过招了。
见陈黄皮不说话,胡三刀以为他害怕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黄皮,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藏在叶家的这玩意固然邪异,但陈老爷子不惜折寿也要为你订下娃娃亲,他下的棋没那么容易破的。
我会动用一些人脉,给你撑腰,只要叶家应下这门亲事,任他魑魅魍魉,也别想破青麻鬼手的局!”
胡三刀说这些的时候,目光坚定,似乎对老爷子有着十足的信心,极其敬畏。
打小,老爷子就给陈黄皮讲过很多风水界的奇人轶事,却很少讲他自己。
虽说当年在老家发生了那场震惊风水界的定亲之事,但那时候陈黄皮才两岁,自然不会带给他太多的震撼。
陈黄皮忍不住问:“刀叔,我爷爷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在风水界威望如何?”
胡三刀狠狠吸了口烟,只说了一句话:“一聋二瞎三瘸四鬼手,你爷爷是唯一一个全身而退之人。”
陈黄皮愣愣地站在原地,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一聋二瞎三瘸,这三人老爷子都跟他提过,可以算得上是风水界的传奇人物了。
江南有个王聋子,双耳失聪,却能听万里事,曾一剑万里封喉。
西北有个赵瞎子,擅分金定穴,任你王侯将相之墓,他都能在里面睡上三天三夜,全身而退。
苗疆有个李瘸子,鬼斧神工,一双鬼手能扎出三千世界,他就是老爷子当年游历南方讨水喝时,遇到的那个有大神通的扎纸匠。
爷爷居然能和这三大奇人齐名,这是陈黄皮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强如老爷子这样的神人,却一直说自己极其渺小,不足一提,还说他有希望改变风水师的命运,陈黄皮顿时觉得身上的担子重了很多。
“行了,黄皮你回去吧。
在叶家应了这亲事前,你还是别来了,我会尽快托人来叶家游说的。”
一根烟抽完,胡三刀开口说道。
陈黄皮看向胡三刀,刚要出言感谢,猛然发现他泪堂深陷,子女宫隐隐有一丝血气环绕。
这不是好兆头,暗示胡三刀有绝后之相。
陈黄皮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胡三刀对他有恩,而且对方这凶兆明显是因为帮他办事,得罪了藏在叶家那邪乎玩意,才惹祸上身。
叶家之事他不能多管,但胡三刀的事他可管定了。
于是陈黄皮立刻对胡三刀道:“刀叔,你有儿女吗?
你帮我破灾,肯定得罪那东西了。
它连黄大仙都能控制,也是有了神通了。
我怕他报复你,我能不能去你家看看啊?”
胡三刀怔了一下,诧异道:“黄皮,你是不是得了你爷爷真传?”
陈黄皮没藏着掖着,点了点头。
胡三刀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开心道:“哈哈哈,世人都以为陈言一身通天本领跟着他入土了。
以为他孙子是个无才的病秧子,取名黄皮只为忍辱偷生。
可谁又曾想过真这样的话,老爷子会甘心吗?”
笑罢,他看向陈黄皮,说:“罢了,黄皮,你跟我走一趟吧。
有机缘的话,也许能提前弄明白藏在叶家那玩意到底是什么。
不过你得答应刀叔,遇到麻烦不要出手,交给刀叔就好了。
你还年轻,有些麻烦你还没能力处理。”
陈黄皮看得出来,胡三刀显然也低估了他的能力,不过这也正常,他一直是跟着爷爷秘密学阴阳玄术,在世人眼里自己就是个废物。
哪怕继承了爷爷衣钵,又怎可能这么年轻就有所作为呢?
陈黄皮冲胡三刀点了点头,他学识还是挺渊博的,还知道洞阳寻踪秘术。
知道这项秘术的人并不多,风水界也鲜有人使用,几近失传。
原因倒不是它有多晦涩繁杂,而是这项秘书对施法者的要求极高。
最基础的门槛要求,就是施法者的玄阳之气要达到‘达天知命’之境。
风水门派众多,山、医、命、相、卜……无论哪个门派,不管是修道布法,还是相术观天,要想真正在阴阳风水一途崭露头角,都是必须要练就一身玄阳之气。
练气途径很多,但都殊途同归。
总体分三大步,登堂入室、达天知命、一步登天,每一大步里还分三小步,每一小步里还有十一层,所以风水师一途真的很苦,很多人都熬不下来。
“黄皮,你可别骗我啊,你已经入洞玄了?
洞阳寻踪秘术可必须施法者有达天知命的玄阳之气,否则会反噬,轻者魂魄不稳,重者失魂身亡,你可别冒险!”
胡三刀郑重地对陈黄皮说道,显然是不相信他刚二十一岁就有此能力。
陈黄皮笑着说:“洞玄还算不上,但确实可以达天知命了,只是施法,问题不大。
刀叔你就别劝我了,难得不通过叶家,我还能有机会查探一下这玩意到底是啥,我一定会去做的。
以后迟早要打交道,早点知道也好。”
胡三刀看着陈黄皮,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但见他眼神坚毅,最终开口道:“罢了,青麻鬼手拿命藏好的牌,又怎可能不是一张王牌,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去看你。
不过,黄皮你答应刀叔,稍有不对劲,立刻停止!”
陈黄皮点了点头,然后就来到了院子中央。
先是用桃木剑在地上画了一个圆,然后一剑刺在圆心,再将那条吊死的百步蛇取出,放在剑柄之上。
紧接着,他又蛇尸上洒了一把龟壳磨成的粉末,将蛇尸点燃。
点燃蛇尸后,陈黄皮盘膝而坐,双手合十,闭上双目。
将一缕神识打在蛇尸之上,陈黄皮口中默念:“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神威,使我自然!”
这就是洞阳寻踪秘术的口诀,道理其实很简单,就是要用陈黄皮的神识借着百步蛇,一步步跟着它探查到幕后的始作俑者。
不过他还没真正的入洞玄,还停留在达天知命的第一境:不惑。
只能用神识跟随,真正洞玄之上的厉害风水师,是可以灵魂出窍,亲自跟随打探的。
渐渐地,陈黄皮像是进入了梦境一般。
他的神识附在百步蛇身,这百步蛇拼了命的逃窜,溜出了院子,一直往前游走。
天地广袤,它却只有一个目的地,那就是陈黄皮想要去的地方,幕后始作俑者所在的地方。
百步蛇并没有去叶家大院,而是往西江市的西北方向游,游得飞快,短短几分钟,它竟游到了西江边界。
就在陈黄皮以为那半神半鬼的玩意不在西江时,它又游了一段距离,停了下来。
这是一处山地,不过不是青龙山,它不如青龙山那般巍峨,但给陈黄皮的感觉却极其凶险。
因为他在山上看到了大大小小很多处坟墓,百步蛇停在墓群的最外围,怎么也不往前游了,像是害怕一般。
难道这里就是目的地?
那玩意就住在这里?
但没有见到本尊,陈黄皮自然不会罢休,催动神识,指使这百步蛇继续往前游,要游到那玩意的面前。
百步蛇在他的驱使下,不情愿地继续往前游。
可是游了没两步,它突然猛地直立了起来,凶猛地吐着蛇杏,这是遇到了凶险。
陈黄皮又打入一道神识,想给它壮胆,但它却突然匍匐在地上,将蛇头埋进了土里,怎么也不肯动了。
见状,陈黄皮纳闷地将视线扫向远方,想看个究竟,这百步蛇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让它害怕成这样。
目光掠过一个又一个坟头,突然陈黄皮在墓地深处那最大的坟头上看到一道人影。
她穿着一身大红衣裳,应该是嫁衣,因为她头上还蒙着红盖头。
她就那样屹立在坟头上,看着极其诡异,苍凉中却带着一丝女王之气。
难道她就是警告胡三刀别插手叶家之事,可以控制黄大仙和大蛇的始作俑者?
陈黄皮很想冲过去掀起她的红盖头,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问问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冲着叶红鱼,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惜陈黄皮只有一缕神识附在百步蛇上,它都吓得将脑袋埋进了土里,自己根本没法靠近她,更不可能与其对话。
就在陈黄皮无可奈何之际,这红衣女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存在。
甚至说,红衣女似乎根本就是在等他!
她转动了脑袋,虽然依旧盖着红盖头,但应该正看着自己。
“你不能和她成婚,否则身首异处,永世皆危!”
她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进陈黄皮耳朵,空灵中带着一丝邪异,宛若不是来自这个世界。
她在警告陈黄皮!
不知道她究竟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但陈黄皮怎会如她所愿?
老爷子给自己的这场造化,一定不会让她给破掉。
很想开口问她是谁,很想一睹她的真容,但陈黄皮却难以开口,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心急如焚。
而她却像是明白陈黄皮心中所想,突然抬手伸向了红盖头。
陈黄皮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
慢慢地,她掀起了红盖头,陈黄皮目不转睛地看着,想要看清楚这半神半鬼的邪物到底长什么样子!
全买了?
陈黄皮身旁的摊主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倒在地上,嘴角抽搐,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
这年头,傻子怎么这么多?
还带排队的吗?
众人的目光几乎全部都锁定在了那人的身上。
一大袋子钱,至少也得在三十万往上吧?
此时的沈百岁,只感觉头皮发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脸色铁青,他感觉自己刚才的行为像极了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至于这名女子,正是曹玥。
“看来你遇到的问题已经顺利解决了。”
陈黄皮抬头打量了曹玥一眼,见她脸上的晦光尽数散去,印堂发亮,人中宽深通达,正是诸事皆顺的迹象。
“这一切都得仰仗您……”曹玥一脸激动的点头,看向陈黄皮的目光充满敬畏。
紧接着着,她又冲着陈黄皮鞠了一躬。
说实在话,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城里人,曹玥是一贯的无神论者,对于那些所谓的风水相术之流,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如果不是父亲病重,她彻底被冲昏了理智,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一套。
但昨天发生的种种,则是彻底打破了她的固有认知。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不用这么客气。”
陈黄皮笑了笑说道。
第一次见曹玥的时候,他就看过了对方的面相。
风水相术虽为两种不同的方术,但归根究底还是焦不离孟,相辅相成。
确定曹玥不是什么作奸犯科之辈,陈黄皮这才把符卖了出去。
否则的话,别说两万了,就算曹玥拿出两百万,他都不愿沾上这段因果。
一旁的叶红鱼檀口微张,看向陈黄皮的目光微微有些失神。
见此,沈百岁眼中闪过一抹怨毒。
但转瞬即逝。
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陈黄皮:“这女人是跟你串通好来骗人的吧?”
“几张连废纸都不如的鬼画符,脑子进水了才会买!”
说完这番话后,沈百岁眼神由刚开始的愤怒与不甘逐渐转化为浓浓的讥诮。
啥?
闻言,在场众人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叶红鱼蹙了蹙眉,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看向陈黄皮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防备与厌恶。
“就是,一张破符能干什么。”
“这俩人估计是同伙,故意演戏给咱们看的!”
“现在这些骗子,越来越下本了。”
伴随着从各方涌来的窃窃私语声,无数道狐疑的目光同时汇聚在陈黄皮的身上。
“你们!”
曹玥登时就急了,刚准备出声反驳,但却被陈黄皮给抬手拦住了。
他的脸色依旧保持温和,但心里面,也多多少少被沈百岁给弄得不耐烦了。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的话会很累。
见陈黄皮不说话,沈百岁还以为自己猜中了,脸上的鄙夷变得更甚,奚落道:“毛都没长齐就敢出来装神弄鬼,卖符?
我看你啊,还是回去再练个几十年吧!”
陈黄皮已经彻底无语了,心里纳闷沈初九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极品孙子。
正想着,不远处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将陈黄皮的思绪拉了回来。
周围众人循声望去,脸色也全都变了。
只见不远处二十米开外的位置,一名白发老者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呼吸如拉风箱一般,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胸口的位置,五官几乎都扭到了一起,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陈黄皮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煞气入体。
和平常的阴煞之气不同,老人的眉心深处,是一团浓郁到极点的赤色,近乎将他半个身体都给笼罩,且不断往身体各处蔓延。
比之前的许晴还要严重数倍。
至于煞气源头,则是他腕上戴的那块手表。
几秒钟功夫不到,一大堆人纷纷围了过去。
“啥情况啊?”
“该不会是心脏病发作吧?”
“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众人议论纷纷,说个不停,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去帮忙。
见老者情况危急,陈黄皮便准备过去救人。
“起开!”
而就在陈黄皮准备过去的同时,却被沈百岁给一把推开。
他斜了陈黄皮一眼,骂骂咧咧道:“耽误了救治,你负的起责吗?”
说着,沈百岁穿过人群,亮出了自己的名片。
“我是沈百岁,沈初九的孙子。”
得知了沈百岁的身份,周围人皆是一愣。
沈初九是西江市这一带赫赫有名的风水师,而且医术十分高明,作为他的孙子,沈百岁的能力必然也差不到哪去。
走到老者面前,沈百岁看了一下他的情况,漫不经心道:“不过是普通的脱水现象罢了,扎几针就没事了。”
接着,沈百岁打开随身携带的针盒,打算为老者施针。
“不要碰他!”
沈百岁刚准备动手,陈黄皮却皱眉穿过人群,冷不丁的喊了一声。
“老人家是煞气入体,如果用针,会有生命危险。”
哗!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纷纷看向陈黄皮,眼神无比怪异。
人家沈大师的孙子正忙着救人呢,你一卖狗皮膏药的骗子上来裹什么乱?
真是吃饱了撑的!
“你放屁!”
沈百岁顿时就恼了,对着陈黄皮破口大骂:“我自己就是学风水的,他身上有煞气,我怎么看不到?”
“沈大师,您不用管他,这种人,就是搅屎棍,见不得别人好。”
“就是,一个卖狗皮膏药的,能看出什么门道!”
众人纷纷将矛头指向陈黄皮。
沈百岁更加得意,轻蔑的瞥了陈黄皮一眼,直接拿起银针,朝老者胸口扎了上去。
“咳……”半分钟不到,老者的脸色逐渐变得缓和,咳嗽了一声后,呼吸也开始趋于正常。
“醒了!
真的醒了!”
“沈大师果然厉害啊。”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眼睛都快要直了。
就连叶红鱼都禁不住动容。
感受着周围人惊艳敬佩的目光,沈百岁整个人都快飘了,但表面上还是一副矜持的模样:“小意思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话虽这么说,但他嘴角勾起的笑意,却将他的真实心理给出卖了个彻底。
随后,他又似笑非笑的看着不远处的陈黄皮,挖苦道:“煞气入体?
我看你是脑子被门给挤了!”
突然,一阵痛苦的惨叫声响起,躺在地上的老者身体剧烈抽搐,“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鲜血,仰面倒在了地上。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
“沈大师,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众人纷纷朝沈百岁看去。
“我……”沈百岁一张脸都快憋成了猪肝色,吓得屁股尿流。
“赶紧救人啊!”
有人焦急喊道。
沈百岁站在那不吭声,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显然已经没了主意。
半晌,他才期期艾艾的看向众人,结结巴巴的说道:“要……要不送医院去吧?”
一听这话,众人再次傻眼。
摇了摇头,陈黄皮径直穿过人群,来到老者面前。
碰上这种事,他没办法见死不救。
俯身查看了一番后,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中,陈黄皮拿出了一个针盒。
见状。
现场彻底炸锅。
“你他妈有病吧?”
“还敢用针?”
“小子,把人扎死,可是要坐牢的!”
看到陈黄皮的动作后,沈百岁“噗嗤”一声笑了。
尖酸刻薄的说道:“拾人牙慧的货色!”
刚才他为老者施针,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令症状加剧,可现在,陈黄皮竟然选择了同样的方法,这不是脑残是什么!
“沈百岁,你能不能闭上嘴?”
叶红鱼看不下去了,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沈百岁脸色一僵,阴翳的表情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如常。
没有理会众人的质疑,陈黄皮将银针消过毒后,三针齐下,落在老者身上。
神庭,百会,风池,三处穴位同时震动。
手法熟稔,但却看的周围人心惊胆战。
倒抽凉气的声音频频传来,所有人的表情都在急剧变幻。
陈黄皮下针的那几个穴位,无一例外,全都在老人的脑袋上,就算他们再没有医学常识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照这么个扎法,谁能扛得住?
只怕是正常人也得被活活扎死!
“胡闹啊。”
“这不是故意害人吗?”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众人对陈黄皮怒目而视,说个不停。
沈百岁脸上则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面也暗暗松了口气。
看这老人的样子,十有八九快要不行了,如果陈黄皮没站出来,那他肯定要惹一身麻烦,弄不好就成杀人凶手了。
但现在陈黄皮出手,让他刚好有了借口,就算老人死了,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所有责任,也只会落在陈黄皮身上!
“来个人帮忙。”
这时,陈黄皮抬起头,对着人群喊了一声。
然而。
几秒钟过去了,没有一个人吱声。
原本最靠近他们的那几个年轻人,也默默地退回到了人群中。
陈黄皮怔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这些人的想法,心底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看……我可以吗?”
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叶红鱼犹豫了一下,走到陈黄皮跟前,试探性的问道。
“红鱼,你……”沈百岁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可话还没说到一半,余下的说辞却是被叶红鱼给一眼瞪了回去。
暗自咬牙,他心里把陈黄皮的长辈问候了个遍。
“按住他的肩膀,别让他乱动,能办到吗?”
陈黄皮盯着叶红鱼问道。
“没问题。”
叶红鱼点了点头,果断的按住了老人的肩膀。
点了点头,陈黄皮继续施针。
很快,老者的两处太阳穴上又多了几根明晃晃的银针,看得人眼皮直跳。
“砰!”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陈黄皮抄起一张黄符,按在老人胸口。
老人身体一震,黑色的污血从耳朵,鼻孔里不断往外冒。
极为渗人。
“啊!!”
“杀人了!”
“臭小子!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赶紧把他抓起来送警察局!”
周围乱成了一锅粥。
“这家伙分明是在杀人!”
沈百岁挤在人群,也跟着喊了一声,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心里也在暗自庆幸,幸亏有这脑残站出来,要不然现在人人喊打的,可就是他了。
叶红鱼脸颊泛白,吓得几乎要尖叫出声,但她自始至终都记得陈黄皮的嘱咐,即便心里再怎么紧张,也没有松手。
如果在场有人能够透视的话,就可以清楚的观察到,笼罩在老人身上的黑气在不断消散。
之前因为沈百岁操作不当,而导致心肺处破裂的伤口,也在以一个诡异的速度逐渐愈合。
又过了几分钟,老人嘴巴忽的张大,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这下子,原本喧闹嘈杂的古玩街,变得雅雀无声。
安静的可怕。
包括沈百岁在内,所有人的表情近乎凝固。
“沈大师,这一次真的要谢谢你了。”
感受着身体内最直观的变化,老人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而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脸感激的朝沈百岁说道。
“呃……”这下轮到沈百岁吃瘪了,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先生,你弄错了,救你的人,是这个小伙子。”
有人站出来解释,然后又指了指陈黄皮。
闻言,老者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陈黄皮,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因为不久前他醒过来一次,当时站在他旁边的就是沈百岁本人,所以他下意识认为这次还是沈百岁把他给救回来的。
“小兄弟,是你救了我?”
老人张大嘴巴,眼神满是惊讶。
“老伯,你手上戴的那块表不太吉利,还是丢掉比较好。
另外,我再给你开个方子,服上一个星期,身上的寒气就差不多能祛除掉了。”
陈黄皮将银针收好,笑了笑说道。
听了陈黄皮的话,老者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手表是他刚淘来的,淘了那么多年旧物件多少懂点规矩,他立刻摘掉了自己腕上的手表,不敢有任何怠慢。
“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了!”
老者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陈黄皮面前:“别的话我也不说了,这张卡,你先留着用,要是不够,尽管开口,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你只管提。”
沈百岁已经完全懵了。
因为在老人摘掉手表的一瞬间,他清楚的看到一团黑气从老人身上抽离!
这小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直勾勾的盯着陈黄皮,沈百岁大脑嗡嗡作响,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这我不能收。”
看了一眼老者手里的银行卡,陈黄皮摇了摇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虽然知道钱是个好东西,但他救助对方的初衷,从来都不是为了钱。
收下的话,这件事,就变了味。
写好药方交给老人后,陈黄皮又回到了自己的摊位,跟曹玥交代了一下符箓的用法,便准备收摊离开。
看着陈黄皮快要消失的背影,叶红鱼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红着脸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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