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沉欢程煜的女频言情小说《红尘多无情沈沉欢程煜》,由网络作家“江爆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以为遇到了不轨的匪徒,惊吓的挣扎刚要惊呼,耳边突然落下了一道清冷的男声。“不怕把人叫来,就尽管叫。”我浑身怔了一下,抬头才发现拉我的人居然是程煜!我神经一紧,连忙巡视四周,看到这厅应该是赵家今天包场,没接待来宾封闭的前后门都关着才惊魂未定的喘了口气,“程先生把我拉来这里是干什么。”他深谙的眸子凝视着我。本来就因为那些官太太的事说的我提心吊胆,总觉得外面是不是传出去了什么风声,听到他这么说,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不喜欢开玩笑!”我咬着牙盯着他无所谓的脸,“宁龙刚刚都送绿皇冠了,你看不出他的意思吗?他在暗指赵爷带了绿帽子,他现在不说,不代表等会撕破脸了还能闭嘴,一旦这话传到赵爷嘴里,我们两个都没命活!”“没命活的是你,不是我。”程煜...
《红尘多无情沈沉欢程煜》精彩片段
我以为遇到了不轨的匪徒,惊吓的挣扎刚要惊呼,耳边突然落下了一道清冷的男声。
“不怕把人叫来,就尽管叫。”
我浑身怔了一下,抬头才发现拉我的人居然是程煜!
我神经一紧,连忙巡视四周,看到这厅应该是赵家今天包场,没接待来宾封闭的前后门都关着才惊魂未定的喘了口气,“程先生把我拉来这里是干什么。”
他深谙的眸子凝视着我。
本来就因为那些官太太的事说的我提心吊胆,总觉得外面是不是传出去了什么风声,听到他这么说,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不喜欢开玩笑!”
我咬着牙盯着他无所谓的脸,“宁龙刚刚都送绿皇冠了,你看不出他的意思吗?他在暗指赵爷带了绿帽子,他现在不说,不代表等会撕破脸了还能闭嘴,一旦这话传到赵爷嘴里,我们两个都没命活!”
“没命活的是你,不是我。”程煜静默望着我,似笑非笑勾起了唇。
他说的不错,就算真捅破,看赵梦溪对他紧张上心的样子,顶多也只是吵一架,不至于跟他到退婚,这一天来了这么多宾客,传出去要为这种事退婚打的也是赵家的脸,可我不一样,我没有名份,赵爷随时可以换了我,甚至都不需要找什么理由就能轻而易举让我在这世界消失。
我一下子泄了气,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又要我办事,你说这是不是很难搞。”程煜半靠着墙,好整以暇的望着我。
这一刻我在他面前,好似被绳子牵住的鸟,不管怎么飞,都逃脱不了被他玩弄掌心的宿命。
“马上就是订婚宴的主流程,程先生确定还不出去在这里跟我扯这些?到时候你的未婚妻找不到你的人,让人找寻过来发现我们,宁龙那边你都不用想办法了,直接等着赵爷把我们原地毁灭吧。”
“唔——”
“记住答应我的事。”
帘外是他低冷的话语声,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听到了他脚步匆匆离去推门的声音。
外面的手下差点急开了锅,看到程煜突然从侧厅出去,一阵惊讶,“程先生,我们都找您半天了,您怎么在这里!”
他淡淡回了句,找地方抽了根烟。
“抽烟?”看到那些人脸上一阵错愕的抬头朝我在的方向看过来,我赶忙把身子又往帘子后缩了缩。
外面整个长廊都有抽烟区,也不至于到侧厅,而且他们在门外找了这么久,程煜他到现在才出去,这个理由显然说不过去。
那些人的脸上全是狐疑,却没敢多问,只说轮到他上场了,赵小姐已经差人找了一会了,随后一群人簇拥着他迅速离去。
我等到外头脚步声音没有了,才敢探出头,朝周围扫视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我才提着裙摆赶忙跑了出去。
我没敢直接进去,那些人找了程煜这么久,婚宴又是才开始,这时候进去太惹眼。
我到卫生间补了一个妆,故意磨蹭了五分钟才往宴厅的方向赶。
走到一道房间门口,一个穿着侍者服的女人匆匆从里面跑了出来,她全程低着头,走的特别急,直接跟我撞了个满怀。
我穿着高跟鞋差点没站稳,手里的包也一下掉到了地上。
我蹙起眉头斥责了一句,怎么走路的。
那女人吓了一跳,立马把包捡起抵还到我手中,连连给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我脸色很不好看,看着她指尖都在打哆嗦的样子,想骂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只交代了一句,下次走路看着点。
那女人连连点头应声,随后才小心翼翼的说后厨还有事叫她帮忙,问我可以走了吗。
见我摆手,她立马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逃出了长廊。
我整理好撞乱的裙摆回头才发现她跑出来的那个房间是影音室——
后厨帮忙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匆忙的从影音室出来?
我心头有些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迈布刚想进去看一眼,手里的电话却又再度响了起来。
外头没立马撞门,但我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乱转。
我把全部希望寄在仅剩的窗,想看看能不能爬窗去隔壁。
然而还没等我走到窗前,程煜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
“窗是外面焊死的,就算打得开,这里几十米高,外面围墙光秃一片,落脚的点都没有,小妈是觉得自己会飞,还是真不怕死?”
他声音里带了几分调侃,我愤愤的回头,就看到他冷峻精湛的脸上是波澜不惊的面色。
“横竖都是死,起码摔死还能保全我的名节。”
“你还这么在乎名节?”
他挑了挑眉,眼里浮起惊讶,脸上的戏谑却溢于言表。
“你——”我怒上心头,但是下一秒,我连跟他斗嘴的心思都没有了。
我听到咔嚓一声,是房卡插进门锁的声音。
严钊没撞门,他居然找来了房卡。
我的身子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他挑了挑眉,作势靠近了我,我满是恼意的推开,耳边突然传来咔擦一声。
我眼皮猛地跳了一下,推开他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怔怔的回头,就看到门——开了。
陈娇第一个冲进来,她踩着高跟鞋,步子飞快,视线在房间内搜寻,看到我的时候,她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沈沉欢!你果然在这里!”
陈娇快步朝我过来,当她看到我身后的程煜时,眼底的得意一下到极致。
她顿指着我的鼻子惊呼,“赵爷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偷男人!别人就算了,这个人还是赵小姐的未婚夫,你这个———”
像是生怕别人听不到,她刻意抬高了音调,结果她的话还没说完,赵爷的声音就打断了他。
“没有十足证据的事情,瞎说什么!”
陈娇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回头,“赵爷!孤男寡女这么晚了,都在一个房间了,您还说没证据?沈陈欢可是给您带了绿帽子——”
陈娇急的不行,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话锋一下顿住,下意识回头,瞥见赵爷铁青的面色,一下收了声。
赵爷没说话,额头跳动的青筋彰显着他此刻的怒意。
我上一次见他这副模样还是在一场拍卖会上,他相中了个物件,有个香港佬竞价跟他争到了底,
最后还出言不逊,当时赵爷就是这副表情没说话,可拍卖会结束的第二天,香港来的那位富商就出了车祸,高位瘫痪住到了病房里,后半辈子都废了。
我身子隐隐颤抖,要不是身后的墙壁支撑着我,我想我可能一秒都站不住。
“关门!”
这是赵爷口中第一句,严钊立马把房门推上后,赵爷才进来,冷厉的目光在房间内逡巡了一圈,最后沉沉落在我的脸上。
“欢欢,她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我没有!”
我想都没想,反驳的摇头。
这东西怎么可能承认,不承认都有回旋余地,一承认就全完了。
可我刚说完,赵爷就眯起了眼,目光直直盯着我,锐利的像是冰冷的铁钩。
“那为什么你半夜在这?”
我一下想到了,第一次见赵爷的那晚,是在场走秀上,他在高台下一眼相中我。
当时他看我的眼神也是如此直接,满是占有欲,但掩在这些之下的,是得不到就准备毁掉的决绝和狠厉。
我脸色苍白,僵持了半天没说话,一旦说错,等着我的就会是万劫不复。
这些表现落在陈娇眼底,更像是坐实了我的做贼心虚。
“咦——”
她突然像发现了什么,朝床尾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怔了一下,回头就看到她手里多了一个摄像机。
她挑眉扫了我一眼,唇角勾起冷笑,快步朝赵爷走了过去,“赵爷您看呀,这里还有这个东西,现在小年轻爱玩情趣,就喜欢把那些事的拍下来。”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程煜。
他漫不经心靠在窗边,事不关己,全然像透了看戏一样。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一点都不慌,又或者他能笃定哪怕就算赵爷知道了我们的事,也不会对他怎样。
可我不一样。
对赵爷来说,就算再疼我,我跟他身边那些女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今天能宠着我,明天也能换下一个。
而我触及了他的底线和尊严,他的狠辣和面子绝不容忍他放过我。
我十七岁亲眼看着爸妈被大伯陷害跳楼,霸占家产后再把我扫地出门,好不容易挨到今天,我还没有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还有没有替我爸妈报仇,我不能死,也不想死。
可这一切全完了!白费了!
我咬着嘴唇,血腥味刺激着我的味蕾。
心脏仿佛也在陈娇把相机交给赵爷的那一刻,骤然停了下来。
不甘甚至在这一刻已经碾压了我心底的恐惧。
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下一秒,程煜居然越过我,按在了相机上。
“等一下!”
我怔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婚姻不是儿戏,赵爷都请人看好日子了,突然说提前就提前,我是觉得会不会太仓促。”
这边的豪门特讲究那种风水迷信,就是谁家小老婆怀孕要生,都得提前找人看日子,算好了时辰动刀剖肚子。
更别说赵家这种数一数二的豪门订婚。
最主要的是她看我的目光,我总觉得里面莫名多了几分敌意。
虽然说赵梦溪之前也不会给我好脸。
赵梦溪以往会鄙夷我,骂我狐狸精,但是却从来不会有多余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过。
我觉得不太对劲,却一直没想出所以然。
赵梦溪冷扫了我一眼,警告我记住自己的身份,随后便直接按下了电梯。
她显然是不想跟我同坐一趟,我也没非凑上去,贴那个冷脸,站在门口等了下一趟。
下去之后,医院门口停满了长长的车队,清一色带9的车牌让周围的人都望而却步。
保镖跟在我身后一路护送我上车。
不少人围在不远处朝着我们这边交头接耳的观望,有个人问那是谁,明星吗,还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旁边的人夸张的回答,你没听过九天集团吗,那是九天老总的车,前面不是进去一个年轻女人了,我听说老总总共就一个女儿,这个要不然就是真千金,要不然就是人小老婆呗,哦,还有种可能。
人家问,“什么可能?”
旁边人砸吧咋吧嘴,“两个都是小的!”
他一说完,旁边的人顿时唏嘘,我感觉到有不少目光落在我脸上,有打量的,也有羡慕的,唯独这些里面没有鄙夷。
年代不一样了,这年头笑贫不笑娼,有钱人看穷人,那是站在高出往下看,怎么看都是俯视,但穷人看有钱人,管你这钱怎么来的,只要你有钱,人家只会觉得你命好。
我面无表情走到车边,程煜和赵梦溪坐了一辆。
我想避嫌,回头往后面走,还没走出两步,一道声音忽然叫住了我。
“小妈还不上车?”
我怔了一下,回头就看到程煜正坐在车上,把玩着手里什么,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蹙了蹙眉,说我坐后面,话音刚落,我看到一枚姿色的珠花在他指尖翻转了一下。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下一秒就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后面车都坐的保镖,你还是跟我们一块吧,免得回去了说起来,岳父觉得我们挤兑了小妈。”
程煜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已经骑虎难下,保镖回头扫了一眼说,来的匆忙没多备车,后面应该坐不下。
我只能朝着他们的车子钻了上去。
赵梦溪扫了我一眼,出乎意料的居然没表现出任何不满。
车子一路开的很快,三个半小时,我们就到了广东。
程煜身体没算好透,先去了医院复查枪伤,连带我也做了一套全身的检查,等到我们检查出来,就看到赵爷和严秘书都已经到了医院。
我没有任何异常,医生建议程煜最好是留院观察一晚。
赵爷走进病房问程煜宁龙那边不肯松口是吗。
程煜扫了一眼手机,说梭哈了一把输了就翻脸了,完全没谈货的事,估计是想黑吃黑,直接把那批货扣下,但能让他跌跟头的东西却是到手了。
赵爷阴着脸,沉思了良久开口,“他在香港横行太久的养肥了胃口,三成利润都喂不饱他,一味忍让下去他胃口只能越来越大。”
程煜淡淡的接话,“所以老大也该换人了。”
他们两个云淡风轻的对话直接叫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能让一个江湖上混了几十年黑老大跌下来的东西,只有犯法的罪证,不可能还有别的。
程煜这趟过去除了我,拢共就带了七八个保镖上船,我一直以为他是真替赵爷谈生意去的,甚至一度认为他这个人太过张狂自负,过去谈买卖还挑衅与人,怎么都没想到他带这么点人去人家老巢居然是为了弄这些东西。
混黑社会哪个不是玩命的主,更别说这还是去摸的人家命门,得亏是程煜藏得够深,要被宁龙察觉,我们根本不可能有命离开香港。
赵爷眯了眯眼,看程煜的目光里全是赏识。
“你好好休息,明天婚宴,辛苦你带着伤出席。”
赵爷交代完我们才从医院离开,回去之后吴妈已经做好了晚饭,赵爷交代严钊把文件送去公司,他自己留了下来。
夹菜的时候,他冷不丁来了一句,“程煜的身手我是见过的,讲道理,他不会这么容易受伤。”
程煜给我发的定位是在一家会所。
我坐在床头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还是拿上车钥匙和外套赶了过去。
我车子开的很快,到门口后,刚准备打电话问他在哪个房间,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突然朝我走近过来。
他上下扫了我一眼,问是沈小姐吗?
我说是,他立马跟我鞠了个躬,说自己是程先生的助理,叫陆锋。
我问他程煜呢,他说在上面,他带我进去。
我不疑有他,跟了上去。
可就在进门的时候,门口的玻璃镜面突然倒映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有点像陈娇!
我眼皮猛跳了一下回头,人却不见了。
陆峰感应到了我的停步,回头问我,“沈小姐怎么了?”
我蹙了蹙眉,说好像看到了熟人。
他顺着我视线朝后面扫了一眼,“这家会所是会员制的,门槛很高,来这里的都非富即贵,沈小姐常年跟赵爷应酬的话,看到熟人并不稀奇。”
我退出去扫视了一圈,看到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正蹲在路边似乎在跟电话那头的男友吵着架,光看背影倒确实跟陈娇有几分相似。
陆峰看了眼手机,说程先生后面还有生意要谈。
我点了点头,觉得应该是我多心了,快步跟了上去。
这会所我听说过,阶级消费制,普通会员只能进楼下几层,以此类推,只有钻石卡那种会员才能在高层消费。
那人按了十八楼,跟顶楼只差一层。
我直觉今晚程煜见的人不会简单,直到路过一间包房门口,门没全合上,透过缝隙,脚步猛然停了下来。
“这里面还有房间?”
“这一层的是这样。”陆峰回头跟我解释说有些客人喝多了,回去不方便的这一层就专门给客人留宿。
程煜让我来见面,公共场所我倒也觉得没什么,可要是叫去房间,我难免心头发悚。
尤其是陈娇现在虎视眈眈盯着我的关卡,一个不小心要被有心人发现捅到赵爷那去,等待着我的就是万劫不复。
我说东西在车里没拿,下去一趟,说完也没等他回应,我直接掉头往回走。
“沈小姐——”
他在身后叫我,我直接加快了步子。
可就在我走到楼梯的拐角,耳边传来吧嗒一声,旁边的门开了。
我没好奇,低着头往前走,谁知还没有走出两步,一个苍劲的手掌突然拽住了我。
“啊!”
我眼前猛地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被人拽进了房间。
我心下一惊,下意识拿包朝那人砸去,然而刚抬手,手腕就被人稳稳扣在了半空中,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总共见了三次面,两次小妈都要砸我。”
我怔了一下,抬头发现拉我进来的人竟然是程煜!
他穿了一件纯白的衬衣,领口半敞,前几次见都散在额前的发今天三七开梳到了后面,露出了他光洁高挺的眉宇和额头,少了几分匪气,倒平添了不少沉稳和冷厉。
要不是那声小妈,我差点都不敢确信眼前的人是他。
我迟钝了好几秒才回过神,“那也是你该,陈娇都已经拿到我在你车里下来的视频了,程先生还敢把我约到房间,被砸一下都是轻的,要是被赵爷发现了,咱们就得一块死。”
他轻哼了一声,“你就这么怕赵记辉?”
我蹙下了眉头,“程先生自己都靠赵爷吃饭的,你难道不怕?”
我催促他赶紧松手。
我冷笑了一声,“那你就承认自己跟女人暧昧,找个样貌像我的女人把我摘出去,把视频这事处理了先。”
“处理当然没问题,但我记得我跟小妈说过,没好处的事情,我从不做。”
哗啦!
窗子差点被巨大的力道一把拽下来,赵爷钩子般的目光向着窗外射去。
我心头都咯噔一颤,顿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发黑,几尽昏迷,巨大的恐惧感几乎要将我撕碎。
但预料中狂风暴雨的怒吼却并没有传来,反而是一声温柔的关切。
“你怎么了?觉得冷?”
赵爷转头,一脸关切的看着我,笑道,“要冷我就帮你关上。”
我猛然一怔,惊诧不已,下意识朝外面看过去,才发现露台上空空一片,哪里还有半点那个男人的身影。
我迟钝了两秒,很快回过神,我扯了扯唇说送赵爷出去,可我没想到一转身,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
我顺着动静的方向抬头,就看到本应该在阳台的人,此刻竟然从外面的楼梯走了上来。
屋内的灯光明亮,他的身影面容在我视线中愈发清晰。
我心头一片震惊,我本来只以为他是顺着旁边窗户的边沿爬去了隔壁的房间,可我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能下去,露台离地面的高度起码三米多啊。
如果不是那张脸,我甚至都要以为我认错了人。
赵爷松开我的手,朝外面走,“不是说早就出发了吗?怎么到现在才来?”
“场子有人闹事,我在外面打了通电话。”那个男人面不改色的回答,
赵爷跟那个男人谈公事,我没跟上去,跟他这么久,他说就欣赏我这一点,有眼力劲,懂知足,手不伸长。
像能到他这个地位的人,没几个手里是干净的。
赚钱的门路永远都在刑法里,哪怕是现在的首富李某,都不敢说自己完全没点违规的操作,但是人家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也能让那些当官的给开后门。
我一直知道赵爷身后有保护伞,是我有一次不小心撞上听到的,当时赵爷的脸色有点阴沉问我听到了多少,我一口否决咬死说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是自那以后,每次他谈公事我都会有意避开。
可我没想到这次我刚转身,身后又传来赵爷的声音。
“欢欢,沏壶茶。”
“好,来了。”我应了一声,就算再不想,也只能硬头皮跟上去。
赵爷跟那个男人去了书房,一人坐沙发的一边,中间茶几上摆了一套紫砂的茶具,是赵爷花了大价钱拍回来的,
我欣赏不来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花几千万去买一套茶具,但是赵爷喜欢的,所以每次泡茶,我都格外当心,生怕磕了碰了。
我泡了一壶龙井,给赵爷斟了一杯,轮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突然侧身朝我这边倾了倾,看着我目光灼灼。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来我以为他只是赵爷手下的人,所以才敢笃定他不敢让赵爷知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粤圈总共这么点大,够得上能跟赵爷坐下来喝茶的人手指头点点都没几个,这个男人这么年轻,能跟赵爷坐下来谈事,他的身份绝不会简单。
他眼神把我看得心头慌得不行,就生怕下一秒他嘴里会说出我在赵爷回来之前做的那些。
我心跳如鼓,握着茶壶的手都在这一刻用力到骨节发了白,僵持的时间仿若隔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他才勾唇,意味深长的开了口,“有纸巾么?”
我们离的很近,我清晰的能看到说话时候他眼底划过的戏谑和狡黠。
我反应过来这是被他故意耍了,心里又气又恼却不敢表露出分毫,我压着声音说我去拿,回头往办公桌上拿了纸巾递给他。
宁龙冷笑得抓住我往后走,程煜还在跟那些人缠斗,听到宁龙叫他才回头,直到他看清,被宁龙枪口挟持的我那一刹,他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
宁龙舌尖扫过门牙,露出一抹森然的笑,“赵姑爷的手下好身手,我手下三十多个人用了十分钟才将他们制服,没有想到赵姑爷比起他们倒是更要厉害,周旋十几个人都不喘粗气。”
程煜扫了一眼我,他腮帮子有些鼓动,我隐隐感觉到他的怒意最后关头却全被压了下来,他直视宁龙问他想怎样?
宁龙勾唇意味深长的扫我一眼,“怎样——我想想。”
他回头问后面的人,“赵姑爷不讲规矩在我眼皮子底下出千,你们说要怎么办?”
站我旁边的黄毛咧着一嘴牙哈哈大笑,“出千当然得砍手!”
“赵姑爷听见了?你自己把自己小拇指剁了,桌上的事咱算了了,要不然我现在就一枪子崩了这女人!”
宁龙说完用枪顶了一下我,冷冰冰的触感一下袭上了我的太阳穴。
程煜唇边勾起讥笑,“宁老板玩不起,就说人出老千,拿着一个女人威胁人,这度量难怪这么些年都只在这个一片鸡蛋大的地。”
我瞪大眼睛回头,就看到宁龙的脸色一寸寸变得阴冷。
他身边的黄毛抄起家伙就朝程煜冲了上去。
结果还没挨到程煜的身子,就被程煜抓住棍子一把拽了过去。
黄毛扑通一个踉跄,被程煜一膝盖顶到了脸上。
那画面又惨烈又好笑。
他气急败坏的骂着后面的人都他妈的看戏是不是,他一说完那些人才一股脑都朝程煜冲了过去。
宁龙说的没错,程煜确实是以一敌十的好手,身手比起他手下那些人更加了得。
哪怕是那么多人围攻,他都丝毫没有落于下风。
直到我耳边传来卡擦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海上的风吹的鼓鼓作响,可那声音在耳边却像放大了无数倍。
我跟他明明离了很远的距离,他不应该听清才是。
可就是那一瞬间,他突然停了下来。
那些人见状,立马冲上去一左一右扣住了他双臂压着他,反剪在身后。
程煜被他们压着走到了我们面前。
宁龙居高临下望着他似笑非笑的开了口,“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一直觉得这话很假,没想到用在赵姑爷身上,倒实属有效,只是这妞——不是赵爷的女人吗?”
程煜沉着脸没有说话。
宁龙手下的黄毛,不知道从哪儿摸了把刀子跑了过来。
他恶狠狠的让人把程煜的手拿出来按在甲板上。
他抬起刀,要落下的那一刻,我的心猝不及防像被只手死死的攥紧了一样。
“不要!”
我嘶哑着嗓子大喊,突然几束明晃晃的强光打在了我们的脸上。
那光线太强,射的人直睁不开眼。
耳边突然传来簌簌的风声,我听到几声惨烈的嗷叫和一阵为不可见的闷哼,下一秒,我就感觉到脑门上那股逼人的压迫感消失了。
混乱中我被人突然拽住了手,强光刺目的后遗弄的我眼前阵阵眩晕,看什么都是一圈一圈扩散的黑点。
我什么都看不见,被那股力道拉着一路狂奔。
“给我开枪!”
身后是宁龙怒不可揭的大喊。
突然之间,我被人一把抱在了怀中,清冽中带着些许梨木香的气息铺天盖地的钻入了我的鼻息。
这一刻,我确定了,拉着我的人是程煜!
只有程煜,他每次靠近我,身上都是一阵清清爽爽的淡香,那不是香水能调制出来的,像是常年在家里点的檀香。
我脑中刚落定这个念头,下一秒,脚下就踩了一个空,他抱着我在空中翻了个身,我们的身子急速降落,扑通一下,坠入了水中。
冰冷的海水铺天盖地朝我席卷而来,海面上的强光,让我在水下也看清了程煜那张邪佞冷峻的脸。
他滚烫的体温紧紧拥住了我,我们凑的太近,近到我甚至都能看清他睫毛卷翘的弧度。
下一刻,周围突然掀起惊涛骇浪,我们被捞到了一搜不打不小的救生艇上。
那些人应该都是程煜的手下,迅速朝我们围拢了过来。
我趴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突然听到有人大喊,说煜哥受伤了。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顺着他们簇拥的方向抬头就看到程煜唇色苍白,闭着双眼,像是昏迷了过去,而他胸口的位置,赫然是一大抹血色,红的触目惊心。
我猛然想到坠海后的一秒,他突然变化的神色,心口的呼吸猛然一滞。
“程煜!程煜!”
我大声叫着他的名字,想试图看能不能把他叫醒,可我喊了不知道多少遍,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回应。
旁边的男人问我程煜中枪多久了。
我心里想过一万种侥幸可能,直到这话从他手底下人的嘴里说出来,我心口不受控制颤抖了一下。
我说大概几分钟。
他问能说具体点吗,他们得确定现在是不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还是因为伤到了要紧的部位。
“三,三五分钟,最多不会超过七分钟。”我被问慌了神,声音都控制不住的哆嗦。
“快!送上船,船上带了医生!”
旁边的人当机立断大喊,救生艇上的人立马掉转了救生艇的方向。
我回头才发现不远处一搜巨大的游轮正朝着我们靠拢。
游轮几分钟靠了过来,我给他们让了道,那些人手脚迅速把程煜背上了船。
几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早就等在了甲板上。
我拢紧他们脱给我的外套,快步跟了上去。
那些人动作麻利把程煜送进了手术室,旁边一直跟着的人提醒我,海上的风会冷,吹到身上感冒了,到时候船上再多一个病号,他们来不及照看。
我怔了一下,低头才反应过来,我浑身湿漉漉还在往下滴着水。
可我却不敢走,程煜一早留了后手,刚刚完全可以自己逃脱。
要不是我,他根本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我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问他那程煜到底要紧吗?
他抿了抿唇,“现在里面还在检查,沈小姐换好衣服出来,大概就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他们不知道从哪给我找来了一套女人的衣服,等我用最快速度换完回去之后,那道门开了,出来的不是程煜,而是穿着护士服的那些人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不断出来。
我抓住其中一个询问,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那护士看了我一眼,叫了一声程太太,说程先生现在失血过多,已经有人进去输血了,但是那点血量完全不够,得立马靠岸送医院去。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我不是程太太,里面突然传来叫她的声音,她诶了一声说了声抱歉,急急从我面前跑了进去。
游轮开了半小时才靠岸,下去的时候岸边就已经等了一长排的车,程煜受的这是枪伤,普通医院还不能送。
我立马想到赵爷也有不少香港的产业,其中就收购了一家医院,我跟他们报上医院的名字,赶紧和他们把人送了过去。
之前赵爷来香港开会的时候,带了我一块,院长认得我。
我交代病人情况特殊,不便声张,院长会意,立马让人安排到了最顶楼的手术室。
我在病房门口守了三个小时,门口的灯光才灭。
我心头一跳,立马扶着墙壁站起来,刚打算去问出来医生,一阵尖锐的女声突然打断了我。
“人呢?”
“在前面。”
我惊错的抬头,就看到赵梦溪步子仓促的带着一群保镖步子仓促朝这边赶了过来。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把我撞开,走向了医生,问人现在怎么样。
“就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没有伤到要害,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就能醒来。”
听到医生这句话,我绷紧了一晚上的神经才算放松了下来。
我松了一口气,赵梦溪来了,这里我也没了留下来的必要。
我转身想去病房,却没想刚转身,身后一道尖利的声音突然叫住了我。
“你们一块上的船,怎么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却什么事都没有?”
我脑袋轰的一声,里面的弦崩断了。
赵梦溪眼中满是怒意,三步并作两步冲下了楼,抬手一巴掌就朝我甩了过来。
我吓得闭上了眼,可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耳边赵梦溪不悦的质问。
“煜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猛然睁眼,就看到赵梦溪被扣住了手腕,即将落我脸上的手掌停在了半空中。
而那个男人居然还脸色如常,半点看不到被撞破的慌乱。
他一定是疯了!
我的胸口猛烈起伏,指尖都控制不住的发抖,他这样要是激怒了赵梦溪大闹的话,用不了一会就会惊动赵爷。
我差点就要被他吓死。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下一刻,他突然朝我伸了手。
“赵爷的地盘,怎么都不可能有贼人敢进来造次,小妈若是胆小,下次不妨下楼前先把灯打开,刚刚我要是反应再晚一步,这玩意落我头上,下周的订婚宴,我可就得破相出场了。”
我怔了怔,低头才发现他手里递过来的居然是那个刚刚放在了柜子上的碗。
我猛然反应了过来,立马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那也是你活该,既然下楼为什么做贼一样不开灯,楼上书房赵爷的机密文件很多,万一要是被有心人进来盗窃泄露了什么重要信息,赵爷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我自然谨慎!”
我说话的时候脸很臭,声音也十分不善。
这不是装的,是我对这个男人真的好不出脸。
天知道赵梦溪冲下来的那一刻,我心跳都差点吓停了,他但凡要是手再抽出来的晚一些,我们现在就是说破了天都没有用。
赵梦溪愣了一下,才回头看向我,“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下楼不开灯,还拿东西砸人。”
她虽然在骂,但脸上的怒意明显消散了不少。
我面无表情的回她,“赵小姐的母亲怎么去世的赵小姐忘了吗,赵爷位高权重,多少人在暗处盯着他虎视眈眈,我谨慎一些有什么问题,赵小姐若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下次大可以不在这里留宿。”
“你!”
我跟赵梦溪本来就不算对付,我自然也用不着太看她脸色,卑躬屈膝反而容易让她怀疑。
赵梦溪瞪大眼睛指着我,她还想再说什么,那个叫程煜的男人却在这时出了声。
“明天不是还要去挑礼服,再晚睡,熬出黑眼圈试衣服可就不好看了。”
说到一半他顿了顿,抬眸意味深长的扫了我一眼,“小妈也只是为咱爸考虑,也没真伤到我,没必要因为这个吵。”
“什么小妈!我爸的情人多了去了,真要说名份,她都不知道得排到哪一号!但凡那个陈娇脑子要再灵光点,她现在都不会有机会住在这栋别墅。”
赵梦溪一脸不耐烦,大概是碍于未婚夫在,她没再跟我吵下去。
但我的脸色却一下沉了两分。
陈娇风头最厉害的时候,严秘书见了都得低头恭敬的叫声赵太太。
赵爷平日里最讨厌女人勾心斗角,但对她却格外的纵容。
她明里暗里不知道给我使了多少绊子,我见招拆招好几次,赵爷那边却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爷那么多女人,我跟她最不对付!
我头也不回进厨房放了碗,出去的时候,那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哄了她,赵梦溪的脸上此刻满是甜蜜。
看我出来,她冷哼了一声,直接挽着程煜转身上了楼。
我心头蓦地松了一口气,等到他们走到拐角,我才抬步跟了上去。
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刚上楼梯,那个男人在这时忽然回了眸,朝我投来一抹似笑非笑的眸光。
我蹙下眉头,撇头想要错开,却见那男人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朝我晃了晃他的指尖。
拐角的水晶灯光在他指尖折射出碧绿的光彩。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猛然摸向右侧的耳垂,空空一片的触感叫我刚落下的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好死不死,居然会在这里遇到陈娇!
而且看她的样似乎要朝我们这边过来。
我哆嗦了一下,赶紧拉上车门缩了回去。
我慌乱的想要找藏身的地方,可回头才发现车里根本没处可躲。
眼看着她的身影即将走到车侧,我心头一颤,赶紧低头把脸埋到了程煜的胸口。
程煜顺着我的视线朝窗外扫了一眼,“她是什么人?值得你怕成这样?”
“你未婚妻不是说过吗?陈娇,赵爷的头号心尖宠,要是被她看到,我们两个真的完了。”
我拽着他的衣领,尽可能的挡住我的脸,指尖却控制不住的有些发颤。
陈娇跟我斗了这么多次,都没有占到上风,这一次要被她抓了包,后果我想都不敢想。
“哦,简单来说,就是你的情敌。”
他一语概括,语气听上去却是不屑一顾,我已经顾不上跟他拌嘴,哀求他赶紧把人应付走。
可我的话还没说完,程煜居然直接开了窗。
我神经一紧,整个后背都绷紧成了一条直线,下一秒就听到陈娇不悦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过来。
“有没有搞错,大白天的红绿灯路口,你俩停在这干什么?”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女朋友受到了惊吓,投到我怀里找安慰。”
陈娇仗着赵爷的宠爱,这些年到哪里不是得让人家看她的脸色,听程煜这么跟她说话,声音一下沉了下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
“撞了我的车就得赔钱,你是谁都不好使。”
我头一次发现这个男人能狂傲的这么帅,他一句话直接把陈娇堵的够呛,她掏出手机就打了个电话。
我听到她喊了声陈队长,说有人在开车的时候调情,绿灯亮了不开,她撞上去了。
对面大概问了车牌,陈娇顿了一下,走到车前扫了一眼报了串数字。
我的眼皮猛的跳了一下。
她问的那人我也认识,交警队的大队长,平日里见了我也常点头哈腰,普通车祸出钱就能私了,但交警队要是来了,我的脸绝对要曝光。
可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没过两三秒,我就听到陈娇的音色变了变。
“你确定吗?”
问完之后,她便挂上了电话,我听到脚步声的靠近,下一秒,就听到她说。
“这是我的名片,修理的费用我全部承担。”
她大概是朝车窗内伸了手,程煜迟迟没接。
陈娇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忽视过,她的呼吸沉重了两分,耐着性子问,“这位先生是对这个方案不满意吗?”
程煜在这时才开了口,“你看我差这点吗?现在重点是你吓到了我的女朋友,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疼老婆,你给她道歉,她点头,这事就算了了。”
陈娇的声音一下子抬高了两分,“你们自己挡在路中央,还要我道歉?”
“那就这么耗着吧。”
程煜耸了耸肩,直接往后靠到了驾驶座上。
我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可我不能抬头也不能说话,最后还是后面传来了一道女声,说是再不去店里,还有半小时设计师就要赶飞机回去了,陈娇才咬着牙,说了句抱歉。
“她这态度,你满意吗?”
这个叫程煜的男人故意的一样,还戏谑得低头问我。
我真的气得牙痒痒,但偏偏还什么都不能干,我用力的点点头,然后才听到他对陈娇说你可以走了。
我听到陈娇转身的步子,立马伸手摸索着去关车窗,指尖刚扣到升降器的按钮,高跟鞋的动静却猛然一停。
“等一下!”
我指尖一顿,下一秒就听高跟鞋的步子突然快步折了回来。
“我怎么看这位先生的女朋友的背影似乎有几分眼熟,特别像我的一个朋友。”
翎羽的声音像是一道晴天霹雳落在耳边,我抓着程煜衣角的手都跟着颤了一下,耳边传来程煜面不改色的声音。
“你认错了。”
“不管是不是认错,我突然觉得刚刚的道歉也敷衍了些,要不先生让你女朋友抬个头,我跟她诚挚的道个歉。”
程煜一口回绝,耳边却忽然传来陈娇的冷笑,问是不需要还是不敢?
我紧张的死死抱住了程煜的腰,动都不敢动,但陈娇下一秒充满笃定的沈沉欢三个字却几乎叫我天崩地裂。
赵爷眯眼扫了过来,突然的问话把我吓得一哆嗦。
偏偏那个男人还像是故意一般,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指尖,“不知道哪儿蹭到的水。”
赵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有再问,但是这个男人身边,我却觉得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沏茶完我借口去准备果盘立马奔下了楼,平日里这些工作都不用我做,但是恰巧今天照顾我的吴妈请假回去了不知道晚上多久才会回来。
我从冰箱里拿了水果刚准备切,身后突然传来门铃的声音。
我以为是吴妈回来了,谁知道拉开门就在门外看到了一张娇艳欲滴的脸。
来的人居然是赵爷的女儿赵梦溪!
她打扮的很精致,像是从什么宴会刚结束,我刚想问她有什么事,她已经先开了口,“我爸呢?”
我说在楼上书房,话刚说完,赵梦溪就越过我头也不回上了楼。
我跟她之前碰过几次面,从没打过招呼,但是对彼此的身份却都是心照不宣。
在外面我叫她爸干爹,实际上就是她爸的小老婆,她这样的富家千金瞧不上我这样的人很正常,但我却怎么都没想明白什么事情值得她找赵爷跑到我这儿来。
我切好了果盘,上楼送了过去。
可推开书房门的一刹那,我就愣住了。
因为第一眼我就看到赵梦溪坐在了那个男人的身边,正乖巧的像个猫似得听他们谈着话。
赵爷原配去的早,就留下她一个独生女,平日里我不是没听过她的性子张扬又跋扈,能让她这样的,那男人还是头一个。
我心头不由得几分发紧,隐约有几分不祥的预感。
直到我放下果盘,就看到赵梦溪叉了一块猕猴桃递到了那个男人的唇边,紧跟着耳边传来了赵爷的声音。
“婚都还没结,你就这么黏着人家,姑娘家的成何体统。”
赵爷嘴上说是责怪,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严厉,“好了,程煜还有事要帮我去办。”
“爸!他是我的未婚夫,又不是你的手下,现在都几点了,你还要让他出去办事,牛都不能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工作吧。”赵梦溪一脸不满的回答。
他们的对话却像是一击重雷一般在我耳边惊炸而开。
我的心脏猛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住了一般紧迫窒息。
我想象过无数种那个男人的身份,可我真的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是赵梦溪的未婚夫!
哪怕他是赵爷合作伙伴的关系我都不会这么慌,可他要是赵梦溪的男人,被发现,我就真的完了!
别说赵爷会不会放过我,赵梦溪这个二世祖都得把我扒皮抽筋。
我心头猛跳,满脑袋都在想着该怎么办,下一刻却听到赵梦溪来了一句。
“爸,你看外面那么大的雨,要不今晚就让我跟程煜住这儿吧。”
我指尖一抖,也顾不得会不会影响他们,赶忙走过去挽住了赵爷的胳膊。
“赵爷,赵小姐和未婚夫住这儿的话,不太方便吧?”我故意说的意有所指,那个男人对我来说就是一枚随时都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我避开他都来不及,自然一千一万个不想他在这留宿。
可赵爷听完却只是拍了拍我的手,“不会,七八个房间怎么会不方便,今天吴妈不在,你去给他们找两套换洗的睡衣。”
我咬了咬唇,还想说赵梦溪到底婚还没定,住一起怕吃亏,但是这话还没说出来,赵爷说完已经转头跟赵梦溪交代,住一块可以,但是没订婚前只能分两个房。
赵爷一锤定音,赵梦溪满脸欣喜的答应。
赵爷最不喜欢别人左右他的决定,我再多说,就是纯粹给自己找不痛快,只能生硬的扯出一抹笑,却没想这一抬头恰好就看到那个男人仿佛洞悉了我内心一样,正挑着眉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生怕被赵爷和赵梦溪看出来,回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立马撇开了视线。
我以为他会收敛,谁知我刚垂下眸,耳边就响起他低沉又蕴含磁性的音色。
“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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