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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让你盯梢,你炸掉特高科?周弘毅徐国栋全局

周墨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似乎是为了确认周弘毅的身份,“菩提”亲自端着咖啡走了过来。“先生,您的咖啡。”在“菩提”走过来的时候,周弘毅就已经看清了他的样貌。此人不过四十岁,双鬓微白,脸型较长,眼神坚定且沉稳,很有一种英伦绅士风范。在“菩提”放下咖啡的那一瞬,他用只有周弘毅才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们的接头暗号?‘明镜’呢?”周弘毅脑袋歪向窗外,嘴唇微启:“我是‘四面佛’,‘明镜’同志被关在警察局地牢,不过暂时没有危险,很快就能放出来,但这次的消息非常紧急,所以由我代为传递。”在听到“明镜”被捕的消息后,“菩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他要传达什么消息?”周弘毅也不墨迹,用手半掩着嘴道:“敌人两日后会对浦东地区,包括...

主角:周弘毅徐国栋   更新:2024-12-31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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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弘毅徐国栋的现代都市小说《谍战:让你盯梢,你炸掉特高科?周弘毅徐国栋全局》,由网络作家“周墨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似乎是为了确认周弘毅的身份,“菩提”亲自端着咖啡走了过来。“先生,您的咖啡。”在“菩提”走过来的时候,周弘毅就已经看清了他的样貌。此人不过四十岁,双鬓微白,脸型较长,眼神坚定且沉稳,很有一种英伦绅士风范。在“菩提”放下咖啡的那一瞬,他用只有周弘毅才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们的接头暗号?‘明镜’呢?”周弘毅脑袋歪向窗外,嘴唇微启:“我是‘四面佛’,‘明镜’同志被关在警察局地牢,不过暂时没有危险,很快就能放出来,但这次的消息非常紧急,所以由我代为传递。”在听到“明镜”被捕的消息后,“菩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他要传达什么消息?”周弘毅也不墨迹,用手半掩着嘴道:“敌人两日后会对浦东地区,包括...

《谍战:让你盯梢,你炸掉特高科?周弘毅徐国栋全局》精彩片段

似乎是为了确认周弘毅的身份,“菩提”亲自端着咖啡走了过来。
“先生,您的咖啡。”
在“菩提”走过来的时候,周弘毅就已经看清了他的样貌。
此人不过四十岁,双鬓微白,脸型较长,眼神坚定且沉稳,很有一种英伦绅士风范。
在“菩提”放下咖啡的那一瞬,他用只有周弘毅才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道: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们的接头暗号?‘明镜’呢?”
周弘毅脑袋歪向窗外,嘴唇微启:“我是‘四面佛’,‘明镜’同志被关在警察局地牢,不过暂时没有危险,很快就能放出来,但这次的消息非常紧急,所以由我代为传递。”
在听到“明镜”被捕的消息后,“菩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他要传达什么消息?”
周弘毅也不墨迹,用手半掩着嘴道:“敌人两日后会对浦东地区,包括南汇、奉贤、川沙等地进行围剿。据我判断应该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有叛徒泄露机密,你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游击队,无论是撤还是打,都要提前做好准备。还有,现在的接头暗号也有泄露的风险,必须立刻废除。”
“什么?!”
周弘毅说完,看到“菩提”头顶的词条,有一项显示为警惕。
“看来他对我的身份还是有怀疑,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是搞地下工作的......嗯?”
就在这时,周弘毅透过窗户,看到几名穿西装的男子正往咖啡馆方向走来,他们头顶都显示着同一个词条——76号特工总部特务。
“他们怎么来了......不好,有叛徒出卖了联络点!”
从领头的那名特务词条来看,红党内部这位叛徒似乎知道的不少,咖啡馆联络点已经暴露,76号来抓人了。
周弘毅收回视线,加快语速道:“这里已经暴露,立刻撤离,我来拦住他们,给你们争取时间。如果想要联络我,就去静安警察分局门口,接头暗号‘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周弘毅说完也不等对方发问,压低帽子站起身,趁着拿文明棍的工夫手臂一抖,将勃朗宁M1910藏在了袖口中。
“菩提”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能看得出来心理素质非常过硬。
就在这时,咖啡馆大门被人推开,风铃发出“钉钉”声,一群男人鱼贯而入。
这群人走进咖啡馆,为首一人左右扫视一圈,当他视线落在周弘毅身上时,神色明显一愣。
周弘毅低着头,见对方注意到他,立即转身,快步向咖啡馆后厨方向走去。
“你!站住!”
76号的特务头子大喊一声,但周弘毅不但没站住,反而加快脚步,直接钻进了咖啡馆后厨。
“给我追!”
周弘毅这一跑,基本上就算坐实了红党的身份,那些特务根本不用想,一窝蜂的追了过去。
咖啡馆的客人们见此状况都起身跑了出去,而“菩提”也对吧台里的年轻侍者使了个眼色,两人没有第一时间走大门,而是选择上楼。
这栋小洋房地处江边,预留了两处紧急逃生出口,其中一处就在楼顶。
却说周弘毅刚闪入后厨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启了枪火模式。
在这一瞬,周弘毅就好像被鬼上身了一样,那把勃朗宁M1910从袖口滑落,被他稳稳握在手中。
“嗯?枪长153毫米,枪身厚度20毫米,空枪重量约0.6千克,整枪27个零件,其固定式缺口照门和准星全部隐藏在套筒顶端长槽内,扳机为平板状,全枪外形平滑,没有突出的棱角......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
握住手枪的那一刻,周弘毅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他身体微微下蹲,重心放低,双手握枪呈45度角,眼睛死死盯着后厨入口。
当第一名敌人的身影刚刚出现那么一瞬,周弘毅目光一凛,瞬间启动。
他双脚猛地蹬地,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侧面滑步,同时右手迅速抬起,手臂伸直,手腕用力保持枪身稳定,这是标准的中心轴锁定射击起手式。
“砰!”
枪口喷出火焰,子弹沿着直线飞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了最前面敌人的眉心。
中枪敌人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倒地,周弘毅已经再次移动,他的脚步轻盈而迅速,向前跨出一大步,用未倒敌人的身体作掩护向后射击。
“妈的,还击!开枪!”
76号的特务们开始纷纷举枪还击,子弹在狭小的空间里呼啸而过,但大部分却都打在了最前方那名同伴的尸体上。
敌人射来的子弹打在后厨的锅碗瓢盆上,发出热闹的“叮咚”声。周弘毅耳朵微动,单靠声音判断子弹折射的轨迹。
他身子猛地扑倒向地面,从未倒尸体胯下向外探出枪口,采用双发快射战术,食指连续地扣动扳机,每次扣动的力度均匀且恰到好处,确保扳机能复位迅速。
“砰砰~!”
两颗子弹先后射出,击中了一名敌人的咽喉和心脏。
“妈的......他只有一个人,不要怕!火力压制!”
特务头子虽然嘴上这么喊着,但他自己却躲在墙后,根本不敢露头。
周弘毅看了眼厨房后门,将手上已经被打成蜂窝的特务尸体向前一推,自己则迅速向后撤离。
他的任务是为“菩提”争取撤退的时间,所以既要打,还不能打的太狠,必须得吊着这群特务。
听到楼下枪声响起,楼上的“菩提”则抓紧时间焚烧相关文件。
穿白衬衣的年轻侍者皱眉道:“店长,那是什么人?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
“菩提”手上动作不停,将需要带走的东西装进了一个皮箱里。
“我也没见过,应该是潜伏时间很长,级别很高的同志......我们快走,他带来的消息非常紧急,必须立刻传回游击队!希望他能平安撤离......”
两人快速收拾好东西,打开靠近江边的窗户,走上露台,又借助一条事先搭建好的木板转移到旁边一栋建筑上。
与此同时,周弘毅也已经逃出咖啡馆,钻进狭窄的巷弄里。
随着战斗的持续,他弹匣里的子弹已经耗尽。周弘毅迅速将手枪枪口向上翻转 90度,用拇指按下弹匣卡榫,空弹匣顺势掉落。几乎同时,他的左手从腰间抽出新弹匣,以流畅的动作将其插入握把,然后用手掌根部用力一拍,弹匣与枪身严丝合缝。整个换弹夹过程在不到两秒内完成,其间他的眼神从没有离开过敌人的方向。
此时,敌人的援兵也已经从后方包抄过来,但周弘毅的大脑却无比清醒,丝毫不见慌乱。
他在小巷里侧身旋转,利用身体的旋转带动手臂,以本能射击法朝着敌人射击压制。
“砰!”,又是一名特务被击中腹部,痛苦倒地。
“唔啊......救我......救我~!”
那特务双手捂着腹部伤口,不断呼救。可当另一名特务想要将他拖回墙角时,周弘毅那边的枪声再次响起,试图帮忙的特务连中两枪,倒在了同伴身边。
“妈的,不要管他!一起冲出去,他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特务头子气的双眼通红,他不明白自己这边可是带来了十几人,可现在却被对面一个人打的不敢冒头,就好像他们的人数处于劣势似得。
“枪火模式......好强!”
周弘毅也在心里感叹了一声。不过他现在必须立刻撤退,因为枪火模式和洞悉之眼的持续时间仅剩三分钟。
“呼......”
周弘毅背靠在因岁月侵蚀而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深吸一口气,趁着敌人从两端夹击之前迅速判断形势。
他双脚微微分开,膝盖弯曲,降低身体重心。当脚步传来时,他以墙壁为支撑点,身体向右倾斜,持枪迅速探出,利用莫桑比克射击法,朝着敌人的胸部快速射出两发子弹。
中枪的身体因冲击力而向后仰,周弘毅丝毫没有停顿,手臂微微下压,再次扣动扳机,第三发子弹准确地击中敌人头部。
击毙一名敌人后周弘毅动作不停,迅速一个翻滚,身体还未停稳子弹已经射出,直接命中一名敌人的额头。
他的每一个射击、躲闪和换弹夹的动作都如同教科书般精准。每一发子弹都像死神下发的请柬,不容拒收。
随着“扑通”一声闷响,这场对76号特务们来说如同噩梦的小巷枪战终于结束了。
“妈的......那究竟是谁?妈的妈的妈的!”
“砰砰砰~!”
负责这次抓捕行动的76号二处处长胡均鹤,愤怒的举枪往水里射击,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今天的行动已经彻底失败了。

装模作样的审完了犯人,周弘毅看了眼时间,打着哈欠道:“啊~~~太累了,疲劳审问虽然可以让疑犯崩溃,但也的确熬人。汪大哥,麻烦你明天给队长说一声,我可能会起得晚一些。”
汪顺站在门口,正在细细品尝高档香烟,看到周弘毅要走,急忙笑道:“周公子辛苦了,咱局里人都走完了,也就你还这么敬业~!明天早上我会告诉队长,没关系的,你睡够了再来。”
汪顺可是知道周弘毅的身份,即便他不打这个招呼,睡晚了也就睡晚了,都是些小事,局长都不会追究,更何况是队长。
周弘毅之所以埋下这个伏笔,就是为了给自己明天早上去咖啡馆接头制造时间。
日军的扫荡计划还有三天就要开始实施,消息得尽快传出去,好让游击队可以提前做准备。
当周弘毅走出警局时,漆黑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几个人,相隔很远才亮起的一盏路灯下聚集着几名等活儿的车夫。
周弘毅叫了辆黄包车,一路来到黄浦江边一条幽静的小道,停在了一栋被绿植环绕,极具欧式风格的独门小院前。
黄包车刚一到站,这小院里就传来一阵犬吠声,吓得那车夫一激灵。
“别害怕,它们都栓着呢。”
周弘毅安慰一句,塞给那黄包车夫双倍的车资,在对方感恩戴德的道谢声中整了整衣服,摁动门铃。
“哔哔哔~~~~”
很快,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急匆匆跑出来为周弘毅开门,还高声朝里面嚷道:“太太~~~是二少爷回来了~~~”
这栋别墅的主人,也就是周弘毅的亲姐姐,周弘菲。
之前进入演艺圈时,她将名字改为周盼儿,可自打跟了丁默邨,便不再抛头露面,而是过起了富太太般的上层人生活。
这栋小洋楼就是丁默邨为她购置的,还请了一名佣人,一个司机和一个丫鬟伺候着。
周盼儿很疼这个弟弟,由于两人的父母不在国内,弟弟又刚从西点军校毕业没多久,姐弟俩也算相依为命。加之这栋洋楼房子又多,地方又大,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周弘毅也就住了进来。
周弘毅的姐姐天生美丽大方,身段苗条个子又高,从小没吃过什么苦,皮肤本就白皙娇嫩,再被丁默邨整日里那么富养着,脸色白里透红更显贵气。
她此时穿着一件丝质睡袍,肩上则披了一条纱巾,站在门口道:“仲良,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们警局不把人当人用啊,码头的苦力都没有这样干活的。”
仲良是周弘毅的表字,也是他的小名,姐弟之间都以此为昵称。
“姐,你怎么还不睡?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你不用每天等我回来了才休息,熬夜对皮肤不好,走,快点进去吧。”
周弘毅亲密的扶着周盼儿的双肩,两人一起走回洋楼中。
却听周盼儿道:“你就算七老八十了也是我弟弟,爸妈不在身边,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得管着你。吃饭了吗?肯定还没有,王妈,去给二少爷下碗馄饨。”
佣人王妈答应一声,急忙走去厨房,而周弘毅则四仰八叉的往欧式沙发里一瘫,伸手去拿茶几上摆放的糕点。
“啪~”
周盼儿一巴掌扇在了弟弟的手上,板起脸道:“多大个人了,先去洗手,洗完手再吃。”
“是是是,长官~~~”
周弘毅无奈起身,还调皮的朝姐姐敬了一礼。
不一会儿,佣人端来一碗馄饨,周弘毅吃着,周盼儿就坐在对面看。
“仲良,说起来你也已经二十二岁了,也是时候找个女朋友了。你这么好的条件,整日吊儿郎当也不是个事儿,爸妈不在身边,我这个当姐姐就替你做主了。明天去找那些夫人太太,让她们帮你物色一位门当户对的小姐,替我这个当姐姐的好好管管你。”
周弘毅举起双手,求饶般道:“姐,饶了我吧,我才刚去警局报道没几天,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哪有闲工夫找女朋友?你可千万别给我添乱。那啥,我刚到警局人生地不熟,虽然他们看在姐夫的面子上对我蛮客气,但我还是想请大家吃顿饭,拉进一些关系。”
周盼儿白了他一眼道:“故意转移话题是不?传宗接代可是头等大事,我们周家这代可就你一个男丁。”
周弘毅抹了下嘴,站起身作势要走。
“姐,咱要再说这个我可就搬出去住了。”
“行行行,不说不说,真是,就知道威胁我......不过你说的也对,男人嘛,是应该干出一番事业来,上次给你的钱还够不够花?我再去给你拿点。”
周盼儿拿这个弟弟没办法,也只能妥协。
她起身回到自己卧房,不一会出来时怀里抱着个表面镶嵌有螺钿的精美木盒。
“三十块大洋,够不够你打点关系?”
周盼儿打开盒盖,里面竟然是码放到整整齐齐的袁大头,一眼看去足有数百枚。
周弘毅眼睛一亮,直接伸手去抓。
“三十块怎么够?我先拿一百块,同事之间的关系是要维持的,而且还有局长和队长,都要打点到。”
“啪~”
周盼儿又一次抽在弟弟手背上,表情异常严肃道:“打点关系需要那么多吗?你可不要在外面染上什么坏习惯!”
周弘毅一愣,知道姐姐说的是黄赌毒,当下拍着胸口说:“这一点请领导放心,我周弘毅可是做大事的人,不该碰的东西是绝对不会碰的。”
“哼~这还差不多,不过这点上姐还是相信你的,这些钱拿着,吃完了就早点睡吧。”
周盼儿也是真的宠弟弟,要一百块就给一百块。
周弘毅将钱塞进怀里,还故意用脑袋在周盼儿肩膀上蹭了几下,撒娇道:“我姐对我最好了~~~这么一说我也真的有些累,明早我想多睡会儿,早饭就不用叫我了。”
周弘毅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跑,钻进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将房门关闭。
“哎你......”
周盼儿还想说什么,可周弘毅却没有给她机会。
“真是的,多大了还像个孩子。”
周盼儿虽然嘴上埋怨,但眼睛里却全是宠溺,还专门交代佣人明早不要去打扰二少爷,让他多睡会。
周弘毅将房门反锁,趴在床边,从床底下抽出个铁皮盒,将那一百块大洋放了进去。
这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应急保险箱”,里面有不少袁大头,两盒阿司匹林,一把黑市上买来的勃朗宁M1910,若干子弹,以及一些用作伪装的风衣、帽子。
埋完了要睡懒觉的伏笔,周弘毅开始将子弹一颗颗装进弹夹里,动作虽然略显生疏,但好在时间充裕。
明天上午他要去接头点和“明镜”的上线“菩提”见面,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周弘毅暗道一声“来了”。自己早上闹出的动静不小,76号吃了那么大的亏,肯定是要大闹一场的。
冯局长下完指令,各队队长却都将视线集中在了周弘毅的身上。他们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才来几天,职位就像坐火箭一样,与副局长齐平,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呢。
但转念一想,他们释然了,毕竟周弘毅的家世在那里放着,丁主任的小舅子,西点军校的高材生,岛津大佐对他赞赏有加,就连大将都很关注他,说不定以后他还会进入特高科呢。当个行动组组长,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在冯金雄又一次的怒吼声中,各队的警察这才戴好帽子,拿好警棍和装备,每组领取了一张通缉令,闹哄哄地出门了。
而当周弘毅拿到自己的通缉令时,看了一眼差点没笑出声,这通缉令画的大半张脸都被帽子遮住,眼镜、络腮胡、风衣。如果按照这个长相还能找到凶手,他绝对会表演个倒立吃面。
不过,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在周弘毅的特别行动组没有正式成立之前,他还算是徐国栋手底下的警察,便也跟着徐大队长一起前往观音堂附近搜捕。
冲出警局之后,这些警察们大部分都蹬上自行车,小部分跑得快的抢到了摩托,至于汽车,没有局长下令谁也不敢开,就那么一窝蜂地出发了。
周弘毅拒绝了另外一个组摩托车的邀请,自己跨上一辆自行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徐国栋他们身后,往观音堂附近骑行。
刚出警局,还没骑多远,就差点和旁边小道窜出的一辆黄包车撞在一起。
周弘毅刚开口骂了一句,可话音未落,就听那名黄包车夫用极小的声音说道:“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嗯?这么快就联系上我了,早上才帮助联络点的联络员撤退,下午不到就找上门来了,红党地下工作者的效率就是高。
“什么情况?”
周弘毅问了一句,重新蹬起自行车,与那拉黄包车的车夫并排向前行驶。
“四面佛同志,菩提同志已经将消息带回,请你放心。同时,由于走得急,还有一件事他没来得及告诉你,让我代为传达。”
“说。”
“在日军大扫荡时,有一名牺牲的同志,家属还困在地道里。我们也是才得到的消息,她受了枪伤,情况危急,必须尽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养伤。”
“日军大扫荡时牺牲同事的家属?明白了,他的具体地址在哪?”
“观音堂镇土地庙神像下方有一条密道,她就被困在那里。”
“明白了,这件事交给我,我正要赶往观音堂附近。”
周弘毅答应一声,加快了速度,而那名黄包车夫也在路口右拐,两人就此分别。
他们这一趟搜查的范围正是观音堂附近,可以借此机会营救同志幸存的家属,而且他身上正好带着一盒阿司匹林,只不过自己又不是医生,被通缉的同志家属又不能大张旗鼓地进入医院,看来必须得找到合适的安全屋养伤才行。
......
1940年4月,驻沪日军第13军司令官泽田茂中将和驻沪日军特务机关长前田少将,指挥驻沪日、伪军4000多人,从水陆两路对观音堂镇为中心的青东抗日游击根据地进行合围。
由于游击队提前收到消息,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化整为零,实施转移。
然而日军在围剿计划落空后,竟然将怒火对准了无辜的村民。
虽然这场屠杀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但对于经历过这场屠杀的幸存者来说,恐惧和阴影将伴随他们一生......
已经抵达目的地的周弘毅,站在一栋还没有完全倒塌的废墟旁,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两个月前的那场浩劫,导致观音堂及其周边人口锐减,原本热闹的村镇变得异常寂静,大量的房屋和建筑被毁,庄稼被烧成一片废墟,幸存的人们无家可归,只能在废墟中搭建起简易的窝棚居住,或者冒险住在已经倒塌半截的危房当中。
这里幸存的百姓无一不在浩劫中失去了亲人,整个地区都弥漫着一股有如实质的压抑、悲痛。
几个破衣烂衫的百姓在废墟里寻找能吃的食物,脸上带着近乎麻木的绝望,只有在看到周弘毅这些警察靠近时,才会在绝望中生出一丝恐惧。
“尼玛的小鬼子......”
虽然以前拍戏的时候他没少演抗日剧,但那种感觉和现在亲眼见到的震撼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周弘毅被这凄惨的场景气的牙齿打颤,双手由于过于用力,导致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先来的那些警察已经开始在四周的废墟里寻找所谓的“游击队”,实际上则是看这里还能搜刮出什么油水。
周弘毅的小组也不例外,一个个钻进幸存难民的窝棚里,抢走他们仅存的一点私人物品。
“求求你了~~~那是我今天找到唯一能吃的东西,求你不要把它抢走~~~求你了~~~”
这时,一名个头很高,帽子歪戴的警察从路旁窝棚里走出,手上还拿着一包热气腾腾的食物。
一位大约六十岁的妇女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双眼通红,不住央求着。
“去......去你的吧,这么香的烤肉,我平时都吃不上,你一个老太太凭什么吃的比我好?滚......滚开!”
大个子警察护着手里冒热气的烤肉,一把将那妇女推倒在地。
“还给她......”
“啊?你说什么?你是谁?”
“我说......把东西,还、给、她——!”
周弘毅爆喝一声,几步跨过去,抬脚就把那个大个子警察踹了个跟头。
“畜生!难民烤的老鼠肉你都抢?你怎么不去死!?道歉,道歉!”
周弘毅一边踹一边骂,突遭殴打的警察虽然个子大,胆量却明显不行,被打的连连求饶。
“别......别打了长官~~~我知道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大娘对不起!”
周弘毅打了一会打累了,站在那喘着粗气,将那包老鼠肉无声地递还给妇女。
“谢......谢谢......”
妇女抱着好不容易找到的老鼠肉,道了声谢,转身又钻进自己的窝棚里。
周弘毅看了眼周围望过来的警察们,不耐烦地大吼道:“都特么看什么看?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介于周弘毅的特殊身份,二分局的警察们自然不会招惹他,其他分局的警察见此情形也知道此人估计有后台,也不敢多嘴,只能在心里骂上两句“装什么装”。
周弘毅看着蜷缩在地面的大个子警察,伸出手道:“没事吧?起来,别怪我揍你,刚刚实在是危险,别忘了我们可是来搜寻游击队员的,万一那个妇女是游击队员假扮的呢?我刚刚看似是在打你,实际上是救了你啊。”
“啊......是......是吗?谢......谢谢长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周弘毅看着好像脑子差根弦的大个子警察,没想到如此没有诚意的谎话他都信。
“你是哪个分局的?”周弘毅问道。
“一......一分局的,我叫福生,长官,我......我能走了吗?”
周弘毅知道自己刚刚动手打人有些失态,又看到这大个子脑子似乎不好使,便生出个想法。
“福生啊,我叫周弘毅,二分局的特别行动组组长,你就跟着我一起搜查吧,要不一会遇到危险你都不知道。”
“组......组长?好......好的长官!”
大个子福生急忙给周弘毅敬了一礼,这才紧了紧皮带,颇为得意的跟在前者身后开始搜查。
周弘毅循着方向一路走去,却看到不远处两名警察拿着警棍,正准备钻进一间被大火烧了个七七八八的土地庙内。
周弘毅心中一紧,抢先一步大喊道:“这里是我们二分局负责的,其他人都滚开!”
那两名警察被他骂的站在原地,随后不服气道:“你谁呀?让谁滚呢?二分局怎么了?看你级别和我们一样,猪鼻子插葱,你装什么象呢?”
周弘毅道:“我就骂你了怎么样?你要不滚我特么还打你呢!”
“你......!”
眼看双方就要动手,徐国栋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站在两人中央。
“别动手,别动手,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
他说完转向那两名警察,靠近了些道:“这不是一分局的小闸北吗?怎么,不认识我了?”
那两名警察皱眉打量了一阵,这才认出。
“徐队长?他是你的人?这脾气也太大了吧,刚见面就叫我们滚,这里明明就是咱们几个分局协同搜查的......”
那名小警察话还没说完,徐国栋就给他使了个眼色,凑近了小声嘀咕几句。
那两名小警察听完后脸上明显流出慌乱之色,完后也不叫嚣了,逃也似得远离了那间土地庙。

周弘毅将福生留在外面放哨,自己则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倒塌一半的土地庙摸去。脚下的路崎岖不平,碎石和断木随处可见,每走一步都要格外留意,生怕弄出声响。
进入土地庙,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原先庙里的土地像,如今只剩下个底座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周围散落着一些烛台,有的已经破损,还有碎掉的碗碟,这些残片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至于里面的贡品,自然是早被人拿得一干二净,连个残渣都没剩下。
周弘毅警惕地环顾四周,忽然,他半蹲下身,压低声音对着土地公仅存的底座说道:“同志,我是‘四面佛’,组织上让我来帮你,能听得见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低呼,紧接着是脑袋碰到木桩的闷响。
周弘毅眉头一皱,迅速伸手挪开一块墙皮,只见墙后露出一张惊恐万分的脸庞。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她脸上涂满了黑灰,就像被战火熏染过,让人看不清原本的面容。但周弘毅还是能从她的身形判断,这姑娘应该不超过十八岁,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姑娘,你先别动,我听说你受伤了,伤到了哪里?”
周弘毅轻声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消炎药。
“我......我伤在手臂......”
地道里的姑娘声音非常虚弱,能看出来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不过周弘毅没有盲目施救,而是思索片刻道:“姑娘,日军扫荡的时间是在四月,可现在六月了,难道你在这里困了两个月?”
“我......我原本是同济的学生......在敌人扫荡后,学校严谨我们出校......我直到上周才从学校里跑出来......结果......遇到敌人搜查,被枪打伤......我哥哥之前告诉过我,土地庙下面......很安全......”
周弘毅沉默了,因为他知道,虽然青东大屠杀发生在四月份,但在那之后,狡猾的鬼子多次回到这个地方,声称扫荡已经结束,并以补偿等方式将之前隐藏起来的百姓骗出来,再次进行屠杀。
这位姑娘应该就是被骗者,以为扫荡已经结束才回家查看,谁知被鬼子埋伏,险些丢了性命。
“姑娘,这是消炎药,你先吃了,现在外面全是警察,你还不能出去,等夜里没人了我再将你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周弘毅将消炎药递了过去,再次压低声音:“撑住,我晚上会带些食物......姑娘你记住,在我来之前不要相信任何人,我们之间也要制定一个暗号......这样,我在外面敲击三下,问‘何方神圣’,你答‘四面佛’。”
那姑娘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
周弘毅重新将入口封好,尽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他走出这片废墟,拍了拍那有些痴傻的警察:“你是叫福生是吧,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我们二分局特别行动组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啊,组......组长,好的,长官。”
福生一脸茫然又有些敬畏地看着周弘毅,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刚才打你是我不对,来了我特别行动组就是自家兄弟,不用叫长官,叫哥就行,我会罩着你的,这点你放心。跟着我周弘毅做事,我不求你能力有多高,只求两个字——听话,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我不让你做的,你碰都不能碰,明白了吗?”
周弘毅看着福生,目光中带着一丝严肃。
那脑子明显不太灵光的警察点了几下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
周弘毅之所以选中他当自己特别行动组的第一名组员,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他傻。这种人最好控制,只要你平等待他,付出一些情感,收到的回报甚至有可能是以性命相报。在这复杂险恶的环境中,周弘毅需要这样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在身边。
走出这倒塌一半的土地庙,周弘毅朝不远处的徐队长他们摆了摆手,大声喊道:“没什么发现,徐队长,咱们回吧,这里连一点油水都没有。你看看那些难民,自己都饿得面黄肌瘦。上面也真是的,为什么派咱们到观音堂这里,他们却到租界边上,那里多有油水,搞不好他们借着搜查红党的由头大肆顺手牵羊。不行,以后这样的肥差也得落到咱们二分局头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徐国栋深有同感,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说道:“就是,咱们二分局现在可有周大公子,你给丁主任说说,以后多给咱派点儿油水大的活儿,嘿嘿~兄弟们都记着你的好呢。”
周弘毅拍了拍徐队长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没问题,徐队长,咱们都是兄弟,有福同享嘛。”
说完,他便招呼着还在翻废墟的警察们提前收队。
其实周弘毅主要是担心这些没头苍蝇般的警察误打误撞,发现了土地庙的地道,发现底下藏着的伤员。他只能等晚上再回来一趟了。
这些警察平日里战斗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搜刮油水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积极,哪怕是面对这些一无所有的难民,他们也不放过任何可以捞好处的机会,秉持着绝不空手而归的理念,把难民们仅有的一点可怜财物都搜刮走。
周弘毅看着那些眼神里满是绝望的百姓们,心中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似在滴血。
他嘱咐福生与徐队长等人先走,自己蹲下身装作系鞋带,却趁着众人不注意,从怀里摸出一把袁大头。
他看着手中的银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拇指轻轻一弹,那枚银元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准确无误地弹进了难民的破窝棚里。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这些可怜人做的了,他的能力有限,但哪怕只是这一点小小的帮助,也希望能给这些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人们带来一丝温暖。
在目睹了观音堂一带的凄惨景象后,周弘毅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终于能够理解以前只在书上了解到的那种愤怒与仇恨。回到警局,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地安顿好了福生,便骑着自行车去购买更多的药物。

为了不引起怀疑,周弘毅用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地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他皱了皱眉,忍着疼痛,骑着自行车前往药店。
在药店里,他装作受伤严重的样子,买了消炎药、止血药和绷带。离开药店后,他又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些干粮,这才重新蹬上自行车,朝着观音堂的方向骑去。
一路上,周弘毅格外小心,以确保自己没有被什么人盯上。
当他再次返回观音堂的时候,看到那些之前被伪军警察欺负的难民们终于吃上了一口热乎饭。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嘴里谈论着那位送他们银元的好心人,眼中满是感激。
周弘毅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将帽檐压低,提前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放好自行车,然后拿着食物与药品,在周围兜了个圈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在确认没有人跟踪后,他才朝着土地庙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轻,就像一只夜行的猫。
来到土地庙前,他按照之前约定的暗号,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墙面,低声道:“何方神圣?”
地道下方传来微弱的声音:“四面佛。”
密道入口被缓缓挪开,那姑娘的脸色比下午他见到时更加苍白,毫无血色,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希望。
“现在外面是安全的,你可以出来了。”周弘毅轻声说道。
他伸出手,稳稳地将女孩从密道里拉了出来。女孩的身体很轻,周弘毅拿出药物和绷带,略显笨拙地开始为女孩包扎伤口。
女孩一边吃着周弘毅带来的食物,一边看着他,虚弱地提醒道:“先生,要先清洗伤口,然后再敷药,不然的话很容易感染。”
周弘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把原本用来喝的清水倒出一些在一块干净的布上,轻轻地为女孩清洗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清洗完伤口后,又仔细地擦干,然后再敷药、缠绷带。
绷带在他手中有些不听话,缠得歪歪扭扭的,但他还是努力地把伤口包扎好。他甚至觉得这个过程比他在巷子里与特务枪战还要紧张,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女孩。
那女孩被他笨拙的表现逗得轻轻一笑,笑容在她脏兮兮的脸上绽放,就像一朵盛开在废墟中的小花。
“先生,看来您并不擅长这个。不过还是要谢谢您,如果没有您,我恐怕就要死在那个阴暗的地道里,再也没法替我的家人报仇了......”
周弘毅轻轻吐出一口气:“你放心,姑娘,你哥哥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党员,作为他的同志,我会将你妥善安置好。报仇的事也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笔血债大家都记在心里,而且报仇的日子也不会等很久......现在能走吗?我先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女孩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花,开口道:“恩公,我叫马蓓贝,家人都喜欢叫我小贝,你也可以那么叫我。”
周弘毅给了对方一个安慰的笑容:“好,小贝,你也不用再叫我先生,我叫周弘毅,你可以叫我周大哥。咱们走吧。”
周弘毅用自行车载着小贝,离开了让他充满悲伤回忆的观音堂。
一路上他骑得很稳,生怕颠簸到小贝。他们一路行至公共租界内一座西方教堂前,这才停了下来。
周弘毅停下自行车,搀扶着小贝慢慢走入教堂。
教堂里弥漫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与外面的世界仿佛是两个不同的时空。
“你上同济,一定会说英语吧?我先把你安顿在这里,伪装成一名修女,小鬼子和特务们暂时不会找到这儿,等风声过去了你就可以自由行动,不过你还需要一个新的身份。这里的修女我认识,是一个虔诚的传教士,也是一名和平主义者,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能泄露你的真实身份,就说是我的妹妹,不忍家里的包办婚姻离家出走,暂时居住于这里,记住了吗?”
在周弘毅说话时,小贝认真地听着,用力地点点头:“记住了,大哥。”
周弘毅对于这姑娘还是非常满意的,虽然她年龄不大,但心智却相当成熟,面对惨死于大屠杀中的家人,她还能够保持如常,仅这一点就是一名做地下党的好苗子。
普通人遭此大难情绪不崩溃都已经算心理素质好了,而像她这样的更是少之又少。
周弘毅仿佛看到了一颗在战火中顽强生长的种子,终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为这片被战争阴霾笼罩的土地带来希望。
周弘毅领着小贝走进教堂,里面有少数人正在低头做祷告。包着头巾的修女看到他,立刻迎了过来,在胸前点了四下道:“是周先生,愿上帝保佑你......”
周弘毅和姐姐受西洋教育,也算是半个信徒,他前身也经常到这里来布施。
周弘毅也点了四下,低声向修女介绍了一下小贝的情况。
瓦兰达修女面对这位金主,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周先生请放心,让她安心住在这里,会说英文也能帮上我的大忙,我这里正缺人手呢。”
“多谢修女了。”
周弘毅说着掏出三枚银元,走到奉献箱钱,从入口投了进去,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瓦兰达修女再次于胸前画了个十字,低头说道:“愿上帝保佑你。”
终于安顿好了牺牲同志的家属,周弘毅走出教堂,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骑上自行车,一路都在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等到他骑回花园别墅门口时,内心已经坚定了许多。
周弘毅决定,要利用他的特殊身份帮助更多的人。
首先,他已经和红党算是搭上了线,完全可以帮助对方在魔都重新建立联络点和安全屋。对于党内的叛徒要及时作出清理,造成威慑。
至于这次制造了青东大屠杀的敌人们,他也绝不能让对方好过。凡是双手沾染了老百姓鲜血的恶魔,都不配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儿,周弘毅眼中一片杀气。可忽然就在这时,他看到别墅对面的路旁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看来是大汉奸姐夫来了。
76号的主任丁默邨可谓色中饿鬼。虽然周弘毅称他为“姐夫”,但其实他与周盼儿之间却并未真正结为夫妻,只能算是在外面养了个三,不,周盼儿可能都排不到前三,顶多是个小四或者小五。
但在这个年代来说,这根本见怪不怪,也没有人会因为她的身份说三道四,有的只会是羡慕。
在周弘毅从门口走进别墅的这段路程,他心里甚至生出了要不今晚就把这个大汉奸弄死的想法。
可当他走进家门的那一刻,却已经换上一副笑脸,将那个冲动的想法暂时压制了下去。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弄死丁默邨这个大汉奸似乎并没有什么难度。可杀一个人容易,帮到许多人却很难。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利用这层身份关系,为我党,为游击队提供更多的情报与便利。况且就算杀了一个丁默邨,还会冒出另一个汉奸,那绝对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姐,是不是我姐夫回来了?”
先将心里的想法深埋心底,周弘毅热情的走到沙发旁,看到正坐在那里喝茶的汉奸姐夫,极其热情地坐到对方的旁边。
“姐夫,您可有日子没来了,我姐想你都想的快成怨妇了,把气都撒到我身上,您可得好好想办法补偿一下我。”
丁默邨看着这个高材生小舅子,也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仲良,有你陪着你姐我是放心的,她欺负你你也得受着。我听说你最近在警察局里干的不错,还揪出了特高科的一名间谍?岛津大佐还专门提起你,非常欣赏你,想送你去陆军学院再深造呢。”
周弘毅端起茶壶给丁默邨续上一杯,笑着道:“姐夫,虽然小日子的陆军学校很有名,但我可是西点出来的,不想再回到那种地方。而且现在局势这么混乱,正所谓时势造英雄,这里正是我大展拳脚的地方。”
丁默邨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认同道:“不错,你有这样的想法是正确的,现如今天下大乱,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对了仲良,你是怎么知道特高科内部藏有红党人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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