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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重生后我虐死你们!结局+番外

千年老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上辈子,娴妃娘娘便是在这一天差人给各府送来的请帖,可直到第二日赏梅宴结束了她才知晓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她虽猜到娴妃娘娘办赏梅宴是存了给几位皇子牵红线的心思,但她满心都是云嘉玉,根本无心去凑这种热闹。故而也就忽略了,陈氏为何连知会都不知会她一声的事。现在她很清楚,陈氏没有儿子,唯一的女儿还处处被她这个嫡长女压着,自然要想方设法地毁她名声,这样,自己的女儿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而这次赏梅宴,不仅珹王和瑞王会出现在那儿,就连久居东宫的太子也会亲临。她猜,陈氏是想让陆心瑶在太子面前露脸,若是陆心瑶成为了太子妃,那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风光无限,就算没有儿子,今后也绝没有人敢低看她。巧合的是,她这次去珹王府,也是为了见太子。所以一早便故意让拂冬去打探...

主角:陆玥菱惜春   更新:2024-12-31 14: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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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玥菱惜春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妾灭妻?重生后我虐死你们!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千年老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辈子,娴妃娘娘便是在这一天差人给各府送来的请帖,可直到第二日赏梅宴结束了她才知晓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她虽猜到娴妃娘娘办赏梅宴是存了给几位皇子牵红线的心思,但她满心都是云嘉玉,根本无心去凑这种热闹。故而也就忽略了,陈氏为何连知会都不知会她一声的事。现在她很清楚,陈氏没有儿子,唯一的女儿还处处被她这个嫡长女压着,自然要想方设法地毁她名声,这样,自己的女儿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而这次赏梅宴,不仅珹王和瑞王会出现在那儿,就连久居东宫的太子也会亲临。她猜,陈氏是想让陆心瑶在太子面前露脸,若是陆心瑶成为了太子妃,那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风光无限,就算没有儿子,今后也绝没有人敢低看她。巧合的是,她这次去珹王府,也是为了见太子。所以一早便故意让拂冬去打探...

《宠妾灭妻?重生后我虐死你们!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上辈子,娴妃娘娘便是在这一天差人给各府送来的请帖,可直到第二日赏梅宴结束了她才知晓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她虽猜到娴妃娘娘办赏梅宴是存了给几位皇子牵红线的心思,但她满心都是云嘉玉,根本无心去凑这种热闹。
故而也就忽略了,陈氏为何连知会都不知会她一声的事。
现在她很清楚,陈氏没有儿子,唯一的女儿还处处被她这个嫡长女压着,自然要想方设法地毁她名声,这样,自己的女儿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而这次赏梅宴,不仅珹王和瑞王会出现在那儿,就连久居东宫的太子也会亲临。
她猜,陈氏是想让陆心瑶在太子面前露脸,若是陆心瑶成为了太子妃,那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风光无限,就算没有儿子,今后也绝没有人敢低看她。
巧合的是,她这次去珹王府,也是为了见太子。
所以一早便故意让拂冬去打探消息,帖子前脚刚到父亲手里,她后脚就来了。
因为她知道,依照父亲的脾性,若是已经应允了陈氏的提议,她再想去珹王府,可就难了。
陈氏见到她,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一副关切的面孔:“玥菱,你生病未愈,我想着你应当还是好好养养身体才是,是哪个下人跑到你面前乱嚼舌根子,竟也不给你披件裘衣就蛊惑你跑到老爷这儿来了?”
这话说的倒是滴水不漏,反而在父亲面前暗指她在父亲院子里是不是安排了什么眼线似的。
陈氏说话间,陆玥菱已经给陆元文行了请安礼,“父亲,母亲,女儿的风寒已经大好,多谢母亲关切之意。”
随即举了举手里的食盒,道:“今日女儿做了些糕点想着送来给父亲尝尝,没想到在门口听见你们谈论起娴妃娘娘赏梅一事,”她一边说,一边从食盒里拿出一块红枣糕递到陆元文面前,“父亲尝尝看,女儿做的枣糕是否跟娘亲做出来的味道一样?”
陆元文一下就被眼前红色的糕点吸引了注意力,当年那个原本只会耍刀弄枪的身影第一次为他洗手做糕点的情形仿佛还历历在目。
他接过陆玥菱手中的枣糕,轻轻咬了一口,“嗯,你做的,可比你娘做的好吃多了。”
陆玥菱抿唇笑了笑。
被晾在一旁的陈氏被这父慈子孝的一幕刺得别开了眼。
陆玥菱将食盒放在一旁,顺势坐下,“父亲,方才我听你跟母亲所言,娴妃娘娘是想借赏梅的机会给几位皇子相看,不过母亲的考虑也不无道理,女儿已有婚约在身,确实不便前往。”
陆元文点头。
陈氏有些狐疑地看着她,“既然你也觉得我所言有理,方才又为何要说你非去不可?”
“母亲的决定固然有道理,但女儿想起先前才佳宴结束后,娴妃娘娘曾私下提起希望女儿能为她谱一琴曲,当时女儿不敢随意卖弄,便将此事推脱了。”
“其实,女儿早已将琴曲谱好,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赠与娴妃娘娘,如今赏梅宴是个好机会,女儿担心,若我不去的话,娴妃娘娘会以为我是故意避着她,要是因此而怪罪我们尚书府,那女儿的过错可就大了。”
陆玥菱婉婉道来,听着煞有其事,其实娴妃娘娘根本没有私下跟她提过琴曲一事!
可既然是私下,便无从求证真假,总不能直接去问娴妃娘娘本人吧!
陈氏脸色难看,这丫头好似从水里泡完一遭之后,就变得聪明了许多。
陆元文一听,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若是如此,那给娴妃娘娘的东西自然不能怠慢,既是琴曲也不好假手于人,你如今风寒还未痊愈,明日便穿厚些,千万别在珹王府里失了体面。”
一句“不好假手于人”便将陈氏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陆玥菱点头:“是,女儿明白。”
“这样吧,舒芸,明日让玥菱用我那辆马车,车里多放些取暖的东西,你跟心瑶就乘另外一辆好了。”
陆元文的话说完,陈氏咬着牙从脸上挤出笑意来:“好,都听老爷的。”
陆玥菱起身,对陈氏露出笑容:“那明日就麻烦母亲多照应了。”
“不麻烦,”陈氏脸上的笑容都快扭曲了,“你也唤我一声母亲,照应你是应该的。”
装模作样。
好像谁不会似的。
陆玥菱望着陈氏,眸中却泛着冷意。

陈舒芸来到女儿房门前,却有些不敢进去。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陆心瑶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母亲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陈舒芸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婆子说了句:“在外面候着。”
然后昂首走了进去。
丫鬟们也全都退出去,将门关好。
陆心瑶坐在铜镜前,陈舒芸进来了,她连眼都没抬起一下,一直在摆弄梳妆台上的首饰,神情懒散,眸中透着几分不屑。
与平时在人前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判若两人。
“看你这样子,是父亲没同意?还是大姐姐捷足先登了?”
陈舒芸自顾自地找了个凳子坐下,语气里有些焦躁将陆玥菱用送琴曲的借口非要去赏梅宴一事说了出来。
“说是私下,谁知道是真是假?我总觉得这陆玥菱最近跟变了个人似的,猴精猴精的,娴妃娘娘那帖子刚送来,她后脚便到了,王婆子是个没用的,拂冬竟也看不住她!看来还得再安排人过去盯着她才行。”
陆心瑶摆弄首饰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你还看不出来吗?她已经对你有了防备,还想再安排人过去,你怎么想的?”
最后一句,已然变为了嗤笑。
陈舒芸却好似已经习惯了女儿这样的态度,并未有什么不快的反应。
“那你说怎么办?这赏梅宴她一旦去了,谁还能看得到你?”
世人一提起陆玥菱都会道一句,陆家大小姐才貌双全,是皇城贵女的典范。
而陆心瑶,只知她是陆家次女,容貌虽也算出色,但才学一般,站在陆玥菱身后就如同那被明珠照耀的砂砾一般,无人问津。
陆心瑶因为这一句话,悄悄捏断了手里的珠钗。

陆玥菱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云大公子也认为,今日之事都是我所为之?”
云嘉玉心头有些怪异之感,因为陆玥菱从前都是唤他嘉玉哥哥,从未如此生疏地唤过他云公子。
“是非曲直,自有公理来明断,焉知王婆子所说,不是事实呢?”
陆玥菱神情颇为受伤地看着云嘉玉:“原来我在你云嘉玉心中竟是这般蛇蝎心肠之人,也罢,不管今日结果如何,你我之间的婚约不如便作罢吧!”
皇城里的人都知道,她陆玥菱爱惨了云嘉玉。
谁都没想到,就因为一句话,她竟然提出要将婚约作罢!
这事情的发展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众人都一副吃瓜的表情。
闻言,云老夫人站了出来:“婚姻岂是儿戏,怎能说作罢就作罢!依老身多年看人的眼光,这王婆子定然不是什么本分之人,玥菱是尚书府嫡女,又是陛下亲封过的才佳宴魁首,怎会使用这些下作手段!”
陆尚书是皇上跟前的肱股之臣,云家好不容易才出了云嘉玉这么个惊才绝艳之人,在朝上被多少人惦记着,只有找一个像陆元文这样老道的岳丈在后面托着才稳妥。
这门亲事,也是她千挑万选之后才定下来的,怎能就这么不要了?
云老夫人转头看向柳婉儿,问:“婉儿,当时你掉进河里,可是玥菱跳下去救的你?”
柳婉儿在云老夫人严厉的目光中,缓缓点了点头:“是陆大小姐将我拖至岸边的。”
“那你可有遇到什么想要毁人名节的小厮?”
柳婉儿摇了摇头,低声道:“并未。”
云老夫人看向陆元文:“陆尚书,此事已经相当明了,是恶奴背主,受人挑唆,才引起了这一连串的腌臜事,婉儿既无大碍,此事便作罢吧,至于那两个恶奴乃是尚书府的家事,老身无权过问。”
“祖母!落水之事......”云嘉玉还想说些什么,被云老夫人一个眼神制止了。
陆元文已经被这场闹剧闹得脑仁疼,可碍着这么多外人在,他也不好直接关上门处置,云老夫人这话倒正好给了他一个合理的台阶。
“云老夫人说的是,小女与令公子的婚事自然不能儿戏,”陆元文瞥了陆玥菱一眼,说,“此事有我在,还轮不到她做主。”
云嘉玉不过弱冠之年就已经是大理寺少卿了,此子之才能确实罕见,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他的仕途基本也就到这了,将来他或许还要靠着云嘉玉才能更上一层楼,这桩亲事,绝不能退!
陆玥菱垂着眸,眼底一片木然,第一次试探失败了,看来她与云嘉玉这婚想要退,还有些难度。
但不论如何,这辈子,她绝不会再往那火坑里跳!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聪明的人已经知道,她们该散了。
陈氏见状,还有些不甘心:“老爷,这王婆子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人,后来见她做事稳妥才差去玥菱院里,我觉得落水一事还有些蹊跷,定然要问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否则玥菱该怪我这个继母故意派人去害她了。”
陆玥菱心里清楚,陈氏此举哪里是怕她们之间生出什么龃龉。
而是不想让此事被云老夫人三言两语揭过去,让王婆子把她的罪名坐实罢了。
陆元文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夫人没眼色,“你跟玥菱,你们娘俩的事还是......”
“母亲说的对,”陆玥菱忽然开口打断了陆元文的话,“有些事定然要问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否则大家定然要编排我与母亲之间有隔阂了。”
她刚说完,敛秋就压着两个五花大绑的小厮丢了过来。
“大小姐,人已带到。”
陆玥菱点头,敛秋便站到了她身后。
念夏连忙指着那两个小厮道:“就是他们,就是这两个小厮!”
陆玥菱点头,“没错,我的丫鬟早前便发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生面孔在府里活动,为免宴会出现意外,我便让人绑了他们,这两人虽穿着我们府里下人的衣裳,可却并不是府中之人,二妹妹,这两个人你可曾在府中见过?”
忽然被点名的陆心瑶连忙摇头:“没见过。”
陆玥菱又问:“母亲,你常年掌管府里中聩,想必比我和二妹妹更熟悉,这两个人母亲见过吗?”
陈氏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来陆玥菱这丫头是猜到了什么,还提前把人给绑了。
但眼下,她也只能说:“这二人并非我府中之人。”
陆玥菱亲自上前,拽掉那两个小厮嘴里的抹布,问道:“你们二人到底是如何进的府中,还不从实招来?”
两名小厮抬头看了一眼面若寒霜的敛秋就立刻低下了头,那丫鬟下手也太重了,他们俩身上的伤还钻心的疼。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们敢不说实话嘛!
“回大、大小姐,我们兄弟俩是跟着三姑姑进来的,这衣裳也是她给我们的。”
王婆子张嘴想说话,被惜春捡起地上的抹布一把塞了个严实。
陆玥菱继续问:“三姑姑是谁?”
“就是你们府里的王婆子,大名王三丫。”
“她叫你们进来做什么?”
“说是叫我们来说几句话,就能给我们一笔银钱。”
“说什么话?”
“就一句话,三姑姑说,我们只要一口咬定我们是受大小姐指使的,就行了。”
“其它的没有了吗?”
“没了,就这一句话,她说打死就说这一句话。”
陆玥菱又走到王婆子跟前,惜春松开手,任由王婆子吐掉嘴里的抹布。
“王婆子,他们的指认你可以不承认,但你是他们的三姑姑,一查便知,我不知道你如此陷害我究竟所图为何,但今日大理寺少卿也在此处,你所行之事已经触犯了南朝律法,虽不至死,但剔骨之刑鞭笞之罚怕是难免,你若有苦衷,不妨说给云少卿听一听,兴许他还会从轻发落。”
王婆子眼珠转动,平日里利索的嘴皮子,此刻也不好使了。
陈氏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紧攥,硬着头皮道:“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吧,王婆子是府里的下人,她犯了错理应由老爷来处置,老爷,我看还是先把王婆子关起来,待宾客都离府之后再行发落吧!”
陆元文甩了甩衣袖,将陈氏的手甩掉。
早这么说,哪还有后面这些事!

他不由得轻笑出声。
对上陆玥菱的眼神又连忙冷下脸来:“陆大小姐这张嘴,恐怕连朝堂上的文臣都望尘莫及。”
陆玥菱不以为然,这等溜须拍马之言,那些文臣只怕比她说的更熟练,花样更多,文采更好。
“孤暂且信了你的假话,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你与云家大公子的婚约全皇城的人都知道,孤总不能还什么都没得到就担上一个强抢臣妻的罪名。”
“殿下放心,臣女定会催促外祖父尽快向殿下表明诚意,请殿下静候佳音即可。”
宋璟瑢又咳嗽一声:“你真打算让孤强抢臣妻?”
重点是这个?
陆玥菱差点被这位太子殿下的脑回路给绕进去,“臣女自然会想办法退掉与云家的婚事,届时殿下只需在大选时把臣女的名字递上去便可。”
强抢臣妻?
那她怕是还没入东宫就被谏官们拿笔戳死了,亏他想的出来。
宋璟瑢又咳了两声,不过这次是假咳。
“大选的事情,父皇还未拟旨,你是如何知晓?”
大选一事,她自然是上辈子知道的。
但太子已经及冠,深居简出,至今未立太子妃,皇城中人早早便猜测圣上会在今年年底让太子选娶太子妃。
所以,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这次的赏梅宴便是为了日后的大选做铺垫。
“不止是臣女,这皇城中许多人都能猜到。”
宋璟瑢了然,皇城中最不缺聪明人,大选一事他拖了许久,如今也该给父皇回个准话了。
“你方才说,是因走投无路才冒险来寻孤的庇护,”宋璟瑢的嗓音沉了几分,“告诉孤,是何人逼迫于你?”
“无人逼迫臣女,”陆玥菱愈发大胆,对上宋璟瑢的眼眸,“只是臣女所要行走之路,注定荆棘遍布,若无太子殿下这样权贵之人做依仗,最后只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宋璟瑢眸光微动,没有斥责,也没有任何动作,她便静静地保持着不动。
对视良久,宋璟瑢才轻声道:“好,孤信你。”
简简单单一个“信”字,竟让她心中泛起一股酸涩,上辈子她名誉扫地,无人对她说一句信,没想到重活一世,竟会从初次见面的太子口中听到这个字。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侍卫连忙推来轮椅,宋璟瑢坐上轮椅,又在膝上盖了一层狐裘,说话的这一会功夫,唇色都有些发紫了。
看来太子确实如传言所说,自九岁那年掉进水里之后,便落下了畏寒体弱,吹不得风的旧疾。
她刚来时宋璟瑢还一切正常,如今在雪地里站的久了些,咳嗽便越来越厉害,坐轮椅大约也是为了不让脚底再继续受凉。
“殿下,臣女听闻民间有一神医名唤薛深,若是能寻到他,或能治好殿下的旧疾。”
宋璟瑢把脸埋进毛领里,声音都有些闷闷的:“无妨,陆大小姐还是先好好想想如何与云家体面地退婚吧!若是闹得太难看,父皇不会同意孤选你做太子妃。”
“臣女明白。”
轮椅在雪地上留下两道压痕,慢慢朝梅林入口处蜿蜒而去。
趁着现在娴妃娘娘等人还未入梅林,陆玥菱开始四处寻找起那株品种金贵稀有的美人梅。
做戏做全套,如此才能让陆心瑶安心地将她那本琴谱据为己有。
可这片梅林实在太大了,她又不知那株美人梅究竟栽种在何处,直找到后背出了一层细汗才终于叫她找到。
四下无人,她踮起脚尖从里面不大起眼的地方折了一小枝塞进衣袖,然后快步朝外面走去。
算算时间,要不了多久娴妃娘娘就会带着众人来赏梅了,她得赶紧离开才行。
好在她出去的还算巧,门口的两名守卫恰巧不在,惜春连忙小跑过来。
“大小姐,方才坐轮椅从梅林里出来的那位,就是太子吗?”惜春小声问道。
她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那看来大小姐今日与太子殿下相谈甚欢。”
“你又没去,如何得知?”
惜春笑了笑:“大小姐,你当这门口的守卫去了哪儿?还不是太子殿下把他们支开了,要不然奴婢还发愁怎么再把他们引开呢!”
是宋璟瑢把守卫支开了。
她微微诧异,不过心头对这位病弱的太子殿下又多了几分见解。
虽然有时脑回路有些清奇,但对人却能观察入微,连她是偷偷跑进去的都猜到了。
正想着,视线里忽然出现一道玄色人影,身后跟着侍卫,正从转角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她心头一惊,脑子里还没思索好,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调头就走。
惜春连忙追上来:“大小姐,我们不回马车里吗?”
“先找个地方躲一躲,身后那人是瑞王,待他走了我们再出来。”她语速极快,脚步也快。
可青石板路上连个遮挡的地方都没有,没走多远,就被身后人叫住。
“前面可是陆家大小姐,陆玥菱?”
听到瑞王宋璟瑞的声音,她猛地顿住了脚步。
上辈子在瑞王府那几个月遭受的屈辱,仿佛还历历在目。
人人都道瑞王生得像萧贵妃,长了一张俊美无铸的面孔,虽然人是风流了些,但待人却温和有礼,朝堂之上对瑞王也是一片称赞之声。
可她在瑞王府待了三个月,却如同从地狱里走了一遭。
瑞王,根本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瑞王府里不仅有瑞王妃,光是侍妾就有十几个,更别说没有名分的通房丫鬟。
偌大一个瑞王府里,困住了多少女子。
一个皇子,风流一些也没什么,最多留下几桩风流韵事供人消遣。
可宋璟瑞,根本就不举!
他弄了那么多女人在府里,不过都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
他对那些侍妾动辄打骂,不高兴了就用各种法子折磨人,有时尊贵如瑞王妃也不能幸免。
更别说那些没有任何地位的通房,或者说,是奴隶更为贴切一些。
她被云嘉玉送去瑞王府,便是众多奴隶中的一个。
刚开始,宋璟瑞对她还有几分耐心,让她端茶倒水,宽衣理带,没过几天就在她面前亲手将一名丫鬟鞭笞至死。

昭和四十六年冬,皇城大雪,天寒地冻。
冰冷的地牢里,陆玥菱和脏兮兮的稻草蜷缩在一起,单薄的身形止不住地颤抖。
太冷了,就像那日在冰河里泡了一晚一样的冷。
“哗啦!”是牢门锁链被打开的声音。
她连忙站起来,一道身材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来人是她那风光霁月的丈夫,云嘉玉。
也是对外宣称她已病逝,转手就将她送去给瑞王做玩物的畜生,云嘉玉!
她死死盯着眼前之人,嗓音嘶哑:“你说过,只要我帮你拿到瑞王谋反的证据,就放我和囡囡离开,云嘉玉,证据我已经交给你了,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她是尚书府的嫡女,从小养尊处优,十三岁就在宫里举办的才佳宴上夺过魁,想要娶她的青年才俊不在少数,就连瑞王也对她青睐有加。
可那时候她只喜欢云嘉玉。
三年前她如愿嫁到云府的时候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可以和喜欢的人共度一生,白头偕老。
谁知她嫁过去之后才知道,原来她这夫人压根就是一个摆设。
云嘉玉喜欢的,是他祖母妹妹的外孙女——因家道中落前来投奔云府的商户之女,柳婉儿。
云嘉玉不过及冠之年就已做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以柳婉儿的身份能成为他的侍妾就已经该烧高香了,想做云嘉玉的正妻,别说云家的宗亲们,就是云老夫人也不可能同意。
所以云嘉玉娶她,不过是因为旻朝的规矩,只有娶了正妻才能纳妾,否则柳婉儿就只能做一个低贱的通房。
囡囡是她和云嘉玉一夜意外生的女儿,乖巧可爱,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人。
三个月前,云嘉玉用囡囡的性命威胁她,要她假死听从安排,乖乖去瑞王府讨好瑞王。
彼时,云嘉玉已经手握大权,云家宗亲全都要仰他鼻息,她病逝的消息一传出去,没多久,柳婉儿就被抬为了正妻。
而她,在瑞王府里受尽折磨,好不容易才拿到证据交给了云嘉玉。
瑞王倒台,府里所有人都下了狱,她也不例外。
现在,她只希望云嘉玉能够兑现承诺,让她和囡囡团聚,然后离开皇城。
地牢里没有外人,云嘉玉也不需要在人前时装得一派温润如玉的模样,他冷冷一笑,说:“别急,今日,我就是来兑现承诺的。”
说完,他抬起脚步朝旁边让了一步。
身后,柳婉儿挺着孕肚走进来,身旁婆子的手里抱着一个两岁女童。
陆玥菱一喜,拖着脚上的锁链艰难地走过去:“囡囡,快来娘亲这里。”
柳婉儿朝那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上前一步,直接就将怀里的孩子扔到地上。
“囡囡!”
陆玥菱重重扑到地上,恰好接住囡囡小小的身子。
她连忙坐起来把孩子搂进怀里,“囡囡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疼?娘亲看看......”
说着,她愣住了。
因为怀里的孩子没有任何反应,双眸紧闭,一开始那婆子抱着的时候,她还以为囡囡是睡着了。
可是当她触碰到孩子的皮肤时才发现,那皮肤竟比她的手还要冰冷。
柳婉儿依偎在云嘉玉身边,柔柔开口:“姐姐,昨晚天寒地冻,囡囡非要跑出去说要找娘亲,下人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今日天一亮才发现,她不小心掉进池子里,下人把她捞上来的时候,尸体都硬了,唉,可怜见的,姐姐你可要节哀啊!”
“怎么会这样?”陆玥菱不敢相信,她离开云府的时候,囡囡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孩子,怎么再见,就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呢?
“囡囡,囡囡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亲,娘亲好想你,囡囡......”
可怀里的小人儿却再也不会动,也不会喊她娘亲了。
她抬起头,满脸泪水也挡不住她眼中的恨意:“囡囡不到一岁半的时候就已经会说话了,如果掉进河里,她一定会呼救,府里那么多下人,竟没一个人听见吗!柳婉儿!囡囡到底是怎么没的,你说实话!”
云嘉玉揽住柳婉儿腰身,一副生怕她被吓到的模样,转头对着陆玥菱又是一脸寒霜:“事实就是如此,你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了,陆玥菱,囡囡是你与下人私通生下的孽种,她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世上,你也是!”
“我从未与人私通,云嘉玉,囡囡是不是你的女儿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陆玥菱恨到极致,拿起旁边的空碗就朝云嘉玉砸去。
云嘉玉闪躲不及,头上顿时流出鲜血。
“夫君,你没事吧!”柳婉儿连忙喊来狱卒将云嘉玉扶出去,“夫君,你先去处理伤口,这里我来处理,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云嘉玉一离开,柳婉儿就朝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膀大腰圆,立马上前将陆玥菱按在地上。
“柳婉儿!你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还要问我做什么?当然是要杀你了,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人。”柳婉儿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搁在陆玥菱脖颈上,稍一用力,鲜血就流了出来。
可陆玥菱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依旧死死地盯着柳婉儿。
“也罢,不如今日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柳婉儿笑了笑,“当初你推我下河一事其实都是我设计好的,你以为是你继母帮你出的主意,其实真正出主意的人是我。”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毁了你的名声,而且还能让你的嘉玉哥哥越来越讨厌你。”
“你知道他为什么说囡囡不是他的孩子吗?哈哈哈,因为我买通了一个下人,故意陷害的你,他太相信我了,所以我说什么他都会信,就连让你去讨好瑞王,也是我的主意。”
“最后一点,你的囡囡其实并不是淹死的,”柳婉儿眼神一转,眼中露出一抹恶毒之色,“是我,是我亲手拿被子把她闷死的!”
陆玥菱心中恨意滔天,恨不得立刻杀了柳婉儿:“为什么!她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她剧烈挣扎起来,可那婆子的力气太大,她如今又太孱弱,根本无法挣脱。
“为什么?”柳婉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她跟你长得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得令人生厌!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用那双高高在上的眼神瞧着我!昔日的尚书府千金,才佳宴的魁首,皇城第一美人......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我这个小小的商户之女耍的团团转!”
“对了,还得多谢你从瑞王那儿拿到的证据,我除佞有功,很快就会被封赏为旻朝第一位有诰命的夫人了呢!”
陆玥菱越听越恨,咬牙切齿道:“柳婉儿,你不得好死!我发誓,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让你给囡囡偿命!我要让你千倍百倍地尝到我的痛苦!至死忏悔!”

陆老夫人闻言,叹了口气:“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便也没什么好问的了,玥菱,此事便让它过去吧。”
陆玥菱垂眸,顺从道:“好,玥菱都听祖母和父亲的。”
惜春和拂冬端着药进来,喝了药,她看出祖母有些乏了,便让人推祖母回院里休息,还让拂冬一起,交代一定要看着祖母睡下了再回来复命。
陆元文也站起来准备离开,被陆玥菱喊住。
她上前几步,直接跪在陆元文面前:“父亲,女儿还有事情要跟父亲坦白。”
“你这是何意?地上凉,你有事起来说便是,若是风寒再加重,你祖母又得来念叨。”陆元文说完,她却不肯起。
直接切入正题:“父亲,今日柳婉儿落水一事,确是女儿所为。”
“什么!”陆元文朝身后看了一眼,外面的丫鬟都已被屏退,这才将衣袖一甩,坐到椅子上质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陆玥菱抬起头,将白天柳婉儿故意摔倒在云嘉玉面前陷害她,以及王婆子出主意的事情和盘托出。
“父亲,女儿出于愤恨听信了王婆子的诡计打算推柳婉儿落水给她一个教训,可后来女儿觉得此事不妥便想停止,但为时已晚,柳婉儿已经被推下水,女儿情急之下跳水救人,便是想弥补过错。”
陆元文眉头紧皱,“就算你想教训她,也不必选在这个时候,此计确实不妥,所幸并没有酿成大错。”
“女儿也很庆幸,因为女儿不知那王婆子竟还另外安排了府外之人欲毁人清誉,而念夏显然也早知此事,还故意当众揭穿,父亲可想过,若女儿今日没有跳水救人,念夏和王婆子的话足以让女儿百口莫辩。”
“你的意思是......”
“女儿的意思是,今日之事,王婆子和念夏分明是受人指使,目的就是想毁了女儿的名声。”
陆元文垂眸思索了几息,忽而站起身子:“此事或许并非你所推想,你是我陆元文的女儿,尚书府嫡女,谁敢如此陷害于你!不过是恶奴行事没个分寸罢了,倒是你,以后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多注意体面!”
陆玥菱也站了起来,语气里带了些许紧迫感:“念夏贪财无脑,被谁收买都有可能,可王婆子是两年前陈氏调来我院子里的,她的卖身契还攥在陈氏手上......”
她还没说完,陆元文就大喝一声:“别说了!这件事跟你母亲无关,莫要再追究下去!”
事情明明很清晰,父亲为官十几载,又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为何?”她不解,“难道女儿的名声父亲一点都不在乎吗?”
许是察觉到自己方才太过严厉,陆元文语气缓和了几分,“父亲怎会不在乎?你是我陆元文的女儿,你的名声便是我陆府的名声,同样的,陈氏虽是你继母,但这些年待你也算尽心,她的名声也跟我们陆府息息相关,眼下距离你与云家大公子的婚期不过三月之期,待你出嫁,便不会再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了。”
陆玥菱听着父亲的话,算是彻底明白了。
如今她就算摆出证据证明陈氏的计谋,父亲也不会对陈氏做什么,更不会让外人知道一丝一毫。
陆府嫡女和陆府主母就该和和睦睦,母慈子孝才行!
她垂下眸,觉得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或许她还要再筹谋筹谋,才能一举把陈氏踩在脚下。
再抬眸时,她已经抚平了胸腔里翻涌的情绪。
“父亲说得有理,女儿受教了。”
陆元文露出欣慰的表情:“你明白父亲的苦心就好,待会我吩咐厨房做些你爱吃的饭菜,让丫鬟端来屋里,你好好把身子养好,父亲就放心了。”
送走陆元文,敛秋便走了进来。
“回来了?可有什么收获?”
敛秋木着脸恭敬道:“回大小姐,我一直跟着看押王婆子的人,发现他们把王婆子带去了山上,商量着如何把人从山上推下去能造成意外死亡而不留下痕迹的办法。”
她冷笑一声,上辈子陈氏和柳婉儿的计谋成功,她名声扫地,王婆子便在她身边多留了一些时日,可如今他们的计划被识破,为了不留下把柄,陈氏能杀了念夏灭口,便一样能灭了王婆子的口。
只是两人同时畏罪自尽太过明显,所以,王婆子定然不会死在府里。
她让敛秋跟着王婆子,便是料到了这一出。
惜春听敛秋说完,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小声问:“那王婆子,真的死了吗?”
敛秋抿了抿唇,看向陆玥菱。
陆玥菱轻轻颔首,道:“惜春和你一样,都是我信任之人,但说无妨。”
敛秋这才开口:“没死,她滚到半道被我劫走了,现下扔在后院枫林里,一时半会醒不了。”
惜春撸起袖子,表情气愤:“这老贼婆竟敢陷害大小姐,看我不去撕烂她的嘴!”
“惜春!”她抬手拉住想要大干一场的惜春,眼珠一转,“王婆子还活着的事暂时要保密,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个哥哥,居住在城外村子里对吧?”
惜春一听要保密,立马捂住了自己嘴,然后用力点点头,松开手回应陆玥菱的问话:“嗯,我哥是个老实人不爱说话,年近三十才成婚,去年还来信说嫂子有了身孕,算算时间我那侄儿估计已经七八个月了呢!”
“那就好,明日你把人带去你哥哥家里,先把她关起来别饿死就行,我留着她还有用。”
“好。”惜春点头。
陆玥菱从头上摘下一支金簪放到惜春手里,又交代道:“此事务必保密,这支金簪便当做是我送你那小侄儿的礼物。”
尚书府嫡女的首饰定然都是极好的,这样一支金簪拿去当掉就能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
惜春知道,大小姐的意思是要她一定要把王婆子这事办妥当,于是握紧了金簪。
“大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妥,绝不会让别人知晓此事。”
屋外传来动静,陆玥菱眼神一凛低声道:“还有,王婆子的事情不能对拂冬透露出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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