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吴用魏临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国师大人,求你疼疼我吴用魏临渊》,由网络作家“玖月艳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嫄儿!”顾青急忙上前阻止,“你冷静些,有话好好说。”贺嫄冷笑,“你的心向着她,信她不信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说罢,她手一松,花瓶重重砸下。“砰!”巨大的响声,顾青瞳孔颤抖,本能地扑过去搂住贺嫄,躲开那些飞溅的碎片。他的心也跟着碎了一般窒痛,贺嫄受伤的肩膀被他紧紧箍住,止住血的耳朵,也被他撞得重新流血,她好气好疼,浑身哆嗦,抬膝撞向他胯下。“啊!”顾青惨叫,蜷缩着腰身,一张脸成了猪肝色。“世子爷!”两个随从冲进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贺嫄,神色震惊而茫然。贺嫄也怔怔地望着脏乱的地面、因剧痛而面目扭曲的顾青,她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脑子乱成一团,她跺跺脚,转身跑了。府医诊治过说顾青伤得不轻,可能会影响子嗣,老夫...
《国师大人,求你疼疼我吴用魏临渊》精彩片段
“嫄儿!”顾青急忙上前阻止,“你冷静些,有话好好说。”
贺嫄冷笑,“你的心向着她,信她不信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罢,她手一松,花瓶重重砸下。
“砰!”巨大的响声,顾青瞳孔颤抖,本能地扑过去搂住贺嫄,躲开那些飞溅的碎片。
他的心也跟着碎了一般窒痛,贺嫄受伤的肩膀被他紧紧箍住,止住血的耳朵,也被他撞得重新流血,她好气好疼,浑身哆嗦,抬膝撞向他胯下。
“啊!”顾青惨叫,蜷缩着腰身,一张脸成了猪肝色。
“世子爷!”两个随从冲进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贺嫄,神色震惊而茫然。
贺嫄也怔怔地望着脏乱的地面、因剧痛而面目扭曲的顾青,她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脑子乱成一团,她跺跺脚,转身跑了。
府医诊治过说顾青伤得不轻,可能会影响子嗣,老夫人生生气昏了过去。
翌日天色阴沉,晌午后,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无孔不入的湿冷席卷了整座城。
宋暖意穿了一身华丽的淡粉色衣裙,云髻轻挽,珠翠环绕,美艳不可方物。
明玥与知秋小嘴张得大大的,一脸迷醉。
以前小姐总说自己长相太狐媚,会给人轻浮之感,便爱穿深色老气的衣裳,装出端庄稳重的样子,老气横秋又寡淡。
眼下小姐的穿着打扮,才符合她这十八九岁的年纪,美丽大方呢。
宋暖意在她们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俩人傻傻的点头。
宋暖意浅笑,穿上了厚厚的雪白狐毛大氅,顿时遍体升温。
俩丫头有些遗憾,遮得太严实了。
宋暖意揣着精致的手炉上了马车,前往景辉阁。
她挑的时间在午后,过了饭点人会少,也容易定的位置。
她下了车,忍不住伸出白嫩的小手去接雪花。
穿越前她是南方人,很少见过下雪,不禁有几分新奇,微扬着脑袋看着天空,帽兜里落下,露出一张绝色艳丽的小脸,引来许多惊艳的目光。
她只驻足片刻,便步入景辉阁。
她不知道的是,在斜对面的医馆里,戴着帷帽的白安宁,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背影。
怀翠在白安宁耳边低声说,“不何故,她与人在此相会,要不要奴婢跟上去瞧瞧?”
“不必。”白安宁眼眸闪过一丝厌恨,在怀翠耳边低声耳语。
怀翠越听眼睛越亮,频频点头,而后出了药堂,叮嘱守在门口的护卫,“看好小姐”,便匆匆离去。
药堂掌柜在抓药,提醒白安宁,“这药只治寻常头疾,姑娘最好能带病人前来诊治,对症下药才好。”
白安宁淡淡地道,“无妨。”
临渊哥哥府上什么好药没有?
她只不过是用送药当借口,去找他罢了。
宋暖意才刚走进门口,便有管事迎上来,说冯更年已经定好包厢在等她。
宋暖意眉头微挑,这么积极的么?
她是特意来早了些的,没想到他比自己还早。
上了楼,管事的推开门,宋暖意望过去。
身穿月牙白锦袍的冯更年,正坐在窗前,不急不缓饮茶。
她进来,管事体贴关门。
冯更年起身拱手,声音也如山涧流淌的清泉般清冽悦耳,“见过世子夫人。”
他身材颀长,面容清俊,气质如松柏似皑皑高山,透着一股清冷绝尘的气息。
不愧是长公主的人,常年泡在金钱堆里,也没染上一点儿铜臭与市侩之气。
宋暖意弯了弯眼眸,“冯掌柜客气。”
冯更年帮她拉开椅子,“世子夫人,请。”
宋暖意落座,挥了挥手,丫鬟们倒退而出。
冯更年眼神微闪,打了个手势,他的护卫也退了出去。
包厢里,只剩下两个人。
宋暖意开门见山地道,“冯掌柜,你应该猜到了我的来意,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顾青被贬,整个伯爵府的人都病急乱投医,四处找关系。过几日,我说服他们找你借利子钱,你给我提两成的利润,可好?”
冯更年眼眸眯了眯,带着几分冷厉,“世子夫人,你说的这些,话,冯某不明白。冯某规规矩矩经营钱庄,哪里来的利子钱?”
宋暖意喝了口茶,手指摩挲着杯子的花纹,笑了笑,“我能让他们至少借二十万两。我这么大的诚意,冯掌柜,你也不忍心让我失望吧?”
冯更年坐直了身体,打量了她一眼。
自信果敢,无所畏惧的样子,只在长公主身上看到。
长公主的底气,来自太后与皇帝。
那她的底气来自哪里?
国师?
根据他掌握到的消息,她前天晚上在国师府过夜,昨晚国师又专门派了心腹去接她,似乎对她上了心。
放利子钱是犯法之事,他向来慎重。
若不是有信得过的中间人引荐,他从不做这门买卖。
可倘若她是国师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冯更年决定先察言观色,执起茶壶给她倒茶,“世子夫人可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
宋暖意眼波流转,娇嗔道,“冯掌柜,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再不松口,可就没意思啦。”
冯更年迟疑了一霎,“对不住,世子夫人,冯某实在是爱莫能助。”
“冯掌柜,我只是想拿回点嫁妆银子,你不必这么防我。”宋暖意神色透着遗憾,“既然如此,我只好求见长公主,求她帮忙了。”
冯更年心里头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这话是何意?
她是单纯认为长公主心疼她的处境继而伸出援手,还是她知道,长公主便是银庄的主人,故而威胁?
若是后者,那就相当可怕了。
朝廷严禁放利子钱,长公主身为皇室中人,她更不能知法犯法。
此事长公主瞒得紧,除了他与她的两名亲随外,权势滔天的魏临渊也可能知——他的探子遍布整个国都,没有任何人和事能逃得过他的双眼。
冯更年心中举棋不定,抬眸再看宋暖意,撞入她双眸,润透得像水头极好的玉,看人时水汪汪的勾人。
他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世子夫人,你心悦顾世子,你爹很艰难才为你求来的婚事,你如今却要反过来对付他?实在让冯某很难相信啊。”
宋暖意落寞自嘲,“谁年轻时没试过眼瞎,错把人渣当宝呢?”
她酝酿了下,眼里流露出恨意,“伯爵府的人都是白眼狼,我嫁妆贴进去大半,都捂不热他们的心,老夫人心更狠,将我送......”
她眼眶发红,哽咽着说不下去。
冯更年沉吟了片刻,“冯某冒昧问一句,您和国师大人......”
空气仿佛都被烧灼。
夜色渐浓,窗外的风灯随风摇曳,照出窗纸上影影绰绰的身影。
有人快速取下风灯,不让外人偷窥到屋内的旖旎。
......
翌日清晨,外头仍然下着雪。
随着男人的离去,被窝里的热度急速下降,宋暖意打了个喷嚏,又缩了缩肩膀,人生生被冻醒,缓缓睁开了眼。
阳光照在窗棂,也照亮了满室的旖旎暧昧。
那些火爆的画面出现在她脑海里,她眼睛倏地睁大,人也弹坐而起。
可刚一动,酸疼瞬间弥漫至全身。
狗男人,真行啊!
昨夜她抱着魏临渊哭着求饶,无助又无力,却被他连哄带诱,任由他折腾。
最后,她恍恍惚惚,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她掀开被子,被窝是干净的,身上也清清凉凉,像是上了药。
床头还放着一套新衣裳,华丽的狐裘披风搭在床靠上,显然也是为她而准备。
算这狗男人有几分良心!
宋暖意起身穿好衣服,推开门,见四下无人,便走了出去。
她的身子被折磨狠了,迈一步都钻心的疼。
“魏临渊,你个禽兽!”
马车停在角门,她走到那儿,痛出一身的冷汗。
丫鬟明玥和车夫等了一宿,冻得嘴唇发紫,瑟瑟发抖,见到她,忙不迭迎上来。
明玥瞧见她白皙的脖子上触目惊心的血痕,顿时红了眼眶,“夫人......”
“回去再说。”宋暖意道。
但事实上,回到家,她也什么都不想讲,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进了房间便钻入被窝,继续补眠。
......
国师府。
“爷,顾夫人......”吴善海刚提个称呼,便感觉上头那位锋利如箭的眸光,要把自己射个对穿,忙改了口,“宋小姐回去了。”
魏临渊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掌收紧,深不见底的瞳仁里波涛汹涌。
昨夜那一幕幕,在脑海里走马观花掠过。
他被她扑倒,后脑勺撞击地板,他就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对她产生几乎病态的爱慕
这样的他很不对劲!
莫不是那女人对他做了什么?
“来人,传吴用。”
吴善海很快把太医院院首吴用请了过来。
魏临渊将自己昨晚的反常行为,说了一遍。
吴用问得仔细,从宋暖意扑倒他到俩人结合,每一个细节都没放过。
然后,又问到他近况:
“国师最近可曾犯过头疾?”
“未曾。”
“昨晚睡眠如何?”
魏临渊面上罕见的流露出一丝不自在。
他失眠已久,可昨晚上他太过孟浪,几乎彻夜未眠,只天将拂晓时睡了半个时辰,怎知好是不好?
吴用见他神色,心中了然,沉吟道,“国师像是脑子受到猛烈撞击造成的记忆错乱,与头疾、失眠与否无关,偶然之事,不打紧。不过,”
旁边的吴善海先是神色一松,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可吴用语气一顿,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又与中了情蛊的情况极为相似,您需把顾夫人传来,下官瞧过她,才好诊断。”
吴善海忍不住问,“你怀疑是顾夫人给爷下的蛊?”
吴用没把话说死,“国师病情复杂,下官不敢妄言。假如情蛊是顾夫人下的,蛊母定在她手上,国师体内的是子蛊。她靠近国师,便会刺激到子蛊,导致国师心绪错乱,将她当做心爱之人,与她不知疲倦地欢好。长此以往,国师会亡。”
“该死!”
“啪”的一声,魏临渊手里的茶杯碎成粉末,深邃的眼眸涌动着嗜血、狠厉的杀气,骇人至极。
他昨晚的状况,与中情蛊太像了!
而观宋暖意的性情也不同以往,妩媚放荡,只为诱他沉沦,好给他下蛊!
是他大意了!
见他动了杀心,吴用提醒,“切不可杀顾夫人,否则蛊母会发狂,您的心脏也会被子蛊啃噬掉。”
“啊?”吴善海觉得毛骨悚然,“那岂不是拿她没办法?”
“得让她心甘情愿不抗拒,才能把蛊母诱出。”
“那她是想控制爷?”
“下官不知。”吴用道,“以上皆是下官猜测,不一定是真。下官建议,国师先静养两日,看是否还失控、睡眠如何,再作打算。”
把吴用送出门后,吴善海折回来,说,“爷,不如属下取些伤药、补品给宋姑娘送去,让她误以为,您对她上了心,看她究竟意欲何为?”
魏临渊捏了捏眉骨,“准。”
......
宋暖意睡不到半个时辰,明玥便将她喊醒,“夫人,世子回府了。”
“他回便回,与我何干!”没睡够的宋暖意,脾气不太好。
“夫人,您这儿有许多红点儿......”明玥红着脸,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与锁骨,“世子爷看到是不是不太好?奴婢帮您用脂粉遮一遮吧?”
宋暖意讥笑,“他这个把妻子送别人床上凌辱的畜生,都不觉得肮脏羞耻,我凭什么要遮?”
明玥喏喏,“夫人,只怕世子会在言语上轻贱您......”
宋暖意沉默了许久,“你出去拦住他,不要让他进来。他若要硬闯,你就说顾才人之事,我不会再帮忙。”
等明玥出去,宋暖意也没了睡意,让丫鬟服侍着起身。
她身上布满青紫与红印,让所有人都吓白了脸。
听说夫人被送给国师大人暖床,看来是真的!
被折磨成这样,也太惨了!
面对这些异样的目光,宋暖意不在意,让她们多烧几个火炉,放上好的银炭。
丫鬟们有些惊讶,以往屋内生了地龙,世子夫人便不会再生火炉。
实在太冷受不住,才让烧些普通黑炭再掺杂少许银炭的,今日真的这般舍得?
但如今伯爵府是她管家,无人敢置喙她的决定,俩二等丫鬟应“是”,下去张罗。
宋暖意慵懒地靠坐在贵妃榻上。
这伯爵府是吃人的牢笼。
“可是,我这嫁妆亏空得有点多,除了这几处值点钱的能填补,其他的没什么指望啊......”
宋暖意小声嘀咕,又翻出另外一张清单,“母亲,那你看看这几处如何?”
老夫人抚着胸口,冷冷地睨了这张单子,这回脸色缓和了不少。
只有一个值钱的绣庄,几间铺子这几年都没什么进项,不温不火,也只要五十亩良田,几座山头,不多,给了她也无妨。
不过,不能让她轻易得到,得吊着她!
老夫人语气温和,“意儿,挣不挣钱都是顾家的产业,母亲一个人做不了主,得和另外两房以及你大哥、二哥他们商量,迟些再答复你,可好?”
宋暖意喝了口茶,压了压上扬的嘴角。
人在提条件时,先提一个大到离谱对方无法接受的,再换个小点儿的,便容易妥协。
“就怕国师讨厌我,连门都不让我进......”
听她语气有所松动,老夫人忙说,“不会的,他若问起,你就求他宽限几日。”
“这样啊......”宋暖意委委屈屈的,“好吧。”
这是答应了?
老夫人眼睛清亮,“意儿,今晚便去找国师,可好?”
“娘,太主动国师会反感,再等等。”
宋暖意油盐不进,老夫人最终冷着一张脸走掉。
等她离开,宋暖意让丫鬟点上熏香去味,过一会儿再关紧门窗。
地龙烧得旺,屋内极为暖和,她懒洋洋的,青葱般的手指抚过绣着海棠花的丝棉被面,触感像流水一般软。
生在富人家就是好啊,一床被褥都够普通老百姓好几年的嚼用。
可她记得,魏临渊那床被褥,还更柔软暖和。
再过几日,她再去享受享受?
不得不说,那家伙真的好会,让她迷失,随着他不断沉沦下坠......
嘿呀,就是馋他身子了。
宋暖意头埋被窝里,正浮想联翩,便听到明玥说,“夫人,贺嫄将军来了。”
她翻个白眼坐起来,披着毯子,挪到贵妃榻坐着,“让她进来叭。”
贺嫄见到她的第一眼,有些错愕。
她不止一次从顾青的口中得知,宋暖意是个寡言木讷之人,脸上总看不见喜怒哀乐,就跟个木头人。
可眼下的美人儿披散着一头比绸缎还丝滑的黑发,一张不施粉黛的小脸白里透红,眸子潋滟着水色,唇瓣上扬着弧度,娇媚入骨。
这副千娇百媚的样子和顾青说的不符啊!
贺嫄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过,顾青说过相貌只是具臭皮囊,他只在意内在美,她心里又平衡了些,面上甚至露出微笑,“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呢,难怪迷得国师团团转。”
她笑着,走近了些,眼神带着轻蔑,“可惜,太过板正端庄反而无趣,顾青不喜欢你这样儿的。”
宋暖意嘴角弯了弯,乌黑的瞳孔透着意味深长,“是吗?”
贺嫄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紧了紧,有种想戳瞎她眼睛的冲动!
这贱女人的双眼,实在漂亮得过火!
她缓缓走近,“初次见面,我送你一件礼物吧。”
说罢,她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拔掉刀鞘,忽地抵上宋暖意的脖子。
她来之前,想象过好多回,宋暖意会被吓得惊慌失措,甚至泪流满面地对她跪地求饶。
可是,眼下宋暖意连头发丝儿都没动一下,漆黑的双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贺嫄心中莫名发悚,随之又觉得她在强装镇定,不禁轻蔑一笑,“抱歉,我忘了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
宋暖意忽然笑了下。
贺嫄只觉得眼一花,手腕剧痛,匕首已经到了宋暖意手里,刀尖抵着她的眼睛。
事情发生得太快,贺嫄整个人愣住。
“怎么可能?你怎么有武力?”
程婉勾唇,“我会的可多着呢。”
“那又如何?”贺嫄嘴硬,内心又气又妒,“我是顾郎心爱之人,又立有军功,你还敢刺我不成......”
跟前寒光一闪,她下意识“啊”一声,伸手捂住双眼。
但她眼睛没感到痛,反倒是耳朵火辣辣的疼,她一摸,满手都是血。
“宋暖意,你敢伤我?”她又痛又怒,“我会让你后悔的!”
“那你去告状呀。”宋暖意拿着丝帕,缓缓擦拭匕首上的血迹,“告诉老夫人、顾青我伤了你,或者告御状,都可以。不过,我这是给你的警告,下次你再对我不敬,我这匕首,捅的就该是你的脖子了!”
贺嫄呼吸急促,拳头握得死死的。
该死的,是她大意了!
不过几息,那些翻涌的情绪,便被她压了下去。
她今日来的目的还没达到,不能就这么走了!
贺嫄去偏房问丫鬟要了点伤药敷在耳朵上,又回来坐下。
她在战场上也吃过不少苦,这点伤,她能忍。
“我今日来,是想与你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宋暖意打了个哈欠,“是说你和顾青如何私相授受?我不想听。”
贺嫄眼神透着轻蔑,“你们这些闺阁小姐,整日困在内宅坐井观天,用条条框框束缚自己,古板得像根木头,殊不知女子也可像鹰隼一样翱翔,活得潇洒自由。”
她露出笑容,自信又洒脱,“我与顾郎两情相悦,自是要在一起的。”
“你个无耻的第三者,插足别人的婚姻,就没有一丝愧疚?”
贺嫄笑得得意,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外人,破坏他人的感情,该愧疚的人,是你。”
不等宋暖意说话,她又道,“不过,我俩是上战场拼杀干大事的人,不会理会外面那些闲言碎语。倒是你心胸狭隘,又失身于国师,这天下之大,已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你安分守己地待在府里,与我们和谐共处,才是正经。”
宋暖意似笑非笑,“既然你思想这么开放,为何非要顾青给你名分?你俩就这么过一生,多逍遥自在啊。”
“我不在乎名分,但我得给孩子一个身份。”贺嫄差点又被她激怒,深吸了口气,“你帮我和顾郎在国师面前美言几句,让我们官复原职,我把孩子养到你名下,再与顾郎去挣功名,大家相安无事,又能壮大家族,岂不两全其美?”
宋暖意都懒得搭话,一只手撑着额头,手指头百无聊赖在贵妃榻上轻扣。
忽然,她看到院子外来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她眼里精光一闪,立即来了精神。打断贺嫄喋喋不休的游说,“我看你有些疲惫,不如我给你按按吧?我的按摩手法,就连国师都赞不绝口呢。”
按摩?
她又在耍什么把戏?
贺嫄怔愣间,宋暖意的纤纤玉手,已落在她肩头。
老夫人怒容满面,喝斥,“你给我闭嘴!”
她看向宋暖意,神色又变得和颜悦色,“别怕,娘给你做主。”
宋暖意眼神怯怯的,“可夫君他,要休了我......”
老夫人压着后牙槽,“有我在一天,他就休不了你。”
宋暖意苦涩一笑,样子隐忍而克制,柔声道,“多谢母亲为儿媳做主,有您这句话,就够了。”
吴善海一挥手,身后的侍卫上前,手里捧着几个盒子。
“天气严寒,夫人体虚,国师特命在下送些滋补药物给夫人补补身子。”
宋暖意盈盈拜谢,“多谢国师大人体恤。”
明玥和知秋连忙接过。
“还望夫人为国师大人治头疾尽心些。”
吴善海大步离去,宋暖意也被两个丫鬟搀着离开,暗处那女子言简意赅的道,“掉头回府。”
......
宋暖意换了身衣裳,柔若无骨地倚靠在贵妃榻上,让丫鬟伺候着泡脚。
她穿着软底棉鞋跑出去,鞋子被雪水浸透,冰冷刺骨,泡了好一会儿,双脚才逐渐回暖。
“夫人,您方才好生厉害。”明玥眨着崇拜的星星眼,小小声,却抑制不住的雀跃,“世子爷和老夫人气得面色发青,奴婢瞧着就解恨。”
宋暖意轻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就解恨啦?往后呀,会比这个更精彩。”
按书中的剧情,贺嫄被抬做平妻,婚宴大肆操办,花费巨大,吃掉原主的三分之二嫁妆,之后顾嫄又怂恿顾青向宋家伸要钱。
宋博睿一再而三的接济,他俩却越来越不满足,设局害死了原主大哥和小弟,大嫂也抱着侄儿投湖自尽,他俩趁机吞噬掉宋家大部分财产。
随后,白安宁出手,诬陷宋博睿与胡人勾结,成为压死宋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血海深仇,她绝不能放过这对狗男女和白安宁。
而这伯爵府也必定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欠原主的,她都要伯爵府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想想都有些激动了呢......
明玥面上一喜,“夫人,您要对付贺嫄吗?”
宋暖意笑容妩媚勾人,“何止是她。”
“可是,夫人......”明玥吃惊,细细观察她的神色。
夫人面容有些憔悴,可那双如山泉水般的眸子,澄澈中又带着几分娇媚,通身气息灵动透彻,全无之前那忧郁颓废的模样。
以前夫人不争不抢,眼下她野心勃勃。
夫人这是被伯爵府逼狠了,大彻大悟变了性情?
“可这样一来,您便得罪了整个伯爵府,没了退路。”
明玥心痛又忧心。
夫人自小被老爷夫人娇宠着养大,嫁到伯爵府却整日以泪洗脸,没过一天好日子,还要被送给国师凌辱,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夫人要怎么办!
宋暖意掀掀眼皮,嗓音透着慵懒的哑意,“娘家就是我的退路呀。我心中有数的,不慌,啊?去,把我嫁妆单子拿来。”
明玥见她浑身散发出自信的光芒,心里头也对她多了几分信服,擦干眼泪,“是。”
她取来册子,在案几上摆了几碟子精美的糕点,再送上一盏香气四溢的热茶,软声道,“雪下得大,食材怕是要送得晚些,您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
宋暖意还真饿狠了,吃了几块糕点,喝了一杯热茶,才打开厚厚的嫁妆清单。
宋家是皇商,经营着酒、布匹、茶叶等生意,其中果酒与积金锦为宫廷御用品。
原主是宋家的嫡女,是爹娘的掌上明珠。
但她没有染上富家千金娇纵跋扈的臭毛病,她知书识礼,善良懂事,是全家人贴心的小棉袄。
她心仪顾青,扬言非他不嫁,她爹宋博裕便厚着脸皮,亲自上门提亲。
然而,顾家虽然落魄,可到底是权贵,清高自持,将宋家贬得一文不值,把宋博裕轰了出去。
其实,当时苦苦支撑门楣的老夫人已然意动,不过还是有些不甘,故意拿乔。
宋博裕吃了几次闭门羹,尊严被踩在脚底下,许给顾家无数的好处,老夫人才松了口。
嫁妆足足凑了六十四抬,全是实打实的贵重之物,几乎掏空了宋家一半财产。
成婚当天,送亲队伍抬着嫁妆,绕城走了一圈,喜糖喜饼当街撒,烟花爆竹放了一整日,十里红妆,浩浩荡荡,从娘家门口一直铺到伯爵府。
给足了原主体面,也轰动了整个国都。
不知多少姑娘羡慕原主,都说能做宋家的女儿,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谁知,顾青却连面子功夫都不愿做,大婚当日离府,在外头与别的女子私相授受。
宋家嫁女有多高调,受的屈辱就有多大!
原主和自己的爹成为全国都的笑话,她却被老夫人洗脑,仍然深爱着顾青,暗地里拿嫁妆贴补伯爵府......
宋暖意手指轻轻敲着扶手,陷入沉思。
她方才查账,嫁妆没了三分之一。
都是变卖田产、铺子、金银玉器的多,折算银子,最少价值十来万两。
这个钱已经填在伯爵府的窟窿里,她必须让伯爵府吐出来。
等拿回嫁妆,她回娘家,再来对付白安宁。
“明玥,把知秋喊进来。”
明玥和知秋是她娘培养出来的人,都值得信任。
只不过知秋性子寡言木讷,明玥心思玲珑,原主有事更愿意和明玥说。
知秋进来,目光落在宋暖意脖子上的伤,眼眶也泛红,却垂眸掩盖住那份心疼。
夫人心里已经够苦了,再在她面前哭哭啼啼,无疑是往她伤口上撒盐,她得忍住!
宋暖意看向她,“知秋,准备下,明日我回娘家一趟。”
“是。”
宋暖意起身,拉住明玥和她的手,“你俩给我说说,方才为何在外头求世子别打我?”
俩丫鬟对视一眼,心里有些忐忑。
明玥呐呐,“奴婢可没冤枉世子爷,他先前就想打您,若是把您拖回去定不会心慈手软,奴婢是真的害怕。”
只不过,她留了个心眼,故意当众嚷嚷出来罢了。
知秋没吭声,赞同地点了点头。
宋暖意挑了挑眉头,“我就那么冲出去,你俩又不知我意图,就敢拦顾青了?”
“我来!”顾青眼神坚定,“等出了正月,我和嫄儿便披挂上阵挣功绩,不比二姐在宫中四处巴结、如履薄冰的强?”
他微扬下巴,神色多了几分昂然,“等有了更多的军功,我们就能一雪前耻,把失去的都拿回来。”
老夫人被他说得也有些心潮澎湃,心中妥协,只是她仍然有些顾虑,“嫄儿还怀着孩子呢,二月便随军出征了?”
顾青勾唇一笑,神色透着骄傲与欣赏,“嫄儿与那些娇弱的闺阁女子不同,她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孩儿问过军医,她怀着身孕骑马无碍,亦能在军中顺利产子。”
嫄儿是他的知己,亦是他心爱之人。
他与她的浪漫,除了把酒言欢、身心契合,还能驰聘沙场,比拼谁杀的敌军首级多。
这个家,也得靠他和嫄儿,光耀门楣。
老夫人内心暗喜。
对她来说,儿媳妇是谁都无所谓,能给伯爵府带来财富与荣耀,她就接纳。
“既然你心中有数,娘也不想多说。只是你要记住,你和嫄儿不要再去招惹宋暖意。尤其是嫄儿,你要劝着她点儿,有宋家的贴补和她的嫁妆,我们伯爵府才能勉强支撑下去。
等你俩挣了足够多的军功和赏赐,再将她扫地出门也不晚。不过,”顿了下,她皱眉,“你眼下得过了弹劾这一关,不然你被降责,可出了不征。”
顾青有些烦躁,“我这便去找嫄儿想法子。”
老夫人不以为意,“找她还不如求宋氏,给国师吹吹枕边风呢。”
顾青不满,“母亲,你对嫄儿有偏见。”
“那成,你找嫄儿拿些银子去打点吧。”老夫人翻了个白眼,往椅背上一靠,“我累了。”
母子二人不欢而散。
......
皑皑白雪覆盖了整个国都,一眼望去,银装素裹,美则美矣,街上却没什么人,冷冷清清。
宋暖意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阴沉沉的天色以及飘落的雪花,她又懒洋洋躺躺了回去,嘴里嘟囔,“明玥,今日回不成娘家了,让我睡到自然醒,不要喊我。”
“夫人,你怎的这般嗜睡?”
明玥有些担忧,探了探她额头,没烧,反而有点凉,“定是那避子汤太伤身。夫人,你得想法子,以后别再喝了。”
宋暖意敷衍地应了声,避子汤用的全是寒凉之物,确实不能多喝。
只是短期内她还得利用魏临渊,只能见面时机灵点儿,尽量不要被他扑倒吧。
到了下午,国都的几条重要街道,才被民夫清理干净,但周边的马路积雪还在,
魏临渊索性弃了马车,步行至“景辉阁”。
吴善海跟在他后头,经过医馆,忽然想起什么,上前对他说,“爷,昨日宋小姐的贴身丫鬟明玥,买了五六剂避子药......”
魏临渊脚步一顿,这女人果然有问题!
不想怀上他的孩子,不再见他便是,她却准备了好几副避子药,是笃定他还会与她交合?
该死的!
他黑眸涌现冰冷的杀意,“盯紧她以及她身边之人,及时汇报。”
“是。”
未时是下午两点,已过了午膳时间,景辉阁没有什么顾客,小二也收拾好桌椅碗筷,找角落打盹,四下里很安静。
魏临渊上楼推开门,目光看向厢房内,瞳孔微颤。
只见裹在雪白狐大氅里人儿,只露出一张出尘脱俗的小脸,黑漆漆的眼眸,正盯着窗外屋子上的琉璃瓦出神。
似有所感,她盈盈望来,眸子瞬间亮起,如星辰般璀璨,嗓音轻柔,透着几分雀跃,“临渊哥哥。”
魏临渊藏在衣袖里的握紧,面上却淡然地微微颔首,在她对面落座。
丫鬟与侍卫识趣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与意中人独处,魏临渊心头有些发紧,身板挺直,目不斜视。
他瞧着白安宁有些红肿的水眸,黑眸里瞬间暗海汹涌,既心疼与愧疚。
她定是知道他与宋暖意之事,心中难过了。
可她已和三皇子订了婚,他再无资格关心她......
他低垂着眼眸,掩盖内心的情绪,失衡的心跳,逐渐趋于平静。
“临渊哥哥,喝茶。”白安宁倾身,为他倒了一杯香气四溢的茶。
她嗓音娇软,呼吸都洒落在他修长的脖颈,一股若有似无的幽幽花香,直钻他鼻间。
但不是淡雅的茉莉花,他反而有些排斥,太阳穴也毫无预兆般的突突痛起。
他眼神变得晦暗不明,不着边痕地往旁边侧了侧身子。
这细微的动作,白安宁看在了眼里。
“宁儿怎么感觉,一段时日不见,临渊哥哥与宁儿变生分了呢。”
她眼神两分幽怨,三分娇嗔,五分含羞,却又脉脉含情。
“政事繁忙。”魏临渊嘶哑嗓音藏着隐忍的痛苦,“不知宁儿找我,有什么事?”
白安宁不悦反问,“无事就不能找你了么?”
魏临渊头痛猛地加剧,他皱着眉头没法回应,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暴凸。
他这是......不耐烦了么?
白安宁眼眸中迅速有水雾弥漫开来,却盈于眼眶,欲坠未坠。
她明明很难过,却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听说你犯了头疾,我跟泽梅师太学过按摩手法,我帮你按按,可好?”
她身上的香像有毒,丝丝缕缕只钻魏临渊肺腑,让他头痛欲裂,“不必。”
白安宁小嘴瘪了瘪,一颗晶莹的泪珠,自她的眼角落下,精准地滴在魏临渊的手背。
她就连哭泣,都美得惊人。
魏临渊眼眸微睁,手背和心,仿若被烧灼一般火辣的疼。
她眸子水雾氤氲,“临渊哥哥......你可是厌烦了我?”
魏临渊的手握紧又松开,作个深呼吸,“莫要多想,我只是......”
剧痛让他的脸变得毫无血色的惨白,冷汗涔涔,让他无法说下去。
他骨感修长的手,急切地扯开衣领,呼吸急促。
白安宁察觉,“临渊哥哥,你头疾又发作了?我给你按按。”
她起了身绕过来,魏临渊却猛地站起,往后退开,有些仓促和狼狈。
他害怕自己失控,伤害到她。
可他的举动,看着像是避对方如蛇蝎。
白安宁再次误会,眼泪大颗滚落,“临渊哥哥,你不让我按......非她不可,是么?”
魏临渊眼前阵阵发黑,人处在失控的边缘,身影摇晃站立不稳,她的话没听进去,也无法思考,嘶哑地喊了声,“吴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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