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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小娃,搬空渣爹库房跟着外祖一家去流放楚春熙景秋蓉最新章节

狷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紫衣一脸坚决:“奴婢不走!”青衣也眼神坚定,跪着也一副铁了心的样子:“姑娘别赶我们,您到哪婢子就到哪。”米嬷嬷泪眼婆娑已经垂了下来:“老奴自是不会走的,反正无儿无女,死也要死在姑娘身边。”就连糖霜也跪了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纵然是脑子再笨,一圈走下来现在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景秋蓉也不再劝,都知道她们的脾气,知道劝也是劝不走的:“只是跟着我你们怕是要受苦了,以前的荣光不再,恐怕还要担惊受怕。”“再苦再累我们也是景家的人。”“反正就跟定小姐了。”看她们一个个表着忠心,又一脸决绝的模样,景秋蓉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把她们一个个扶了起来,微微叹了口气。光想着大将军府现在会是什么状况?父亲杖刑之下是否还有命在?母亲是否承受得住这...

主角:楚春熙景秋蓉   更新:2024-12-27 10: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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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春熙景秋蓉的其他类型小说《八岁小娃,搬空渣爹库房跟着外祖一家去流放楚春熙景秋蓉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狷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紫衣一脸坚决:“奴婢不走!”青衣也眼神坚定,跪着也一副铁了心的样子:“姑娘别赶我们,您到哪婢子就到哪。”米嬷嬷泪眼婆娑已经垂了下来:“老奴自是不会走的,反正无儿无女,死也要死在姑娘身边。”就连糖霜也跪了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纵然是脑子再笨,一圈走下来现在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景秋蓉也不再劝,都知道她们的脾气,知道劝也是劝不走的:“只是跟着我你们怕是要受苦了,以前的荣光不再,恐怕还要担惊受怕。”“再苦再累我们也是景家的人。”“反正就跟定小姐了。”看她们一个个表着忠心,又一脸决绝的模样,景秋蓉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把她们一个个扶了起来,微微叹了口气。光想着大将军府现在会是什么状况?父亲杖刑之下是否还有命在?母亲是否承受得住这...

《八岁小娃,搬空渣爹库房跟着外祖一家去流放楚春熙景秋蓉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紫衣一脸坚决:“奴婢不走!”

青衣也眼神坚定,跪着也一副铁了心的样子:“姑娘别赶我们,您到哪婢子就到哪。”

米嬷嬷泪眼婆娑已经垂了下来:“老奴自是不会走的,反正无儿无女,死也要死在姑娘身边。”

就连糖霜也跪了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纵然是脑子再笨,一圈走下来现在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景秋蓉也不再劝,都知道她们的脾气,知道劝也是劝不走的:“只是跟着我你们怕是要受苦了,以前的荣光不再,恐怕还要担惊受怕。”

“再苦再累我们也是景家的人。”

“反正就跟定小姐了。”

看她们一个个表着忠心,又一脸决绝的模样,景秋蓉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把她们一个个扶了起来,微微叹了口气。

光想着大将军府现在会是什么状况?父亲杖刑之下是否还有命在?母亲是否承受得住这个打击?她想想都后怕。

但是外面的事她得扛着,只有扛起来才对得起跟随她的人。

楚春熙却是站了起来,重新把娘亲的身子按到了凳子上,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娘亲,吃!”

“娘亲,吃!”浦哥儿哪里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就是觉得娘亲和几个仆人今天有点奇怪。看姐姐这么说也从新抓起个大包子往娘亲的手里塞。

楚春熙:“吃!吃了才有力气。”

浦哥儿:“吃完打仗!”还举起了肉肉的小手掌拍向了姐姐,以为像平时那般闹着玩呢。

楚春熙自然配合着他,大手小手拍在一起:“吃完我们要打个胜仗!”

景秋蓉:“对,吃完打胜仗!”

看着懂事的一双儿女,景秋蓉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咬了一大口包子,但是却只是口若嚼蜡,嚼了几口勉勉强强吞了下去。

楚春熙不再理她,自己吃了个满饱,吃饭大过天,吃饱了才有力气抗争。

然后忙着去看嬷嬷和姑姑们收拾的东西是不是齐全,有哪些是应该往空间里放的。浦哥儿屁颠屁颠地跟着,一路跳腾得欢,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嘴巴也不消停,可就是不长心眼,也没注意到东西一件件在姐姐面前消失。

最后,除了娘亲和弟弟的衣服被褥多留了些,还有嬷嬷和姑姑们自己的包裹都没有动,其他的都一股脑塞进了空间。

果然没出她们所料,没过半个时辰,院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和嘈杂声,然后就知道有不少人进来了,连婆子一声通传都没有。

“景氏!”

景秋蓉刚刚还听米嬷嬷的劝,勉强吃了几口,躺床上微眯一下眼睛养养神,顺便理清一点事情。

她听到动静才假装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褶皱,又扶了扶一点都没凌乱的发鬓,才面对来势汹汹的侯老夫人老柳氏和楚炫。

往日里一想搜刮她的好东西,就和颜悦色叫着自己“秋蓉”、“好儿媳”的老柳氏果真脸变得够快,现在冷冰冰进门就喊她“景氏”,那声音阴冷的很,换的是完全一副面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完全不相干的人或是被她骗了钱的卖菜婆子。

而随之进来的楚炫,缩在后头假装一脸悲切,可惜后头还带着个幸灾乐祸,摆着已经不再纤细的腰肢的柳姨娘,最后面还跟着几个粗壮的奴仆婆子,一看就是来者不逊,气势汹汹。

那个道貌岸然,平时满嘴都是孝道伦理、四书五经的侯爷公公,果然还知道要点脸面,没有亲自过来。

楚春熙注意到柳姨娘的脸上已经微微有点泛红,想来是药粉已经开始起了点作用。

“你们怎么来了?”景秋蓉看着气势汹汹进来一群人,没有用尊称,但是脸上还堆着笑容,似乎没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却是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那母子二人,眼光对视后相互点了点头,一看就知道早就有了谋算,正如神仙姑姑预料那般,来了就没好事。如果不是女儿提前预知,都不知道他们是黄鼠狼来给鸡拜年。

两个孩子都在,浦哥儿被楚春熙紧紧搂着,也没有站起来行礼,浦哥儿都没见过祖母和父亲同时在母亲院里出现,所以眼神怔怔地看着他们。本来挣扎着想下来,但是姐姐却把他搂得很紧,再看看姐姐一言不发也浑身不动,浦哥儿有点不知所措,楚炫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柳老太婆平时讲规矩惯了,那里又过这种礼遇,不由生气大骂:“景氏,你就是这么管教孩子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景秋蓉神色淡然,不紧不慢地说道:“想来他们是有样学样了,没准是看到你们没经通传直闯进来,被吓愣了呢!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婆母见谅。”

“熙儿,你带浦哥儿先出去!”楚炫的话没有一丝温度,更不说上前来抱一抱被祖母的话吓得有点愣怔的浦哥儿,一贯的冷情面对景秋蓉和一对儿女,语气里明显带着怒意,他被景秋蓉阴阳怪气的语气内涵到了。

景秋荣不吭声,两个孩子也没有动,有点担心浦哥儿的情绪,楚春熙觉得还是先把他抱出去好,省得伤害他那幼小的心灵:“米嬷嬷,劳烦把浦哥儿抱出去!熙姐儿也好几天没见到爹爹,想他想得紧。”

这话让楚炫愣了愣,平时女儿对他似乎没有那么亲近,这会是忽然转了性吗?想主动向他示好?不过他极少迈进朝霞院确实是真的,毕竟是自己的嫡长女,她若懂事侯府也少不了那几口饭。

他并未注意楚春熙嘴角微微翘起,露出的那一丝嘲讽。

米嬷嬷从小姐手里接过浦哥儿,同样没说话也没行礼径直就走了出去。但是出门就把浦哥儿塞到了紫衣的手上,然后依然回转身进门,也不过来靠近他们,像鹌鹑一样垂手站在门口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耳朵却戒备地支愣起来,担心她们家姑娘受了委屈。

“怎么?连我这婆母进门都不配坐张凳子了?”




“白纸黑字为证,你就放心吧,我只带走我孩子,还有房里的一些首饰和衣物,再多的东西是不拿的,你们尽管派人看着。”

景秋蓉拿起自己那份和离书,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侯府,红粉这时已经得了青衣的口讯,带着汪哥和红缨,提着小姐和浦哥儿房里的几个包袱站在院子里等着。

紫衣抱着的浦哥儿,他还是静静地等着娘亲和姐姐不哭不闹,但是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渣爹和祖母,不知道是有人提前教了他,还是已经听到屋里的动静。

不过几岁的孩子,自然知道渣爹和祖母今天是来者不善的,只是他狠自己太小无能为力,不能保护娘亲和姐姐而已。

父不慈子不孝,浦哥儿印象中根本就没在这两个长辈怀中待过,想来也没有多少残存的亲情,那个庶出的大哥可没少话里话外排挤他,说他们柳絮苑的和爹爹才是一家人。

“你看看你看看,幸亏现在撇清楚了,你看他们哪有一点像我们平阳侯府的子嗣,明明就是一对白眼狼。”带着儿女走出了朝霞院,后面老柳氏骂骂咧咧的声音还不停不断。

春熙生气地回了一句:“所以以后我们姓景,不姓楚。”

楚炫听这话更是生气,甚至没有交代熙姐儿和浦哥儿一句,还在后面高声喊了一句:“今日你我夫妻恩尽义绝,从此再无瓜葛。”

糖霜身板大,担心那些婆子会动手,特意留在最后面。

看见那老婆子的这副嘴脸:“呸”。就朝着那老虔婆啐了一口,然后扛起四个包裹,小跑着紧紧跟了上来。

院里听到动静等着吃瓜的下人现在才依稀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毕竟后院的下人对外面的情况也不是很灵通。

有几个多少还存在点主仆情义在的下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来,在青衣和米嬷嬷的指点下,帮主子把为数不多的最后几个包裹提了出来。

而大部分人还是不敢靠前,生怕靠近了前主子以后被侯府迁怒,十几个下人有的流泪,有的愕然,个个呆若木鸡。

看见主子仆人的包裹一个个往外搬,老柳氏还想招呼旁边的婆子上去搜查,可楚炫还是要点脸面的,连忙用力扯了扯母亲的袖子,把她制止住:“包裹里藏不了几个东西!别搞得太难看了。”

他可不想下人们出去嚼舌头,说他们侯府一根针线都不给和离的夫人带走,这在京城贵人圈里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但是,看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包裹接二连三被拎了出去,不但是老柳氏,就是柳姨娘在后面看着还是有点不甘,觉得这都应该是她那两个儿子的,可是老柳氏没有动作,楚炫又瞪着她那泛红起了抓痕的脸,她也不敢靠前,只是愤愤地看着,脸又多挠起了几道血痕。

渣爹最后还是没有跟上来,甚至没有喊一句熙姐儿或者浦哥儿,连一句抚慰的话都没有,就让他们径直出了府。

景秋蓉和一双儿女一个眼神都没有留恋,也不回头,但是出到大门,但是大声地回了一句:“从今日起,景家增添两个后辈:景春熙、景青浦。”

声音响彻入云,宣示着他们跟平阳侯府的决裂。

直到这时候,看到如此大的变故的下人们才开始惶恐不安,特别是原本朝霞院里当差的,还不相信已经被主子抛弃了,感到前途渺茫。

他们从世子爷脸上看到了浮现出的一丝尴尬和愤怒,甚至已经开始有了暴走的趋势。大庆朝夫妻和离,妻子最多只能带走女儿,现在夫人把子女都带走,还能回去跟娘家姓,说不是侯府的错,他们都不信。

世子可是妻离子散了,而且看夫人刚才那决绝的神情,对侯府没有一丝留恋,好像占着主导权。

这个年代,就算是和离,除非犯了滔天大罪,不然自己的孩子除族改姓基本是没有的,特别是儿子,不然白白让别人茶余饭后拿来咀嚼几十年,祖上极不光彩。

但这份尴尬也只是在楚炫脸上浮现了不过几秒钟,然后就拂袖而去,连柳姨娘都不让跟着了,实在是柳姨娘本来还算看得过去的脸上,这会像是被猫抓了一般,一条白一条红,难看至极。

“以后我们没有爹爹了。”

楚春熙~~不,是景春熙,上了马车就抱住米嬷嬷递上来的弟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也担心他以后哭着找爹爹,所以试探着先说这么一句,看弟弟的反应,怕他以后醒悟过来会哭闹要回来。

“以前也没有爹爹呀!”浦哥儿语出惊人,居然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但是小小年纪能说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过什么伤害,怎么说以前没有爹爹?

连米嬷嬷有两个姑姑都怔住了:这叫什么话?

可能是在浦哥儿的心目中,可能爹爹、柳姨娘和那两个庶子才是一家。

景春蓉难过得把他搂了过来:“以后平阳侯府不是我们的家了,浦哥儿以后跟着姐姐、娘亲还有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姐们才是一家,......好吗?”还是试探的语气。

“那浦哥儿以后就可以跟外祖父和表哥打拳骑马了,对不对?

大哥和宝哥儿再也不能骂我了。”

浦哥儿没有预料中的沮丧,更没有哭,反而是一脸的兴奋,一双黑眸亮晶晶地看着姐姐。

“大哥经常骂你?”景秋蓉的心一紧,果然有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都不至于,想着那一边再怎么都会顾及嫡系的身份在。

“大哥骂我是杂种,占了他的位置,玩我的玩具,还把我推倒。”浦哥儿说的时候神情木木,仿佛很伤心,还做势摸了摸以前被摔疼了的屁股。

“果然,果然!”景秋蓉气急:“渣爹和老太婆知道吗?”

心一急也忘了不应该对儿子说出这样的不敬的称呼。

平时她多少也会有点防范,一再叮嘱小厮和丫鬟不许带儿子去柳姨娘的院里,孩子们能碰面最多的就是在老夫人那。




前世在弟弟和娘亲惨死后,楚春熙苟延残喘活到了十五岁,最后被接回府,以为他们终于良心发现,谁知道却被渣爹拿来做了人情,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二品官员做小妾,一直陪伴她到最后的就是红粉。

红粉为了保护她,被那老家伙糟蹋致死,最后一张草席都没挣到还被喂了狗,楚春熙最后是不堪受辱,直接上吊的。

前世就是眼前的这几个,还有为数不多的另外几个下人忠心护主,却最后都不得善终。

想到这里,楚春熙的表情一下非常严肃,眼神凌厉,过了一会又慢慢噙满了泪水,让面对着她和夫人的四个下人都愣了愣。

灯光影影绰绰,照着小姐脸上的泪水亮得耀眼。

这哪里是个八岁孩子的表情,那眼神一会像个马上要驰骋沙场、杀人无数的女将军,一会又像饱经沧桑,受尽苦痛的孩童,最后为什么会对她们露出于心不忍的疼惜?

“你们都是本夫人和景大将军府最信任的人,下面小姐和我的话很重要,也很急,事关你我和大将军府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你们不用追究缘由,件件都要认真办。”

看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比刚刚小姐还要严肃,而且一改平时的温和,语气从容不迫又掷地有声,后面那句话让她们胆战心惊,四人连忙点头称是。

楚春熙看了看望着她的娘亲,转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却有条不紊地安排道:“米嬷嬷马上去把曹护卫找过来,再去安排马夫驾车在门口等着,两刻钟后熙姐儿和娘亲要去往大将军府。”

看米嬷嬷有点愣怔,虽然夫人想发话,但她还是有点不习惯小姐的吩咐,也怀疑她话语的真实性,楚春熙又加了一句:“尽量不惊动府里的其他人!”

米嬷嬷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小姐,小姐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平时软软糯糯的,说话也都是娇憨得很,有时候还没头没脑,哪里见过她这么说话?语气和眼神都不对啊!

她又看了看朝她肯定点头的夫人,知道事情很急而且和大将军府有关,点头马上出去了,虽然只有四十来岁,现在却脚步非常匆忙急促,过门槛时都打了个趔趄,差点跌倒。

“紫衣姑姑,你让黄叔一家四口,再带上冬子马上去把城东那间小宅子清理出来,准备安置人,清理后留冬子一个人在那守着,黄叔一家再去往城北百里的青山庄子候着。”

楚春熙说完往紫衣手里塞了几张银票,足有几百两,这都是她平时积攒的私房,刚才醒起来虽是着急,还不忘把自己最值钱的那点东西带上,这时候倒不用马上开娘亲库房拿了。

景秋蓉静静的都没有说话,看女儿点的这几个人,她心里也默认了。

现在她确信神仙姑姑是存在的,如果让她自己来点绝对信得过的人,也不外乎是这几个,女儿那么小的年纪,换成平时根本就识人不清,不可能有这样的心计。

城东的宅子和那间庄子都是记在女儿名下的,那是熙姐儿六岁的那年,外祖父和三个舅舅给她置办的生辰礼,具体位置知道的也只有她的房里人,就连楚炫也不知道。

神仙姑姑确实不错,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景秋蓉不由又点了点头。

楚春熙清楚地记得,前世最后誓死相守他们一家的是哪些人。至于前世跟着她们去了庄子后又落井下石、背主求荣的,她都排除了。

说完,也不等紫衣说话,楚春熙就朝她摆摆小手让她出去了,还小大人地说了一句:“安排完了马上回来。”

转身又对青衣说:“姑姑去把娘亲的库房打开然后在门口等着,我待会儿就过去。”

青衣这会已经没有任何犹豫,小主子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应声就往后面库房走。

楚春熙最后看着红粉:“红粉姐姐,你先去找厨房一个叫红缨的丫头,把她带到弟弟屋里,让她和弟弟房里的小厮叫汪哥的,你们三个贴身保护好弟弟,就待在院子里哪也不去,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还有大院里有个扫地的大个子丫头叫傻丫的,让她到门房那等着,待会儿跟我们去大将军府。”

那傻丫头天生神力,虽然是个憨憨,但是忠心得很,前世也是跟她们到了庄子才知道她有这股蛮力。

红粉应声出去了,毕竟年岁不大没经过什么大事,走的时候有点同手同脚差点被绊倒,还是被吓到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姐忽然变化那么大,而且小姐和少爷房中伺候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单单点了她和那几个,伺候惯的人不好吗?而且那傻丫头她是认识的,力气大是大但是笨手笨脚的能做什么?

楚春熙最后转过头,对母亲说道:“娘亲,待会曹护卫来了,你让他选几个对大将军府、对娘亲绝对忠心的带上,去马市买几匹好马,车厢买最结实最大的,但是尽量简朴不扎眼,灰扑扑的油布车棚最好,看着像普通行商的马车就行。

再买一辆板车,最好是旧的,也尽管往大的结实的选,上面放两三床厚棉被。

再让他们买上些耐饱好收藏的吃食,衣物被褥就按平常百姓穿的来买,再买两卷可以遮风挡雨的油布,还有,药材得多买一些,外祖父外祖母流放路上用得着,然后让他们也去城东宅子候着。”

前世,外祖父流放后,由于年老体衰又被罚了杖刑,在流放途中不幸感染,未能撑到岭南就过世了,因此去世的还有不少人。

这还是楚春熙后来重新回京后才知道的,这一世,楚春熙想护外祖一家周全。

“还有还有,让他们去猪肉铺子,订几头杀好的猪,还有鸡鸭鱼青菜都往多了备,先拉到宅子的厨房里。”

“最重要的是,娘亲嫁妆里的铺子和庄子不能留,你让曹护卫今天寻个法子尽快出手。”说这句话时楚春熙是郑重其事的,说的就像让人去街头随便买把青菜似的。

这件事女儿不说景秋荣也知道必须得这么做,以后他们需要大量的银两,庄子铺子她们未必保得住,只是现在这么急还不能明着来,肯定找不到好买家,只能贱卖,可惜了。




这是要出大事?

青衣没来由的也觉得心速加快,感觉真的有事情要发生,只觉得现在听夫人和小姐的就对了,一下就跑了出去,脚步声沉重而踉跄。

“娘马上去找侯爷......”景秋蓉有点心急,连忙推开女儿,急急忙忙地往身上套衣服,把袖子都穿错了一次,一点都没再怀疑女儿的话。

楚春熙急了:“不能找他们,侯爷也是弹劾外祖父的罪魁祸首之一。”

景秋蓉的手顿了顿。

“大将军府被抄家后不到一个时辰,渣爹就会听侯爷的吩咐,把我们和弟弟拉去庄子。

再以后,他们会以疏通关系为由将娘亲嫁妆骗尽。侵吞娘亲的财产后对我们不管不顾,渣爹三个月后就会把柳姨娘扶正,......”

“什么?”

听到女儿一口气说完这么多,景秋蓉已经站起来的身子又重新重重地跌坐到了床沿上。

夫君平阳侯世子楚炫宠妾灭妻,几乎夜夜留宿在他的小妾院里,三个小妾最得宠的就是柳姨娘,柳姨娘所出的庶长子也只比熙姐儿小几个月。可为了避免爹娘担心,景秋蓉心里苦一贯对外也都是藏着掖着,对父母兄长更是轻描淡写,从不让他们找上门来。

外人不清楚楚炫的为人她自己却心知肚明,平阳侯和老夫人畏惧大将军府及自己长兄手上的权力,这些年才给了她正妻的体面,以后要是没有了景大将军府的依仗,这确实是平阳侯和楚炫卸磨杀驴能做得出来的事,但是对岳家落井下石,残害他的儿女是她无法容忍的。

“娘亲,快,要想外祖一家平平安安,我们和浦哥儿也不会死于非命,就得听神仙姑姑的。”

“死于非命?”

刚才女儿一句“死得很惨”,她以为是小孩子的口头话,这会听到这个“死于非命”的字眼却是内心和身体都是颤抖的,仿佛有根针深深地插进了心里,她反手紧紧地抓住了女儿的手臂,让楚春熙手上一阵吃痛,楚春熙却没有吭一声任由娘亲发泄。

“除了我们和外祖一家,没人愿意浦哥儿占着嫡位。”

是了,柳姨娘那还有两个庶子呢!一个比浦哥儿还大,另外一个也小一岁而已,以后恐怕还会有更多。她们出了这个门,怕是都不能活着回来了!即使楚炫和侯爷不出手,柳姨娘肯定也会想办法阻断他们回府的路,让他们死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这时候景秋蓉算是彻底清醒了,完完全全清醒那种,只要涉及了家人,就突破了她内心的底线。

平时熙姐儿可不会说得出那么多又条理清楚的话,不是神仙姑姑指点还能怎么解释!她紧紧抓住楚春熙的手终于缓了缓,但是仍然焦急地问道:“神仙姑姑~神仙姑姑怎么说?”

清醒了,神经却有点错乱,一下居然想不出个好对策,她忽然觉得自己和孩子们四面楚歌,感觉到即将六亲无靠的悲凉。

“神仙姑姑说:景大将军府马上会被封府抄家,外祖一家除了十岁以下的孩童,明日流放岭南,其他事情,熙姐儿以待会再跟娘亲细说。”

“流放?那外祖父呢?可有事?”

娘亲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楚春熙总算是松了口气,也不想再吓她,如果娘亲这个时候被吓晕可不是好事。

“外祖父被杖责五十大板,扛着回来的。”

五十大板?年轻人都得去半条命,六十好几的父亲如何承受得住!

景秋蓉心情沉重了起来,但是也庆幸,起码狗皇帝还有点良心没有直接灭门。

人还在就好,而现在,有些事情还来得及做。

“那~那~我们马上回去!”纵然是从小被家里悉心教导,又做了近十年的侯府当家主母,但平时处理的都是后院的那些杂事,也是养尊处优惯了,从来都没预想到有一天这样的事会落在自己身上。景秋蓉现在脑子乱哄哄的,感觉里面有千万只蚂蚁在咬,不知道是应该把浦哥儿也叫起来,还是先回娘家。

“娘亲莫急,待会她们来了,娘亲尽管讲场面话帮女儿压阵,熙姐儿自会按神仙姑姑教的来安排。”

本来可以教授娘亲让娘亲来做的,可是她实在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说完,紧紧地搂住娘亲的脖子,小脸也贴到了她的脸上,温暖着娘亲冰冷的心,也想让她心安。

母女两人同时看向黑漆漆的屋外,祈祷着天空不要那么快露白。

米嬷嬷和紫衣都住在院里,没一会儿就到了,嬷嬷身上的外衣还是披着的,两人头发凌乱都没有梳,听到吩咐就马上赶过来了。

一面走紫衣还一面跟米嬷嬷小声地说:“不会是小姐还是少爷病了吧?要不要我先去找府医过来?”

米嬷嬷脚步匆匆:“莫急,怕不是这么回事,见了夫人再说。”

如果是病了,直接让她们去请人就是了,哪里用这么遮遮掩掩:“你见过青衣那副神情?”

听米嬷嬷这么一分析,紫衣也觉得是这么回事,脚步更快了,身子直接越过了米嬷嬷。

这时候,景秋蓉和楚春熙娘俩已经整理好了身上的着装,紧紧依偎着端坐在外屋的靠椅上。

小姐这个时候怎么在夫人房里?看着也不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蹊跷,实在是太蹊跷了。

楚春熙还没到跟娘亲分院的时候,小院也是从朝霞院隔出来的,距离没有几步路。青衣取了她的衣服和鞋子过来,一起跟过来的还有楚春熙房里的大丫鬟红粉。

青衣进来就帮小姐穿衣服,紫衣也上来帮忙,看到青衣手忙脚乱的手都有点发抖,紫衣和的心都乱了,米嬷嬷的手更是攥成了团。

十四岁的红粉进来马上就“噗通”下跪,以为夫人是专门问罪的,身子有点颤抖:“夫人,今晚在小姐房值守的是绿粉,年纪小可能睡得沉了一些,直到青衣姑姑过去才发现小姐不见,怕被夫人责罚哭哭啼啼的,我让她跪在外面了,是红粉平时管教不严,请少夫人责罚。”

“红粉先回去吧。”

景秋蓉现在可没有时间理这些小事,只想着快点把事情解决了,再说刚才女儿跑得急,丫鬟没注意也在情理之中。只想着现在除了自己的心腹怕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皇上都没下旨呢!也不好说事情起因就是女儿做了个梦。

“娘亲,让红粉也留下!”

楚春熙说的时候很肯定,她按下娘亲指向外面的手,红粉刚刚爬起来一脸沮丧,以为夫人为这件事发怒了。现在看小姐的话夫人没有异议,心里暗自庆幸小姐的维护,心里涌起一阵感激。

应了声:“是”,马上就退后几步站到了米嬷嬷她们的后面,恭恭敬敬又有点胆怯低垂着头。




“劳烦李公公稍等片刻,容罪臣给父亲上点药,换身衣服。”这是景长宁的声音,随着声音他也迅速在父亲的身侧蹲身下跪。

搜身的时候,他把水囊和金疮药光明正大拿出来,都放在了身侧的地上,搜身的小兵看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利器,所以没在意得以保留,现在终于可以用得上了。

“抄家流放,你以为状元游街呢?哪容得你们慢悠悠地来,马上全部押入大牢。”

后面的话是四皇子说的,他刚才气得暴走了一圈,现在又转过来了。景家众人再一次被官兵团团围住,站在最旁边的家人不知道是谁还被抽了一鞭,可是谁都没有退缩,还是紧紧地护在老将军的门板边上。

那八个小子再次挺身而出,团团围住门板上的祖父和景长宁身边。

“砍头尚且还让吃碗断头饭,四皇子这么等不及,莫不是质疑皇上的这五十大板打得过轻?想我景氏家主扛进门就马上咽气?”景长宁没有抬头,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跪着撩起了父亲浸透了血的衣袍。

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景氏女眷纷纷侧过了头,亲人里第一次出现了抽泣声。

景长宁可不敢保证进了大牢还能跟父亲关在一起,直觉让他觉得外甥女给的一定是能救父亲命的好药,马上能用是最好的,现在就算违背皇命也要先帮父亲用药。

景家所有人看到如此,几位夫人也动起来,背靠着也挤上前,用自己并不宽厚的脊梁护起一层安全的屏障,想用娇弱的身体护住老将军最后的一丝尊严和体面,不少下人也纷纷响应,照着夫人们的样子,严严实实在门板周围围了两圈,挡住外面所有人的视线。

四皇子看所有禁军都不敢动,忽然从一个小兵身上抽出一把剑,正当剑拔弩张,大家都以为他怒发冲冠要冲过来的时候,没想他却一剑砍到了前院门侧旁边碗口粗的树干上,上面本就开始枯黄的树叶纷纷落下飘了一地,树干却没有断,而且把那把剑紧紧地卡住了。

剑不掉落,可又拔不出来,面对着他的所有人谁都不敢吭声,四皇子再次拂袖而去,仍然撂下了狠话:“最迟一刻钟后,全部押送大牢,如有延迟,尔等自己去圣上面前领罚。”

这话侮辱性极强,却对景氏一族震慑力不足!

用竹筒里的水为父亲仔细清洗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再涂上一层金疮药,血肉模糊的后背也没办法包扎。再强掰父亲强咬着后牙龈的嘴巴,灌进药粉喂了几口水,总算是还能吞咽下去。伤口实在是太过狰狞,血衣即使剪开都没办法换上,只能先用干净的衣服覆盖在上面,随即就被驱逐出府。

百年荣耀的景大将军府,朱红大门最后被贴上了封条。

城东小宅子还和原本没有住人一样,门口干干净净又非常寂静。

里面的人很警惕,听到叩门声并未马上开门,直到听到景秋蓉的声音,冬至才把房门打开,等他们几个进去又马上把门关上了。

前院空荡荡的居然没有一个人,冬子连忙小声解释:“我们把人都安置在二院了,这里本没住着人,一下乱哄哄的不好。”

冬子才十七岁,也不知道是不是黄叔临走前对他有了交代,倒是机灵得很。

“理应这样,你爹和你娘走了吧!”景秋蓉问。

“走了差不多半时辰了,他让小姐放心。”冬子一面回答,一面带路,脚步有点急。

“大小姐回来了。”

院里除了平阳侯府早上派遣出来,现在还留在院里的冬子和曹护卫几个,多了足有二十几人,都是景大将军府的忠仆,大多也是景秋蓉和楚春熙熟识的。

原本安安静静端坐在二门门槛或台阶上的一群人,全部匍匐跪拜在景秋蓉和楚春熙的面前,表明了他们誓死跟随的决心,声音不大,但是看着都很坚决。

跪在最前面的是景家总护卫周伟、景大管家、曹护卫几个,账房、嬷嬷、丫鬟、小厮、婆子紧跟其后,跪了满满三四排。

“都起来吧。”景秋蓉有点动容,更是亲自扶起了周伟、景大管家和曹护卫,周伟是大哥景长江原本在军中的下属,景大管家是家奴,都是极信得过的人,曹护卫是神仙姑姑亲点的人,更不用说了。

景秋蓉压着声音说:“相信大家已经知道景大将军府的事,现在抄家应该已经开始了。跟着我们景家以后怕是要受苦,如若后悔还可以放你们身契,亦会发你们安身的银两,是去是留还请你们再次斟酌。”

所有人都没有吭声,周伟率先双手抱拳看向景秋蓉,用只有他们听得到的声音说:“大小姐,没进这个院子前在下和景大管家已经把事情原委告知所有人,没有一丝隐瞒。

在座所有人都是自愿过来的,三爷交代的事具已安排人一一去做,在下手下另有一干护卫已在附近宅子安置,任凭大小姐调遣。”

景春熙内心雀跃,果然没有白费她和娘亲天没亮就过去报信,三舅舅果然安排神速,出来了那么多人耶,宅子也不止一间,那就好办多了,狡兔三窟,万一有什么变故,也不至于全军......。

“呸呸呸!乌鸦嘴,应该是四皇子党全军覆没。”这都是她的内心独白。

周伟想了想又拱手说:“如若人手不够,在下还可想办法调遣。”

景秋蓉感动得不知如何说话,只是连声说了声“谢谢”,更是感激地望着坚定要跟随的所有众人。

她知道周伟说的所谓其他人,应该就指的就是琅琊庄里那些士兵们,也幸亏三弟及时把周伟就安排了出发府,不然她可不知道怎么调兵遣将,就是给她千军万马,也不知道怎么用。

“娘亲,我们还是跟三位伯伯进屋里详谈吧。”楚春熙觉得,有些人有些事没必要人人都知道才是最安全的,所以发声提醒了一下娘亲。

“对,我们时间不多,安排好了还得马上回侯府。”相信过不了多久,侯府那几位得到消息也应该动起来了,可不能让他们看到她们出了府,不然恐怕还要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不对,既然是侯府栽赃陷害,对他们下手的这步棋应该是早就谋划好了,恐怕今天回去也得撕烂脸皮。

听到最先说话的不是大小姐,而是紧跟着娘亲的表小姐,景大管家、曹护卫和周伟都不由多看了几眼小姑娘,实在是平时见得少,没想到这小姑娘非常镇定,还是个胆大的,知道说话的分寸,也没有乱了阵脚,那神情看着比大小姐还淡定,怎么还有一丝胜券在握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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