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北竞路千宁的其他类型小说《情难自禁周北竞路千宁》,由网络作家“人可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确实动手了,是安霈南挑衅在先,想在北周近期最大的项目上分一杯羹。”路千宁避重就轻。可花御封没那么好糊弄,“安霈南怎么你了?惹的阿竞生那么大的气,直接动手了。”路千宁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对视着花御封的眼睛,“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安霈南说不过周总就想从我身上找面子,但周总没给他那个机会,或许是喝的有些多。”花御封反问,“你的意思是,阿竞喝多了才会为了你打安霈南?”“准确一点来说,他喝不喝多都随时有可能打安霈南,毕竟安霈南的脾气很欠揍,或许是赶上周总心情不好,各种因素都有,安霈南就是想拿我撒气,周总护着我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我是他的手下,我被欺负了他脸上没光,花少您说是吗?”在这件事情上,路千宁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被花御封给吓到。花御...
《情难自禁周北竞路千宁》精彩片段
“确实动手了,是安霈南挑衅在先,想在北周近期最大的项目上分一杯羹。”路千宁避重就轻。
可花御封没那么好糊弄,“安霈南怎么你了?惹的阿竞生那么大的气,直接动手了。”
路千宁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对视着花御封的眼睛,“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安霈南说不过周总就想从我身上找面子,但周总没给他那个机会,或许是喝的有些多。”
花御封反问,“你的意思是,阿竞喝多了才会为了你打安霈南?”
“准确一点来说,他喝不喝多都随时有可能打安霈南,毕竟安霈南的脾气很欠揍,或许是赶上周总心情不好,各种因素都有,安霈南就是想拿我撒气,周总护着我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我是他的手下,我被欺负了他脸上没光,花少您说是吗?”
在这件事情上,路千宁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被花御封给吓到。
花御封长眸眯起,笑道,“有道理,不过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你还是识趣一些,别让阿竞为难,他跟安家撕破脸没好处。”
“多谢花少提醒。”路千宁垂了垂眸。
花御封走了,路千宁给酒店打电话订了花云然和周北竞的午餐,然后又给自己点了一份外卖。
吃饱喝足后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会儿,大概是这两天都没休息好,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直到花云然喊她,“千宁,你醒醒。”
路千宁猛地惊醒,染着睡意的眸子看着不知何时坐在她身边的花云然,“花小姐。”
“你这两天是不是没休息好,看你脸色很差。”花云然指了指办公室说,“万一阿竞出来看到你睡觉,你就惨了。”
周北竞最不喜欢上班时间摸鱼,路千宁抬手捏了捏眉心道,“谢谢你花小姐,我睡过头了。”
“看你没什么精神,去洗手间洗把脸吧,清醒一下,我陪你。”花云然拉着她往洗手间走,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跟上,还没有醒盹。
男女洗手间是对立的,中间一个公共的洗手区域,四五个男女员工一边洗手一边议论纷纷。
“天呀,我一直都很喜欢路特助的,长得好看又有能力还能赚钱!你们这样一说我就觉得很恶心了!”
“就是恶心,她要是找个富家子弟让人家玩玩消耗自己还说得过去,但万一她找的是个已婚的呢?那不成了第三者插足了?”
“你们两个就别说人家了,人家也是跟着周总有本事才能遇上那么多有钱人,像我们想接触都接触不到有钱人。”
路千宁脚步顿住,想起今天一进公司就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原来是有了这种风言风语?
所以终究赵静雅还是没听她的暗示,任由事态发展?
“你们几个上班时间在这里嚼舌根?”花云然走出去,冷眼看着他们,“你们知不知道随意诽谤他人是犯法的?这种荒谬的言论谁传出来的!”
花云然已然在他们眼里是未来准老板娘,说闲话八卦被准老板娘抓住,更恐怖的是路千宁看起来跟花云然关系不错,他们都吓得脸色白了几分。
“花小姐,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就忍不住议论了两句。”
“对,现在满公司都在传,你让我们说谁传出来的我们都不知道。”
“千宁姐,我们真的只是当个乐子聊两句,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忘心里去。”
他们七嘴八舌的解释,花云然根本不听,“那就直接说你们几个都是听到谁传的,我就不信了挨个找还能找不出元凶!”
秘书办的一个员工赶忙说,“我听财务部的张娟说的,张娟说原本她不信,可今早上在茶水间看到千宁姐的身上有吻痕,所以她就信了,来找我们求证。”
提到吻痕,花云然一下子就无话可说了,回头看了路千宁一眼。
路千宁不自在的动了动脖子,她已经尽量把职业装的扣子扣的严严实实了,但周北竞玩儿的太猛,锁骨以上有一块儿若隐若现。
或许是她弯腰倒水的时候被人家看见了。
“她一没结婚二没生子的,找个男朋友同居或者提前试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花云然看她表情便知真的有吻痕,立刻回过头呵斥道,“她这么年轻漂亮怎么可能做小三?”
众人不语,心里反驳:你这么年轻漂亮还家世显赫,不照样做了小三?
花云然并未察觉到他们的心思,“赶紧散了,以后再让我听见谁说这种话题,我保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人一哄而散,跟路千宁擦肩而过。
花云然拉着路千宁进洗手间,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千宁,我刚才说的没错吧?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路千宁动了动唇,扯出一抹笑容,“是。”
“那你怎么不说呢?我之前还问过阿竞,他说你没有男朋友。”花云然抿着唇看她,也不知在想什么。
路千宁,“周总不知道很正常,毕竟他与我只谈工作不谈私事。”
花云然点点头,“说的也对,那你男朋友一定很帅吧?改天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路千宁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苹果肌都快笑僵了,“有机会的话可以。”
“好!”花云然转过身洗手,又说,“千宁,我仔细想了想之前让你帮我盯着阿竞确实不太合适,那你能不能帮我另外一个忙?”
路千宁拧开手龙头的动作僵了两秒,迅速恢复正常,“您说吧。”
花云然刚才都替她出头了,她哪里还能拒绝?
“放心,我不让你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你每天下班送阿竞回家时告诉我一声,早上接到阿竞也跟我说一声就行。”
花云然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怕她不同意,又添了一句,“以后在公司谁要是再敢传那种谣言,让我抓住了我保证不会轻饶,你要是受了欺负也告诉我,知道吗?”
所以呀,她这种阶层的人哪里能跟花云然交朋友?
花云然交的是路特助,帮的也是路特助,目的是路特助这个身份给她带来的利益。
而不是她路千宁。
“谢谢花小姐,我会每天送周总回家以后,都给你发微信的。”
路千宁不卑不吭,眼底多了几抹疏离,先前还对花云然很内疚,但此时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
花云然似乎看出来了,擦干净手抽纸的时候给了她一张,“以后别跟我这么客气了,叫我云然就行,我说跟你交朋友是真的,可惜的是你太忙,不然咱俩一起逛逛街吃吃饭,省的你跟我老这么生疏。”
路千宁接过纸刚想道谢,就被花云然打断了,“别谢来谢去的,不把我当姐妹,回去吧,我已经跟阿竞说过尽量少给你安排一些工作,他没空陪我的时候,我就在外面陪你。”
看得出来,花云然是认真的在拉拢她。
自打花云然来了周北竞办公室里,那张椅子就一直在她工位旁边放着。
花云然除了在办公室陪周北竞,就是出来跟她闲聊,承揽了很多替她拿着文件进办公室找周北竞签字,倒咖啡这种小事情。
于是路千宁从上午会议室之后,直到晚上十点多下班才看到周北竞。
而花云然在傍晚时就已经被花御封接走了,看样子花御封每天都会接送花云然来找周北竞,路千宁不得不感慨一句:花御封是一个特别合格的哥哥。
对花云然宠到了骨子里。
路千宁去开车送周北竞回家,周北竞也没说去哪儿,她直接去了西园小筑。
一路上,周北竞都没说什么。
看着他进入别墅,她拿起手机给花云然发了一条微信。
周总已经回家。
花云然立刻回了一个笑脸,路千宁便关上手机掉头离开,回家的路上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
周北竞不会又半夜三更来找她吧?
花云然既然追问周北竞几点到家,想必是会过来盯着,或者找了旁人来看着。
万一到时候——
她的心头压了一块儿大石头,迅速给周北竞发了一条短信。
周总,花小姐怀疑您深夜外出是有女人了。
其实她想直接说:所以你不要再来我家了。
可打出去几个字又删了,点到即止,周北竞是个聪明人,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发出去的短信石沉大海,也不知周北竞是没看到,还是看到了没回。
路千宁心里不踏实,为了以防万一直接就将家里的密码给改了,心思着:周北竞来找她被拒之门外,总好过被人家捉奸在床呀!
睡前,她接到了路康康的电话,电话响起是还能听到一些赵静雅的声音,显然是赵静雅在一旁盯着。
“姐,这么晚我没打扰你休息吧?”
想到公司那些传言,路千宁直接说,“把电话给赵静雅。”
那端安静了几秒,赵静雅的声音传来,“姐,你找我呀?”
路千宁,“学区房一共需要多少钱?”
赵静雅一下子就激动的差点儿没叫出声,她就说那些传言肯定会给路千宁敲响警钟,这不立马就低头了?
“我看了一个四室两厅的,想着以后以后我和康康.生两个都有房间,然后咱妈肯定是跟我们过,也得给她留一间房不是?总价是两百万左右,回头我把户型图发给你?”
路千宁被一群人围着,她个子高挑身材纤细,在一群人中十分吸睛。
安排所有人上了大巴车后,她回到周北竞身边,“周总,人员已经安排就绪,前面这个大巴车有几个空位,您是跟大巴车走,还是……”
她看到旁边几辆豪车,想必是花御封和顾南的,他们这种公子哥肯定坐不惯这种大巴。
想到这儿,她不免觉得周北竞虽是几人中看起来最难相处的,可实际上也是最接地气的。
果不其然,周北竞想都不想便说,“我跟你们一起。”说完又看向花御封几人,“你们是坐大巴还是自己开车?”
花御封看了一眼花云然,周北竞要坐大巴花云然肯定要陪着,但那大巴车环境嘈杂座椅远比不上他的车。
“你还是跟云然一起坐我的车吧,或者……让路特助开车带着你们两个。”
路千宁不语,人家怎么安排她怎么办,询问的目光落在周北竞身上。
但还没等周北竞说什么,花云然就先不乐意了,“千宁可是女孩子,好不容易出来玩儿一趟还让人家开五六个小时的车?哥,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说完,她冲路千宁一笑,小跑到周北竞身边挽着周北竞胳膊说,“让阿竞开车带我就好了,路特助跟别人坐大巴就行。”
周北竞眉头微蹙,面部线条紧绷,却什么也没说。
顾南开始打趣,“云然,你这哪里是心疼路特助?你这分明是想跟周北竞单独相处!五六个小时哎——你们两个可千万不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哦!”
被调侃,花云然闹了个大红脸,缩在周北竞后面白了顾南一眼。
“你瞧,被我说中心思了吧?花——”顾南调侃起来没边没谱,还想说的更深一些却被花御封一个刀子眼吓得把剩下的话吞回去了,他悻悻一笑,冲路千宁说,“千宁,你还在这儿做电灯泡?赶紧上车走呀。”
路千宁扯动唇角,笑容僵硬,吐出一个字,“好。”
说完她转身通知其他车可以出发,然后上了大巴车,等前面的大巴车走以后,路千宁乘坐的大巴车才准备发动引擎,刚走出去没两步却忽然又停下了。
路千宁坐在第一排的位置,起身走向司机,“怎么了?”
话音落地,司机已经将车门打开,路千宁侧目刚好看到周北竞上了车,一屁股坐在她刚才座位的旁边,看她的眸子里透着一股让她莫名心虚的情绪。
一脸失望的花云然也上来了,冲路千宁挤出一个笑容,站在过道里看着周北竞身边的位置。
那里放着路千宁的包,路千宁迅速上前把包拿起来,花云然理所当然的坐下去,抱怨周北竞,“阿竞,你坐位置都不看的,还让千宁给我让座。旁边那不是空着两个?”
路千宁坐在了花云然口中与他们齐平的两个空位上,冲花云然笑了笑,“没关系。”
大巴车重新启动,车速快起来,两旁的建筑物飞流倒退,路千宁看着窗户里倒映的车内景象。
花云然凑在周北竞身边不知在说什么,时不时用手轻轻拍一拍周北竞的肩膀,轻笑声十分悦耳。
车厢里还有其他人的交谈声,可路千宁的耳朵似乎只能听到花云然的声音,那般的好听,但周北竞的回应十分简便,时不时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声音应着。
‘叮——’
包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沉一口气拿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开场白让她愣住。
千宁姐姐,你好,我是吴森怀,比你小三岁,名下有一个游戏公司正在经营,家中是做旅游项目的,家中独子。
路千宁盯着这条短信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张欣兰跟她提的相亲对象,居然还比她小三岁。
一句千宁姐姐有点儿扎了她的心,别说她已经是有妇之夫,就算是单身也接受不了比自己小的男生。
认真的想了想,她回了一条短信。
你好,我叫路千宁,是北周集团周北竞的特助,没背没景,家庭复杂,所以我们不太合适,你能找到更好的。
她的话语很直白,因为不想过多的浪费口舌去解释什么,虽然比她小了三岁但也已经二十五了,听得懂她什么意思。
但她想多了,男人成熟的比较晚,二十五岁的吴森怀智商只有十八岁。
你拒绝我?为什么?你接受不了比你小的,还是觉得我不务正业玩儿游戏?
路千宁可没有这个意思,这个年代靠着网络游戏发家的人比比皆是,她从来不小瞧那样的人。
但她刚想解释,对方的短信又过来了。
我这几天不在江城,等我回去带你好好认识一下我的世界,你再拒绝我也不迟,我坚决不接受这种面都没见就直接拒绝的情况!
路千宁将自己打出来的几个字删除,淡定的回了一个‘好的’。
跟在周北竞身边这几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基本上聊两句就能摸清了对方的脾气秉性,吴森怀绝对是那种要面子的小男生,有点儿难搞,她干脆就见一面把话说清楚。
要不要玩儿两局我的游戏?我带你飞。
接着吴怀恩又发了短信过来,路千宁直接就呆住了,她这双手从小就没碰过游戏。
下意识的瞥了眼周北竞和花云然,他们接头交耳的说着什么,距离到底目的地少说还有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她闲着也是闲着,所以答应了。
下载了吴森怀说的游戏,跟吴森怀加了微信好友,然后登录游戏便看到对方的头像亮着。
没等她纳过闷来哪儿是哪儿,界面就弹出一个‘木木木’邀请你组局的消息,她点击了同意,然后就切入到一个只有两人的房间里。
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手机里忽然就传出了一个清脆好听的男声。
“嗨,千宁姐,等会儿老老实实跟着我,我保护你……”
后面说了啥路千宁没听清楚,因为她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手一哆嗦,手机差点儿没掉下去,后座的人听到动静站起来两手撑着椅背看她,“千宁姐,什么情况?”
“哇——哪里来的小奶狗,声音好好听,没想到千宁姐喜欢这种类型的!”
“霸气小奶狗呀,打游戏呢?还能保护你!”
路千宁从未玩儿过游戏,根本不知道原来游戏里也可以语音,不然她就将声音调到最低了,最起码也别整的满车人都听到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北竞,周北竞深邃的眼眸燃着一丝玩味,唇角轻轻勾着弧度,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花云然则是笑了,“千宁,这就是你男朋友吧?声音好好听,瞧把大家给闷的,改天可一定要喊出来一块儿聚聚了。”
路千宁笑了下,摆弄着手机想找个地方把声音关了解释两句,可摆弄了半天也没找到哪儿是哪儿。
那端的吴森怀还嫌事儿不够大,见这边安静了又说,“各位姐姐都是千宁姐的同事吗?你们好,我叫吴森怀,希望你们多多照顾千宁姐,如果有时间的话一起玩儿游戏。”
“这游戏我也玩儿过的,挺好玩儿的,就是我太菜了,千宁姐你男朋友是不是特别厉害?让他带带我呗?”
“还有我,我也喜欢玩儿这个游戏——”
距离路千宁最近的几个人凑过来,恨不得钻到路千宁身边去。
路千宁根本没机会说话,全都是吴森怀在跟他们沟通。
“这个游戏是我发明的,既然你们都是我游戏的粉丝,那回头加个好友我送你们一些福利……”
霎时间那几个人沸腾了,直接把路千宁的手机捧过去聊起来,路千宁捏了捏眉心,所以吴森怀是想宣传游戏吧。
听听他还在说没玩儿的只要下载注册,他就送十个限量皮肤等等。
路千宁的手机直接就拿走了,从头传递到尾,有的人已经玩儿过上线加好友领东西,有的人没玩儿过下载注册开始玩儿。
花云然看着周北竞抱怨道,“看看人家千宁的男朋友多贴心,不像你,冷冰冰的。”
路千宁悄咪咪的看了眼周北竞,他手自然垂落在腿上,眸光看着窗外的风景,依稀能从玻璃上看到他唇角勾出的弧度泛着冷意。
花云然这无异于火上浇油,虽然……对于周北竞来说和她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关系,但男人的好胜心强,周北竞的好胜心更是强上加强。
估计会生气身为他情人的她这么高调的‘秀恩爱’。
半个小时后,她手机没电被后面的人送回来,庆幸的是直接关机了,吴森怀连道个别的机会都没有。
路千宁松一口气,拿充电宝充上电,都没敢开机。
一路提心吊胆,总算是到了度假村,花御封和顾南已经到了,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司机将车停好,众人排队下车,周北竞和花云然第一个下去,路千宁跟在后面,没等脚跟站稳就听见顾南欠嗖嗖的又在调侃。
“周北竞,你小子可真是不肯错过任何一个机会,当着你们公司这么多员工的面,竟然跟云然订一间房?”
今天公司的员工打算去溪边野炊,路千宁揣着‘今晚等我’几个字心事重重的下楼,刚好看到他们在跟酒店交涉野炊需要的东西。
见她来了,有人招呼她一块儿去野炊。
“好。”路千宁很少参加这种群众的活动,她平时工作忙没什么朋友,大多时的团建也跟在周北竞身边寸步不离。
今天难得自由,走出酒店头顶烈阳,连微风都是热的,将她的头疼吹散了一些,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集体活动女孩子永远都是来凑热闹的,路千宁被一群女孩子拉着强行八卦。
论:周北竞到底爱不爱花云然。
“按理说,花小姐都回来这么久了,周总也该离婚娶她了。”
“谁说不是呢?你看上次新闻把花小姐骂的多惨,我听说还是花家压的新闻,周总都没动手。”
“千宁姐,这是为什么?难道周总不喜欢花小姐吗?”
路千宁本打算安静的当个听众,可几个女孩子讨论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直接将难题丢给她了。
她清眸微颤,抿了抿唇说,“感情是周总的私事,我也不太清楚。”
“千宁姐跟着周总里出外进的,肯定很了解周总,你猜一猜嘛!”
“猜错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又不会告诉别人!”
路千宁淡笑,“我不是怕你们告诉别人,我是真的猜不出来。”
她眸光清可见底,心底略显酸涩,她是真猜不透周北竞的心思。
“我猜……周总不喜欢花小姐。”有人小声说了句。
路千宁目光微抬,顺着声音看过去,是秘书部的小颜,她平日里话很少,忽然在这个时候发表言论瞬间就引起别人的好奇心。
“为什么这么说?”
小颜回头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旁人才说,“我今天早上无意间撞见了花小姐跟花先生在楼道里说话,花小姐哭的很伤心,说周总虽然跟她睡一间房但是连着两晚通宵玩儿,两人没那啥。”
含蓄的词汇成年人都能听懂,路千宁这个知情人更是瞬间就明白了花云然崩溃的点。
满心欢喜让她给他们定了一间房,三个晚上眨眼就过去两晚了,连根头发丝都没碰到。
听周北竞的意思,今晚还有安排,估计花云然注定此行要伤心了。
“我看……周总是在报复花小姐吧?”
“报复她六年前丢下周总一个人走了?”
“有这个可能,她说回来周总就得接盘?是个人心里就得有隔阂,但报复是因为心里有花小姐吧?照这么说生完气还不是得自己哄回来?”
他们议论的话题路千宁插不上嘴,因为缕不出头绪,甚至让她们这个话音影响了心情,干脆就起身准备离开。
“你们在这儿玩儿,我去四处转转。”
她看了度假村的地图,沿着小溪再往前走是一片花海,昨天公司的人去过,她便一个人去看看。
未到其境,她便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花香,阳光铺洒,微风吹动,让路千宁的眼底都充满了色彩,五颜六色的花朵与蓝天白云无缝连接,一场视觉盛宴让她心情豁然开朗。
她竟然在花海独自呆了一天,连午饭都没吃,直到傍晚才折回溪边,跟着其他人回到酒店吃晚餐,远远地就看到周北竞几个人坐在一张桌前,已经在吃东西了。
花云然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紧挨着面色不显情绪的周北竞,见众人回来起身打了个招呼,仿佛他们是她的员工一样。
路千宁瞥见几个员工暗中使眼色,眉头微挑,跟几个老员工一起坐到了周北竞他们那边。
刚落座,花云然就发话了,“你们今天玩儿了一天肯定累了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是有些累,他们吃完饭在草地上玩儿游戏,消耗了不少体力!
“那今晚就都好好休息,可是最后一个晚上了,都不许熬着了。”花云然故作俏皮的眨眨眼,看了眼顾南。
顾南很识趣的说,“我不熬,我得睡觉,明天下午回江城我还有事儿呢,不能没精神!”
花御封点点头说,“我明早就走,不跟你们一块儿了,很忙,今晚要早些睡。”
花云然咬了下唇,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北竞,“那,今晚就早些歇着了。”
“今晚我有事。”周北竞薄唇轻启,残忍的摧毁了花云然的期待,但他眸光温润的侧目看着花云然道,“你早些休息,不用等我。”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是很大,只有这张桌上的人能听到,路千宁身边就有两个在溪边一块儿八卦的女员工,顿时那两人就眼神对视一下,又迅速低下头装作什么也不懂的。
花云然脸色白了几分,紧抿着唇好一会儿才说,“你能有什么事儿?这里又不是公司。”
声音由远而近,路千宁依稀能听到吴森怀在‘嘘’,让对方小点声,但是无果,他只能匆忙说了一句,“我妈来了,挂了!”
一阵忙音让路千宁哑然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冷不丁看到花御封拉着花云然过来了。
她站在角落,那兄妹二人并未发现,没等她走出去便就着花云然要跟周北竞睡一间房的事情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云然,你毕竟是个女孩子,不要太主动,不然他不会珍惜你的。”花御封复杂的目光看着花云然。
花云然低着头,抬手扯着花御封衣服的一角,撒娇道,“他以前珍惜我的时候,我不是伤了他的心吗?我觉得他现在对我很冷淡,我若是不主动一些怎么能算弥补他呢?”
“可是……”
“哥,我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我的事情自己决定也自己负责,你就别管了,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花云然打断了花御封,态度坚决明显。
花御封眼底划过一抹心疼,抬手拍了拍花云然的头,却什么也没说。
路千宁没有想偷听人家谈话的意思,可他们也没给她离开这里的机会,她只能等着他们谈完走了以后才从暗处走出来,谁知道一转角就看到了手里捏着一根细烟,身子靠在门厅柱上的花御封。
他看到她一点儿也不意外,显然是早就发现她在这儿。
“想不到路特助有偷听的陋习。”
“花少说笑了,我先来你们后到,还堵住了我想离开的路。”路千宁每次见到花御封都会有一种莫名发毛的感觉,他这个人不好相处。
花御封一双桃花眼狭长,微微眯起朝她过来,“路特助谈了男朋友,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路千宁一怔,想不到花御封会问出这么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他们并没有很熟。
“年纪不小了,应该早些结婚,那游戏近两年发展趋势很旺,你的男朋友很有能力,不要错过了这个机会,好好把握住,不然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花御封没等她回答就像对花云然操心那般条理有序的分析了一下路千宁该抓住这次机会。
花御封没由来的关心让路千宁的警惕性更浓了,“多谢花少提醒,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她除了能看透花御封很在意花云然这个妹妹,一点儿也看不透这个男人。
原路返回才发现,花云然没有回凉亭中,那里只有周北竞和顾南,她便也没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下凑热闹。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周北竞的监视中,他挑眉看着坐入人群的路千宁,却是在跟顾南说话,“刚才那人加上了?”
顾南‘啊’了一声,在给吴森怀发消息,但吴森怀很忙,没有回,他懊恼的把手机收起来,抬头见周北竞视线落在一处,他顺着看去便看到路千宁在那边,“周北竞,你这小助理可以长期发展,是个合格的情人,帮着花云然给你制造惊喜,现在还你俩定一间房,这么识趣,留着留着!”
顾南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对家中红旗飘外面彩旗飘不以为意。
“但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别让花家人知道了,不然事情非得闹大了不可。”顾南站起来拍了拍周北竞的肩膀,又忽然一脸愁容的说,“当初你跟花云然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过,这花家小公主可不好惹,你偏要追,结果倒是让你小子追上了,但花家可把她惯坏了,丢下你跑到国外去好几年,让你成为江城的笑柄,哎,你也是爱惨了她人家回来你就接盘。”
顾南并不是很喜欢花云然,觉得花云然很作,要真对比起来他更欣赏路千宁,但人家娶媳妇他插不上话,只能从心里惋惜一二。
他的话换来周北竞的刀子眼,只是轻飘飘一眼便让他立刻转移了话题,“哎,不多说,咱们先来练两局,等路特助那小男朋友忙清了我要会会他,看是咱们宝刀未老还是他青出于蓝!就算他的游戏又怎么样?我一定要拿下他。”
周北竞沉了几秒钟,然后才拿出手机重新下载了那个游戏,跟顾南开了一局。
天色漆黑,众人收拾好野餐制造出来的垃圾,在路千宁的操持下回酒店,不知怎的她心情越发沉闷,目光时不时落在周北竞和花云然身上。
赵雅静是唯一知情她和周北竞‘休息室’关系的人。
“我怎么能不管?上次我跟康康说要在市中心买套学区房的事情你忘了?”
赵静雅皱着眉头看她,尽显剥削的嘴脸。
路康康是路千宁的弟弟,眼前这人是她的弟妹,二流大学毕业。
能进这里做个普通小职员,全是靠着她的关系。
如今连买车买房,都想要靠着她,像个吸血鬼似的。
“买房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赵静雅立刻就不高兴了,看她想走一把抓住,“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能给一个继母花钱治病,却不肯给你亲弟弟买套房?那老女人还能有几天活头,你以后还不是要靠着康康这个弟弟给你撑起娘家的面子!”
路千宁闻言,讽刺的笑了,“是谁给谁撑面子,你心里没点儿数吗?我自己赚的钱,我想给谁花就给谁花,你若还想从这里继续干下去,就老实一点儿。”
她甩开赵静雅的手,冷着脸走了。
她板起脸来的时候,赵静雅还是有几分怕的,毕竟公司上下除了周北竞就是她最大。
可路千宁跟着周北竞吃香的喝辣的,开好车住大房子,还给一个继母治病,却不管亲弟弟!?
哪有这个道理!
她想来想去觉得不行,立刻跑到卫生间去给路康康打电话,必须想个办法让路千宁把房子给他们买了!
回到工作岗位上,路千宁压了压心头的思绪,工作效率提高了很多。
因为上午花云然耽搁了一会儿,她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所以中午别人都下班去吃饭了她还在岗位上。
路康康给她打了两个电话都被她拒接了,连午饭都没吃就忙活到傍晚。
她能被周北竞看重,并且重用并不是没道理的,工作效率和拼命三娘的本质确实像花云然说的那样,比男人还要强。
“千宁,你还不下班?”花云然的声音传来。
路千宁浅笑着抬头,目光骤然落在周北竞身上,他单手插在西装裤里,深邃的眼眸看了她一眼,又转移到她的文件上。
花云然挽着周北竞的胳膊,嬉笑道,“今天我帮你把阿竞带走,你也能轻松一些。”
说完,她看着周北竞,“千宁这些工作重要吗?不重要就明天在处理,也让她早些下班吧!”
周北竞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不重要。”
“那她能不能早点儿下班嘛?”花云然晃了晃周北竞的胳膊。
路千宁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北竞再度开口,“可以,早些下班,明日在处理也不迟。”
他指尖在她桌子上敲了敲,像是敲到了她胸口。
被花云然求来的早下班,她一点儿欣喜都没有,甚至莫名想留下来通宿加班。
可她还是站起来,微微颔首,“是,周总,谢谢花小姐。”
然后花云然就拉着周北竞走了,男人身子笔挺驱动长腿渐渐离开,花云然还回头冲路千宁做了一个鬼脸。
路千宁跌回椅子上坐着,所以今天一整天……他们两个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
有没有进过休息室?
她眉头紧锁,明知不该想,也不该奢望,可她能控制情绪,却控制不住思想乱飞。
“哎……”良久,她轻轻叹了一声,收一下文件,然后起身拿着衣服和包就走了。
就算提前下班,但她到了医院的时候也已经快八点钟,天色全黑,霓虹灯初上,这座城市显得更热闹了。
就诊楼门口的人不多,她将车停在那边然后步行去住院部,这几年的时间她除了公司和家,就是来这里照顾继母张欣兰。
十岁那年亲生父母离婚,两个人为了争抚养权闹的不可开交,但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路康康。
最终她爸输了官司。
她妈带着路康康走了之后一次都没来看过她,最近一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听说她‘发达’了,带着路康康来投奔。
因为没留住儿子,她爸看她不顺眼,对她很差,初中毕业就让她辍学,因为不肯差点儿被打死。
还是张欣兰救了她一命,然后卖了嫁妆让她上高中,她成绩很好,所以张欣兰又早早的给她做打算。
趁着她高中三年打了很多份工,把她送进了最好的大学。
“小路,你来的正好,刚好我有事情找你呢。”
张欣兰的主治大夫刘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与她走了一个正对面,“是关于你母亲的病的。”
路千宁回过神,快速扬起一抹笑容,“刘医生,您说。”
刘医生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内,然后小声说,“来我办公室谈吧。”
刘医生是江城赫赫有名的医生,将近七十岁了,一头白发掉的没剩几根。
办公室里,路千宁站着他坐着,刚好可以看到他快秃了的头顶被灯光折射出光芒。
“最近医院新引进了一批进口药物,主要治疗你母亲的病,不过还在临床试验阶段,你看你感兴趣吗?我可以给你预留申请一个名额。”
刘医生知道路千宁很有孝心,一直强调用最好的药,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路千宁。
路千宁秀眉几不可查的皱了下,说,“费用呢?”
“目前试验阶段,费用是你现在所用药物的两倍,一旦试验阶段过去得到认可,这药物的价格至少增长五倍,所以这也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
刘医生说完,想了想又说,“我跟你说直白一些,不用这个药你母亲最多能撑两年,用上最少撑两年,三年五年都有可能。”
路千宁不是医生,对医术更是一窍不通,但刘医生这么言简意赅的解释让她‘茅塞顿开’。
等于多花钱延续张欣兰好几年的寿命,换做以前……她肯定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花云然回来,她跟周北竞的婚姻随时终止,大概以后也没有什么交易来财,甚至工作都有可能保不住。
“刘医生,谢谢你,能给我几天考虑的时间吗?”
刘医生点点头,“当然可以,你好好考虑考虑,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路千宁从刘医生办公室出来,进了张欣兰的病房,这不是VIP,但也算个上等病房,里面只有两位病人,张欣兰便是其中之一。
看到她来了,张欣兰显得很惊讶,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下来,“千宁,你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因为她工作繁忙,每次过来之前都会提前打好招呼,张欣兰都会特意等着她,不休息。
“妈,今天下班早,我过来看看。”
路千宁放下手里的包和外套,侧目看了一眼临床的病友。
才三十来岁,乳腺癌,全家人都死气沉沉的。
她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打扰了。”
虽然对于她来说下班很早了,但对于人家来说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病房里只开了暗灯。
人家只是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路千宁把折叠床打开,张欣兰在旁边小声同她说话,“千宁,你好像又瘦了,工作不要太辛苦了。”
“瘦点儿好,现在年轻人都想瘦。”路千宁铺好床,回头就看到张欣兰眼眶发红。
张欣兰一看就是面善的模样,岁月从她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额头还有一块伤疤。
是当初打几份工体力不支摔了一跤留下来的,慈善的眉眼透着心疼。
“吴家不打算治了,耗不起。”
张欣兰说的吴家是认识最久的病友,比她还小个七八岁。
“妈也不治了,这种病又治不好,还让你这么辛苦,你只要答应妈以后照顾点儿月亮就行。”
张欣兰命很苦,在女儿张月亮几岁的时候丈夫就死了,改嫁路千宁她爸,却跳进了另外一个深渊。
“张月亮可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你还是自己好好活着照顾她吧,我不管。”
张欣兰当然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长长叹一口气。
“如果我每次过来你都要念叨这些,那我下次就不来了。”路千宁将她被子铺好,示意她上床,“我跟月亮说了我今晚来医院,她明早在过来,你赶紧休息吧。”
张欣兰到底也没说什么,躺下去了。
路千宁知道她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但那些话她就是不说,路千宁也知道是什么。
她不擅长哄人,这张嘴除了在谈判场上喋喋不休,矫情不出来。
也不敢矫情,四面八方的压力会一下子把她压垮的。
医院的走廊里时不时就有人走动,开关门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她每次来都睡不好。
这次也不例外,清早五点多钟就被隔壁床那家去打饭给吵的迷迷糊糊。
依稀听见张欣兰小声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小点儿声,我女儿还没睡醒。”
对方也没说什么,但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路千宁干脆就起来了,在病房的洗手间里洗漱一番,然后去给张欣兰买早餐。
简单的小米粥和包子,在张欣兰病床上撑开小桌子,张欣兰一边看着她收拾一边说,“千宁,你谈男朋友了吗?”
路千宁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周北竞的身影,她没谈男朋友,但嫁人了。
可张欣兰不知道,她笑了笑摇头,“没谈。”
“妈觉得你到年纪了,该谈男朋友结婚了。”张欣兰一边打量她一边说,“妈之前在一户人家做保姆,他家儿子跟你差不多大,自己开了个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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