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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猎技能太强,东北虎见我绕道陈虎杨蓉最新章节

肝火旺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离开赌坊后,陈虎又去了镇上铁匠铺。铺子里的师傅一听来的这后生自报来头,当即就十分热络着将人给招呼了进去。陈虎见此情景,也是有些不解,笑问道:“师傅,你这是知道我?”打铁师傅名叫唐立,是个正值壮年的威猛汉子,招呼热茶后,拍着陈虎的肩膀,大笑着:“你这后生最近可是名头很大啊!能猎熊瞎子,还让豹爷吃瘪,镇上谁不知道你陈虎?”唐立说话间,眼神不断扫过陈虎身上的这件毛袄,眼里闪着亮光。纯正、新鲜的熊皮,这点儿眼力见,他还是不缺的。陈虎也注意到了唐师傅的目光,当即也不打算客气,直接说明了来意:“我需要几个捕兽夹,还有一把短刀。”“捕兽夹可以糙一些,重要的是得大,而那短刀既要有分量,更要锋利!”“不过,事先说好,我眼下身上没钱,结钱得等上半月。”...

主角:陈虎杨蓉   更新:2025-01-03 18: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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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虎杨蓉的女频言情小说《打猎技能太强,东北虎见我绕道陈虎杨蓉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肝火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开赌坊后,陈虎又去了镇上铁匠铺。铺子里的师傅一听来的这后生自报来头,当即就十分热络着将人给招呼了进去。陈虎见此情景,也是有些不解,笑问道:“师傅,你这是知道我?”打铁师傅名叫唐立,是个正值壮年的威猛汉子,招呼热茶后,拍着陈虎的肩膀,大笑着:“你这后生最近可是名头很大啊!能猎熊瞎子,还让豹爷吃瘪,镇上谁不知道你陈虎?”唐立说话间,眼神不断扫过陈虎身上的这件毛袄,眼里闪着亮光。纯正、新鲜的熊皮,这点儿眼力见,他还是不缺的。陈虎也注意到了唐师傅的目光,当即也不打算客气,直接说明了来意:“我需要几个捕兽夹,还有一把短刀。”“捕兽夹可以糙一些,重要的是得大,而那短刀既要有分量,更要锋利!”“不过,事先说好,我眼下身上没钱,结钱得等上半月。”...

《打猎技能太强,东北虎见我绕道陈虎杨蓉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离开赌坊后,陈虎又去了镇上铁匠铺。

铺子里的师傅一听来的这后生自报来头,当即就十分热络着将人给招呼了进去。

陈虎见此情景,也是有些不解,笑问道:“师傅,你这是知道我?”

打铁师傅名叫唐立,是个正值壮年的威猛汉子,招呼热茶后,拍着陈虎的肩膀,大笑着:“你这后生最近可是名头很大啊!

能猎熊瞎子,还让豹爷吃瘪,镇上谁不知道你陈虎?”

唐立说话间,眼神不断扫过陈虎身上的这件毛袄,眼里闪着亮光。

纯正、新鲜的熊皮,这点儿眼力见,他还是不缺的。

陈虎也注意到了唐师傅的目光,当即也不打算客气,直接说明了来意:“我需要几个捕兽夹,还有一把短刀。”

“捕兽夹可以糙一些,重要的是得大,而那短刀既要有分量,更要锋利!”

“不过,事先说好,我眼下身上没钱,结钱得等上半月。”

唐立没带犹豫,便答应下来,并且说明了价格:“不收利息!

刀收材料费和加工费一块二,捕兽夹五个,一个两毛,加一起共计是两块二,不二价!”

价格还算公道,陈虎也是当即应下。

唐立自然是明白人,陈虎虽说赊账,可单是他身上这件正宗的熊皮毛袄,都不止两块钱。

自是十分痛快!

陈虎见谈妥,接着眉头一挑,面带微笑,询问出声:“唐师傅,我想要现货!”

这一带的居民世世代代都以渔猎、农耕为生,捕兽夹并不算稀罕物,自是有存货。

至于短刀这铁匠铺也有打好的刀胚,简单打磨后就可以带走。

拿到物件后,陈虎签了个字据,便折返回了家里。

到家时天色渐晚,回到家时,母亲已经炖好了肉汤,陈虎却不赶着吃饭,反倒让杨蓉给自己取个二十斤熏肉。

杨蓉满是不解,眼见着陈虎接过熏肉,就往外走急忙叫住:“小虎,你这是作甚取去?

天色晚了,先吃饭,有啥事明儿再去。”

陈虎头也没回应道:“妈,你们先吃!

我去半个钟头就回来,很快的!”

说完人就没了影。

走出门后,陈虎沿着记忆中的路线,穿过几乎人家,朝着村北边赶去。

取肉不为了吃,自然是打算送人。

只不过当这块熏肉被扔在正主家桌上时,这一大家子都躲得远远的,看着眼前陈虎满是警惕,像是在看一尊瘟神。

陈虎斜眼瞅着这一大家子共计四口人,冷冷出声道:“我妈让我送来的熏肉,权当是喂了狗,往后少往我家窜门。”

撂下一句话,放下一块肉,陈虎头也不回出了门折返回家。

只剩下陈厚一家子满脸不解望着虚掩的门,和那块飘着香味的熏肉。

没错!

陈虎走这一遭就为了给他那良心被狗吃了的二叔和奶奶一家子送块熏肉。

眼见着陈虎走了,心虚到腿都打摆子的陈厚,这才上前走出门查看。

他昨晚放完火,还想着是雪太大没燃起来,可今天一见到陈虎上门,甚至于连要不要跪下求饶都想好了。

结果,这狼崽子就这么走了?

确认陈虎走远,这才骂骂咧咧的关上门,回到桌前:“狗娘养的龟儿子!

今天抽风了这么好心?”

刘翠翠紧紧抱着自家胖儿子,也是撇嘴不屑道:“把我家乾乾打成这样,这天杀的是剩下那点儿良心痛了吧!

这才送肉过来。”

老太太则冷着脸,拿着拐杖一个劲儿的往地上杵:“他不是说了是杨蓉让送来的!”

“这狼崽子可不会那么好心!”

“杨蓉也是白瞎,家里几百斤肉,就送来这一挂,当真是没半点儿良心!”

几人骂骂咧咧不断,倒是陈乾看着熏肉,直接挣脱开刘翠翠怀抱,小跑到桌前盯着熏肉,就忍不住直咽口水。

刘翠翠见状,走上前轻抚着陈乾肥硕的脑袋,安抚道:“儿子乖,妈这就去给你炖肉!”

陈乾却全然听不进去,鼓囊的腮帮子一动一动,一把捧起熏肉,直接就一口咬下。

回去路上,陈虎自然不知自己正挨这一大家子轮番的骂。

不过,一想到自己要把猎物连着送给二叔一家子,他就忍不住心疼的打紧。

喂猪还能杀年猪吃肉,但喂了白眼狼,打死了狼还嫌弃肉臭!

这一晚无事发生,次日清晨。

陈虎迷迷糊糊间,被小囡囡一声声“哥哥”给叫醒。

睁开眼,陈虎便瞅见了站在自己床边,正抓着自己手,摇晃个不停的陈瑶。

“怎么了囡囡?

今天起那么早!”

陈瑶小手抓着陈虎的两根手指,奶声奶气的笑个不停:“哥哥睡懒觉,妈妈都做好早饭了,快起床啦!”

陈虎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大亮,这才急忙翻身起床。

带着陈瑶来到餐桌前,桌上腌菜和炖肉都做好了,杨蓉一边分发筷子,一边慈和笑道:“你哥哥这几日累了,你就不让他多睡会儿?”

陈虎心中不免一阵感慨,换做前世,自己早已习惯了浅睡,时刻保持着警惕,怎么会有被人叫醒这种经历?

能睡得这般沉,只能是因为处于一个温馨的家中,让自己有了足够安全感才是!

陈瑶委屈巴巴的望了陈虎一眼,陈虎嘴角挑起一个幅度,抬手轻轻摸着小家伙的头道:“哪儿有的事儿?

囡囡这是懂事,知道哥饿了,叫哥起床吃饭呢!”

陈瑶闻言,当即笑逐颜开,乐呵着夹肉分别往陈虎和杨蓉的碗里去。

一旁的陈真这小鼻涕冲见状,顿时就不乐意了,嚷嚷道:“我是二哥,你也要给我夹菜!”

小囡囡闻言,人小鬼大的白了陈真一眼,又接着夹了一块肥肉到了陈真碗里。

小鼻涕虫当即就乐呵着开吃,也不计较肥瘦,吃得极为开心。

陈虎在吃过早饭之后,收拾上昨天带回来的捕兽夹、短刀和土枪,又带了些熏肉,便出门了。

临行前,杨蓉还是照旧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陈虎满口答应,离了家,直奔山林走去。

他沿着前日追踪到野猪窝的方向一路走去,临近时,老远便看到了那群野猪的动向。

这时段,山林里一片白雪茫茫,野猪黢黑的毛发在堆满积雪的林子里面十分晃眼。

陈虎远远看着,一番打量之后,沿着一条山涧,走到了一处山沟里。


杨蓉此刻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刘翠翠,眼眶唰的通红:“你......你......”杨蓉昨日下午看的清清楚楚,陈虎他二叔分明朝镇子上去了!

况且,就他那德行,莫说进山找陈虎一夜不归。

就算是老娘死了,都能扎根在镇上赌场里不下桌!

眼下,刘翠翠这说辞摆明了见有利可图,是打算彻底不要脸了!

见杨蓉这副神态,刘翠翠当即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你二叔让你带些精肉先回来,不知道送去孝敬你奶奶,反倒是想躲家里吃独食,当真是有人养没人教的白眼狼......”一直杵在一旁没吭声的陈虎,见此情景突然不咸不淡出声道:“肉是我带回来的,和旁人没关系。

把肉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此言一出,刘翠翠顿时就像是只炸了毛的母鸡,一边跺脚,一边唾沫横飞,破口大骂:“狗娘养的唉!”

“克死你爹还让陈家出了个白眼狼!

“大家都来看啊!”

“陈虎这有人生没人养的打他二婶了!

拿着他二叔给的肉吃独食,还打婶娘啊......”刘翠翠又哭又骂,声音震得茅草屋都顶不住,片刻功夫,附近几户邻居便都围拢了过来。

当然,这些个邻里都清楚刘翠翠是个什么德行,一个个围在门口看戏,也不吭声。

杨蓉本就羸弱的身子,经过刘翠翠这般气性上来,直接喘不上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虎见状,先是不动声色将母亲扶到凳子上休息,随后冷眼看着嘴不得空闲的二婶。

只见,陈虎二话不说将腰间那把镰刀掏出,随后径直插到了门框上。

黝黑的刀刃,入木三分,这一举动也将刘翠翠与周围看戏邻里吓到。

刘翠翠本来心一横,正打算接着叫骂,却不经意对上了陈虎那阴沉的目光。

一时间,这泼妇倒是老实了,咬了咬牙,憋半天喊了一句:“你别得意!

拿刀吓唬你婶娘?

你二叔回家有你好看......”刘翠翠便说便转过头往外走去,走到门前还在念叨不停:“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等你二叔和你奶来看看,你这要杀婶娘的天杀玩意儿......”一众村民见此情形,悻悻然都退出了院子。

但临行前,他们一个个又都忍不住死死盯着地上那张熊皮和一堆精肉。

很显然,这么多精肉,放在这遭难的年代,很难不让人惦记!

待到众人走后,陈虎将门拴好,熊皮扯开挂在梁上。

杨蓉也总算是缓过气来,看着那堆估摸百十斤的熊肉暗自吃惊。

“小虎,这熊肉是......”相较而言,杨蓉断然不会相信这熊瞎子与陈虎二叔有什么关系。

但要说这么大头熊是陈虎自己打的,任谁也不会信。

陈虎给了母亲一个宽慰的眼神,解释道:“这熊醒了寻食,从一处崖壁上面滑倒落了下去,我就捡了个漏,妈你放心,和旁人没啥关系。”

杨蓉松了口气,随后又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

“你刚才这样对你二婶,只怕等下你奶奶和你二叔都会一道找上门来。

咱们孤儿寡母的,别跟你二叔他们斗气。

都是一家人,等下把肉给一半送给你奶,熊皮给你二叔算了。”

杨蓉自然是想着息事宁人,求个安生。

但显然,陈虎可不会把自己的猎物,拱手让人的!

“妈!

什么一家人?!”

“你忘了我爸是怎么死的了吗?”

“他是给二叔和奶奶家修羊圈被房梁砸死的!”

“后来,大旱地里没收成,咱们家到了今天,连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可奶奶和二叔的家里面,能没有余粮吗?

他们有送过一粒米给咱们吗?”

“这事儿你别管,今晚吃肉!

他们来了也甭想喝上一口肉汤!”

听到陈虎的话,杨蓉没再接话,她何尝不知道那一家子是怎么对她家的。

还未分家时,她便已经领略到了,更遑论自家男人还被害死了!

这时,杨蓉的身后冒出了一个脸蛋红扑扑,扎着两个马尾的小女孩。

“哥哥,囡囡吃肉肉。”

小姑娘看着那一堆精肉流着口水,模样怪是可爱。

一旁,另一个小鼻涕虫更是凑上前,狠狠的耸了耸鼻子嗅着,好似能闻到生肉已经煮熟的香味。

陈虎看着弟弟妹妹这模样,也收起了脸上戾气,笑着一把将小囡囡抱到怀里:“吃肉肉,哥哥带回来的肉肉,今天要让小囡囡吃个肚皮滚圆!”

小鼻涕虫也兴奋的上窜下跳:“吃肉肉!

吃肉肉!

哥哥万岁!”

小囡囡名叫陈瑶,小鼻涕虫则名叫陈真。

这弟弟妹妹自陈虎重生之后,打第一眼见到他们便喜欢得紧。

一对龙凤胎生得也十分秀气。

可惜估摸着是由于营养不良的原因,两人今年都六岁了,却都不见长个。

杨蓉见此一幕,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欣慰笑容。

旋即,杨蓉开始收拾处理那堆精肉,陈虎则帮着生火刷锅。

不多时,一大锅肉汤新鲜出炉。

肉香弥漫在整个小屋中,陈真那小鼻涕虫早已忘了闹腾,与小囡囡一并眼巴巴的盯着大锅,口水流个不停。

杨蓉给每个孩子都盛了满满一碗肉,这一顿饭可以说是这个家有史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餐!

不多时,十余斤精肉炖汤便连肉带汤,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屋里还徘徊着肉糜香味,一家子脸上都露出满足神色。

就连杨蓉那毫无血气的脸色,也红润了些许。

放下筷子后,陈虎从兜里面掏出了一块叶子包裹的物件递给杨蓉:“妈,这是熊胆,你看下留着自己炖汤补身体也行,卖了换钱买些米面也成。”

杨蓉一脸惊喜的接过这包叶子,掀开叶片,里面是一颗黝黑的熊胆。

一头熊最为值钱的,便是这颗熊胆!

那张熊皮最少也值一百块!

想到这些物件的价值,杨蓉的眼里也忍不住噙满了泪花,可想而知一个女人独自拉扯三个孩子,又遇上灾年会有多难!

而眼下这些,则可以彻底解决家中目前的困境!

杨蓉当即将熊胆小心包着,找地方放好。

就在陈虎靠在椅子上,享受着这份前世不曾体会过的温馨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叫嚷声,打断了这份宁静。

“妈的个巴子!

他陈虎要反了天!”

“老二,等会儿你别说话!

老婆子我倒是要看看,这儿媳妇把我孙子教成什么东西了?!”

......
陈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问:“哥,刚才我听到奶奶说,要让我嫁给堂哥,真的吗?”

陈虎安抚着小家伙,摇头应道:“怎么会?

他们再上门哥哥就全部打跑,囡囡还小,哪儿也不去,更不会去坏人那儿。”

“哥哥最好了!”

陈瑶张开手,扑进了陈虎怀里,接着又问:“哥,妈妈说爸爸出远门挣钱了,还说等囡囡长大,长大以后,结婚生子了爸爸就会回来,囡囡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陈虎闻声不由怔住,想到原主父亲因为帮二叔家修葺羊圈被砸死,不禁让心中酝酿的计划更为坚定几分。

“囡囡听话,多吃饭长身体,很快就会长大了......”另一头,领着陈乾回到家中的老太太气急败坏,扯着刘翠翠就是一通乱骂。

“连人都看不住!

你还当什么妈?

你知不知道......”陈厚与刘翠翠见着自家儿子的脸上一个硕大脚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是心疼的打紧,急忙追问原委。

在得知事情经过后,刘翠翠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怨言不断。

陈厚则看着自家独苗被打成这样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满是阴狠之色!

就在陈厚家里鸡犬不宁时,杨蓉已经照顾着两个孩子睡下。

陈虎则孤坐在堂屋,一个人静静思索着如何解决眼下的诸多难题。

针对物质需求方面,他能依靠打猎解决。

但家里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被人惦记上,这属实是个难题。

思索间,陈虎拿起了那柄土枪,心中隐隐有了决断!

这一晚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雪,陈虎睡在偏房。

后半夜时,本就习惯了浅睡的陈虎,突然被一阵动静惊醒!

屋外风声呼啸,却不合常理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地上铺着积雪时,人踩在雪面上会发出“噗嗤”声响,虽然微弱,但对于陈虎而言,却能够轻易察觉!

陈虎当即起身,蹑手蹑脚将耳朵凑到土墙上,细细听着屋外动静。

屋外脚步声不断,不出片刻,陈虎听到了屋外脚步声匆匆远去的势头,并闻到了一股烟火味。

陈虎心中一惊,急忙起身出门查看。

这一看,陈虎可算惊骇不已,眼见着院子里堆在房檐下的那堆木柴,正燃着一簇小火苗!

要知道这屋子不过是黄泥和木头搭建,干草封顶。

这要是燃起来,冬日空气干燥,片刻功夫,火势便不可能控制住!

陈虎没有丝毫犹豫,捧起地上积雪便盖到了木柴上,反复几次后,他又不放心踩了几脚。

这火苗总算被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解决完这一切后,陈虎看着脚印离去的方向,忍不住咬牙切齿。

几个小时前,老太太才带着挨了打的陈乾回去。

半夜就有人来这儿放火,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陈虎最终没有声张,料想陈厚那怂蛋大概率今晚不会再回来后,转身回了屋里,躺下接着休息。

这场雪直到天明时分,雪才停下。

积雪堆了半尺厚,屋外本来化雪大半的地界,又成了白茫茫一片。

天是愈发冷了。

北方入冬早,开春晚,一年中寒冷气候占据半数。

陈虎天蒙蒙亮便起了身,开门看到这积雪厚度,当即便明了今日进不了山。

他并未告知正在忙活做早饭的杨蓉昨晚半夜有人纵火的事儿。

简单吃过早饭后,陈虎拎着那杆土枪去了镇上。

雪太厚,道路完全被厚重积雪盖住,这一路并不好走。

直到午后,陈虎才走到镇上。

到了镇上后,他径直去了镇子西边那家赌场。

正是与他有过冲突,那位豹爷的场子!

这场子不算大,走近一个寻常院子,院子里面是一处土墙瓦房,瓦房里面全部打通,里面摆放着一张张桌子,桌上还散落着各种纸牌、麻将什么的。

这个时间点不是赌场营业的时候,场子里没见着人,陈虎走了一圈,才瞅见角落处一个男人裹着被子躺在几块木板搭建的简陋床上。

陈虎抬腿踹了一脚木板床。

床上被惊醒的男人,码着脸睁眼正打算破口大骂,却瞧见床边站着个少年,少年背上还背着一把土枪。

男人酝酿的脏话当即就咽了回去,爬起身警惕看着陈虎,询问道:“后生,来这整啥?”

陈虎瞥了这男人一眼,毫不客气开口道:“去找你们豹爷,跟他说陈家沟陈虎找他,他要不认识,就说我是陈二狗侄子。”

男人一听陈虎自报的名头,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陈二狗侄子?

那不就是猎了一头熊瞎子,还让豹爷吃了瘪的那狠人?

男人当即不敢过多吭声,起身鞋都没穿便跑了出去。

不多时,男人领着那位豹爷,回到了场子。

豹爷一进门,便见到了背着土枪坐在牌桌上悠哉悠哉晃着腿的陈虎。

豹爷冷着脸,出声质询:“小子,咱们的事儿那日便过了,我不找你麻烦,你还敢上门找茬?

只怕有点儿欺人太甚了吧?!”

陈虎闻声打牌,从桌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手上前,轻笑着出声道:“豹爷说笑了,我这泥腿子怎么会来找茬?”

“这不,有个生意想着和豹爷合计合计。”

豹爷见状眉头一挑,脸上那道狰狞刀疤也随之抖动,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跟前陈虎:“生意?

听说你那熊皮不卖,熊胆卖给了孙老,你还有什么生意打算做?”

陈虎不急不缓的说出了此行目的。

不多时,在听完陈虎说出所谓“生意”后,这位豹爷脸上神色十分精彩。

“你小子,倒真是心黑手脏,完全不打算给人留下一点活路。”

“豹爷说笑了,要不是昨晚恰好没睡,保不齐一把火烧起来,今天也站不到你跟前。”

豹爷若有所思的看了陈虎一眼,思虑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可以按你说的办,你这后生,也很对我的胃口,考不考虑来跟着我做事?

保你一家吃喝不愁!”

陈虎摇了摇头,语气平淡道:“我还是合适去山里和野兽打打交道,豹爷往后要是想吃野味,知会一声我可以托人送来,价格绝对公道。”

豹爷闻言大笑出声,拍了拍陈虎的肩膀:“好说!

都好说!”


这一觉,陈虎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到清醒时,他望着窗外的昏暗天色,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嘀咕着:“天都黑了,我这是睡了一整天?”

屋里飘着饭菜香味,陈虎穿上衣服来到堂屋。

饭桌前,杨蓉已经备好了饭食,两个小家伙揉着眼,好似刚睡醒似的,一见着陈虎,都喜出望外喊道:“哥哥!”

“哥,你终于醒了!”

“哥,你咋睡了一天一夜了啊?”

......在弟弟妹妹叽叽喳喳的询问声中,陈虎这才知道他竟是打昨日清晨回来,直接就睡到了眼下的次日早上。

杨蓉满眼心疼的看着陈虎,挥了挥手。

吩咐两个小家伙去洗漱,又转身给陈虎递了块热毛巾。

陈虎接过毛巾,擦了把脸,顿感清醒不少。

杨蓉则弯着腰,给陈虎盛了满满一碗米饭,直到将米饭彻底压实,再装不下后,才递了过来:“小虎,累坏了吧?

妈前天找你张大婶家换的大米,多吃些!”

陈虎看着自家母亲“盛满”的爱意,哭笑不得的接过碗。

这时候,两个小家伙也洗漱完回到餐桌前,安分端坐,开始吃饭。

这顿饭十分丰盛,除了炖煮的熊肉,还有腌菜下饭。

两个小家伙一边吃,一边问个不停:“哥,那么大头野猪,你是拿火枪打死的吗?”

“哥,你那火枪我能拿来使使吗?”

陈真这小鼻涕虫自打陈虎买了这杆土枪后,一天天的魂都丢了。

尽管陈虎和杨蓉三令五申,告诉他年纪小不让碰枪,陈真还是执拗着时不时就问一嘴,就连吃饭时,眼睛也不老实,时不时冲着墙头的那杆土枪瞄一眼。

当然,这话不等陈虎拒绝,杨蓉便直接板脸:“小真!

吃饭就吃饭,小孩子不准碰枪!”

好在,小鼻涕虫虽然心思活络人也好动,却也十分听话,应了一声后,便低头扒饭,没再看墙头那杆枪。

倒是小陈瑶的问题,让正在专心解决这一碗厚重“爱”的陈虎,一个不慎直接噎住:“哥哥,爸爸也顿顿吃大米和肉汤吗?”

听着小囡囡奶声奶气的询问,杨蓉和陈虎都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陈虎没接话,小囡囡又抬手比划着指向天上,两只月亮似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笃定出声:“妈妈说了,爸爸去了天堂,天堂就是能顿顿吃饱的地方,那爸爸一定每天都能够吃白面馍馍和肉汤。”

杨蓉听着女儿的这般言辞,一时之间,心头一酸,手中筷子也“啪嗒”落到地上。

陈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家妹妹,不由想起了令人作呕的二叔一家,心中当即做好了打算。

而后,他笑容生硬的回应道:“爸爸当然每天能吃饱穿暖,他在天上,还会变成星星,这样也能保佑我们吃饱穿暖,保佑小囡囡健康、快乐。”

小囡囡闻言,顿时眼中放光,仰头看向屋顶,兴奋说道:“那爸爸变成了星星,也要保佑妈妈健康,保佑哥哥和二哥都健康!”

杨蓉看着眼前的一幕,早已忍不住泪眼婆娑,却抑制着没出声,转身进了里屋。

陈虎心中哀叹,面上却浅笑着交代弟弟妹妹要把肉汤喝完。

饭后,陈虎看着房梁上挂着的猪肉,心中开始细细思索。

陈厚一家的问题,必须要解决!

而且,还需要尽快!

先前,自己送了些肉过去,主要是为了稳住二叔一家,毕竟像是先前半夜放火这种事情,可不能再来一次了。

往后,陈虎相信他自己一定会猎来更多猎物,家里的生活也会一步步改善。

以陈厚一家的性子,若是不尽早解决这个隐患,必然会招惹是非。

昨日那头猪,杨蓉竟是仅靠着自己就全分割好,熏制完后挂在了房梁上。

犹豫片刻之后,陈虎将猪肉取下一半。

十几斤猪肉,拎在手里,约莫有个百斤左右,依照眼下猪肉市价四毛九左右一斤,这些猪肉大概价值在四十多块。

拎着这百余斤猪肉,陈虎给杨蓉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出了门。

不多时,陈虎便再一次出现在了陈厚家中。

当这十几挂重达百斤的猪肉,扔到陈厚一家子跟前时,这一家子直接都愣在了原地!

陈虎对待眼前的这一家人,仍旧冷着一张脸,话还是上次那话:“野猪是我昨儿猎的,我妈说给你们送点,当然吃完了最好安分些!”

说罢,陈虎照旧转头就走。

待到陈虎走后,陈厚这厮看着桌上猪肉,不争气直咽口水,两只眼都在冒光。

刘翠翠更是眼睛瞪得老大,掐了自己一把,砸吧砸吧嘴道:“乖乖嘞,这得有上百斤吧?

都说昨儿早上杨蓉和那狼崽子拖了头野猪回来,还真猎了头野猪啊?”

老太太则摸着自家宝贝孙子头,脸上带着笑意,嘴上却半点儿不客气:“家里几百斤熊瞎子肉不送,送点野猪肉,这狼崽子和杨蓉真的是不把我老婆子当人!”

当然,一家人一口一个狼崽子喊得勤快,却半点儿不耽误他们清点猪肉。

陈厚将一挂挂猪肉拎起,想了想后,对刘翠翠交代道:“你取两挂放着,晚上炖一锅,我拿上剩余的猪肉上镇里去卖了换成粮食。

这才冬月,等到开春,粮食还紧得很,这肉也吃不到那时候!”

刘翠翠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脸一横,直接就用力的拍桌怒骂道:“狗屁的换粮食!

你要是拿到赌场里面霍霍完了,那我们这一家子还过不过了?”

自家男人啥德行,刘翠翠自然门清,要说陈厚这话能信,她宁愿相信这头野猪还能够活过来。

陈厚见状,也直接就不乐意了,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递了出去。

挨了打的刘翠翠,当即捂着脸,就哭出了声。

陈厚见状,也懒得理睬,冷冷的撂下一句话:“老子说了会买粮食。

就会买粮食,你个娘们儿家的插什么嘴?

别哼哼唧唧了!

听得老子耳朵疼!”

说完,陈厚就提着猪肉,出了门。

老太太对此情景,则早已见怪不怪,直接眼观鼻,鼻观心,不予理会。

这头陈厚刚出门,另一边,陈虎也折返到了家。

眼见着自家儿子连着两次拎着肉出门,而后空手回来,杨蓉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想着怕是自家儿子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这才屡屡去送肉,当即就开始旁敲侧击起来。


陈虎眼神坚定,冲着杨蓉保证道:“妈!

你放心!

今天过后,谁也不敢再来咱们家里找茬!”

“爸不在了,这事儿就交给我,你照顾好自己身体,旁的不用操心!”

陈虎信誓旦旦的保证,让杨蓉也不由得一阵恍惚,暂且放下了心中的忧虑。

她明白,无论她再多说什么,都是在给陈虎施加压力。

“妈没事,你也别逞强,有事咱们一家人都在,不要一个人担着!”

杨蓉摸着儿子的头,看着自己拉扯长大的半大小子,心中既有些陌生感,又满是欣慰。

孩子长大了,这个家总算要好起来了。

午后,陈虎再度上山将肉搬下来将近二百斤,而剩下的肉明日一早就能拖完。

杨蓉也忙活了一整个下午,将所有肉分别熏制或是腌制存放。

一直忙到晚间,她这才炖了一锅肉汤。

夜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肉食。

陈虎看着这两日吃饱后活泼的弟弟妹妹,以及脸色逐渐红润,气色好些的母亲,不由得心中满是欣慰。

当然,炖肉吃多了也烧心,一直吃属实不是个事。

冬日的北方没有蔬菜,家里先前揭不开锅,腌制的冻菜也早就吃了个干净。

眼下,米缸也是见底,这让陈虎不免无奈!

一直吃肉也不是个办法!

就算是游牧民族也不能一直吃肉,要知道自古以来在草原上,茶叶就是硬通货。

没了茶叶帮助消化,就是牧民也扛不住天天吃肉食。

所以,眼下卖粮和腌菜,是十分有必要的!

饭后,陈虎找杨蓉拿来了那颗熊胆。

眼下,熊皮要用来制作过冬衣物,熊肉够吃这个冬天,要是拖到镇上去卖了,不说现在大环境不好的经济情况下,能不能卖个满意价格,就是卖出去了陈虎也舍不得!

他们一家子都因为长期缺衣少食导致营养不良,十分有必要多吃些肉食补补身子。

母亲身子骨弱,弟弟妹妹也在长身体,自己还要进山。

想到此处,陈虎就只能将注意打到了熊胆上面。

当然,眼下除了买粮食和腌菜,还有一笔更急需的钱。

陈虎很清楚,眼下他最需要的,还是一把枪!

这个年代,大兴安岭这里还并未过多限制枪支买卖,甚至于很多地方寻常百姓都接受过简单的军事化训练。

这也让不少地界的械斗,大多时候都会引发成热战!

曾经就有两个宗族村子械斗,到最后连土炮都用上了,甚至于村长、族长还有条有理的布置火力,指挥几千人打得热火朝天。

而眼下一支枪,既能让陈虎确保后续进山打猎,能够有更多的保障。

并且,如果陈虎再遇到像是今天这样的冲突时,那可以保证他不会处于被动。

这年头,土枪土炮虽然要点票子,却不算什么稀罕物,要是今天对方冲突时掏出一支众生平等器,陈虎就算是身经百战,那也得认栽!

次日清晨,陈虎照旧起得老早。

洗漱吃过早饭后,陈虎并没急着上山把剩下的熊肉给搬回来。

而是揣着那颗熊胆,去往了镇上。

镇子不大,名字也略显寒酸,名为楚桥镇。

距离陈虎家约莫有个十里路的路程,不过因为交通不便,以及路上积雪太厚的缘故,陈虎走了将近两个钟头,才到镇上。

这个钟头正赶上早市还没散场,陈虎当即在市场上寻了个位置,又捡来一块木板,再找了块木炭,写上了一行大字:新鲜熊胆大补,仅此一枚,先到先得!

挂上牌子后,陈虎也不吭声,搁那儿一站,就这么杵着。

很快,陈虎的这一举动就引来了许多看客,一众人对着陈虎指指点点,议论不断。

“这孩子是做啥的?

怎么看着有点像说书里说的,那啥,卖身葬父来着?”

“别瞎叨叨!

人家大男人卖啥子身?”

“就是!

新中国都成立了,还卖身呢?

知不知道买卖人口要枪毙啊?”

“都别吵了,有没有认字的瞅瞅,这上面写的是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落到陈虎的耳中,也让他一时之间,脸上也大写着无奈。

忘了这年头里,庄稼汉没几个认字了......叹了口气,陈虎清了清嗓子,开始叫卖出声:“来一来是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今日给大家上个猛货,错了过就是吃亏!”

“货真价实的熊胆,新鲜的熊瞎子胆,拿回家炖汤喝,一口汤提神醒脑,两口永不疲劳......”陈虎的叫卖声,很快引得人群一阵轰动。

人群之中有眼尖的人当即就认出了陈虎,开始给周围人八卦,说是陈家小子猎了头熊瞎子,二叔带着豹爷上门想要强占。

众人得知真有熊胆后,一个个更是眼热,催促着陈虎取出来,给大家长长眼。

陈虎倒是无所谓,取出一块棉布,便将裹着的熊胆,展示给众人看。

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个穿着大衣的老头。

那老头眼睛眯狭,佝偻着身子,带着一顶黑布棉帽,他所走过之处,所有人都恭敬地对他问候一声“孙老”。

老人看过熊胆之后,微微颔首,望向陈虎:“后生,熊胆咋卖?”

陈虎见状,略微思索后,应道:“老人家看着给个公道价便是!”

老者闻言,当即就从兜里面,掏出一沓票子,接着问道:“熊皮卖不卖?

老头子我高价一起收了!”

陈虎果断摇头:“熊皮已经让家里扯了做成衣裳自己穿了。”

老者听到陈虎这话,脸上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而后数了一百五十块票子,递给了陈虎。

价格还算中肯,陈虎接过钱,点了一遍后,就将熊胆递了过去。

这位孙老接过熊胆后,则仔细打量了一番陈虎,而后爽朗笑道:“你这后生倒是老实!

也不知道还价,往后要碰上别人,准得吃亏。

罢了!

要是后面你有什么猎获,野味、皮毛,都可以先送去镇子东边孙家,老头子我会给个公道价的!”

陈虎收好钱后,倒是没想到还有这般意外之喜。

对方如果能够稳定收购,那他以后进山打猎就不愁销路了,那可算是能给他节省了一大笔力气!

“老人家的话,我记下了,小子在此多谢!”

老者闻言,摆了摆手,没再回话,转头便走了。

这一日,陈虎午后回家时,背上多了一根包裹着棉布的土枪,以及三百发子弹,还有一罐子腌菜。


这一晚对陈虎一家而言,是难得的温馨时光。

吃饱喝足的两个小家伙都十分活泼。

小鼻涕虫陈真抓着一堆石子儿,非要拉着陈虎玩耍,一边从兜里掏出各种石子儿,一边拿着一颗颗色泽不同的鹅卵石,神采奕奕的说着:“哥!

你看这颗石头上面有只红色老虎,这个给你,哥哥有了老虎石,就是真山君了!”

陈虎接过那颗石子,上面的确有着一个形似四足的花纹,可惜这老虎没头,怎么看都不像老虎。

但陈真还是乐呵着收下。

陈瑶则直接钻进了陈虎的怀里,咿呀比划着双手,红润的小脸上,露出稚嫩笑容:“哥哥,我们明天还可以吃肉肉吗?

今天囡囡吃的好饱!”

陈虎一脸宠溺地摸着陈瑶的头,笑着点头:“明天还吃,后天也吃,囡囡想吃以后都有的吃!”

一旁的杨蓉,正忙活着把今天剩下的精肉熏制,这样能够有效防腐。

肉香和木炭香味弥漫,杨蓉回头看着三个孩子有说有笑,也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

这一晚,陈二狗一家则是忙得不亦乐乎!

这位二叔手指被切了半截摇摇欲坠,刘翠翠和他老娘都急得半死,连忙给人带到了镇上。

伤口不大,但要是处理不及时,多半就要落个残疾。

好在一连缝了十几针,又连着开了一堆药后,陈厚这手指总算是保住了。

一家子忙到深夜,才回到家中,一个个脸色无比难看。

刘翠翠自打从镇上开始,嘴上就碎碎念的便没停过:“挨千刀的陈虎!

老陈家生了这么个孽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毒老虎......”老太太也不消停,一想到在陈虎家半分好处没讨到,医药费还给了一大笔,就忍不住偷偷抹眼泪。

陈厚受不了这股氛围,到家后一脚踹翻了桌子,厉色出声:“都别嚷嚷了!

老子收拾不了他,有的是人收拾他,这口气不可能咽下去!”

刘翠翠和老太太见状,都怔怔望着陈厚没出声,不晓得他在打什么算盘。

倒是陈厚家那独苗陈乾,今天一整日都没吭声,眼下却目光灼灼的望着陈厚,咬着嘴唇,出声道:“爸!

我想要个妹妹!”

陈二狗本就是个混不吝,受了气见自家儿子还说这屁话,当即大怒:“给老子滚出去!

你要个锤子,你个不成器的!”

老太太和刘翠翠见状,急忙护着这颗独苗,直言陈厚有种找陈虎撒气去,别冲家里宝贝独苗发脾气。

这陈乾年纪与陈虎相仿,作为独苗也是自幼娇惯着,见自家便宜爹生气也不犯怵,仍是执拗道:“爸,让陈虎家把他妹妹过继给咱家!”

“不然,不然我就去死!”

闻听此言,一屋子人都有些发懵。

一个女娃娃带回家作甚?

年纪这般小,还不能嫁人,养着也是浪费粮食。

刘翠翠也不免恼怒,抬手摸着陈乾的头,一脸无奈道:“傻小子说的什么屁话!

呸!

呸!

呸!”

陈厚则皱眉看了陈乾一眼,旋即叹气道:“先别急着惦记你那妹妹,等你老子想办法拿到那张熊皮再说。”

陈厚说话间,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他的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翌日清晨。

陈虎刚睁眼,便被熏肉味儿勾起了肚里的馋虫。

起身时,正见杨蓉忙活着弄早饭,弟弟妹妹都还睡得正香。

“妈!

给我弄些熏肉,我出门带上吃。”

杨蓉放下手中的活计,露出担忧的目光:“还要进山吗?

今天?”

陈虎摆了摆手,给了杨蓉一个放心的眼神:“妈!

你放心!

那头熊瞎子的肉还冻在山里,我得分几次搬回来,没啥危险!”

杨蓉闻声,暗自叹了口气。

家中缺粮,要没陈虎进山,过不了几日,又该揭不开锅,所以这关心的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不多时,杨蓉给陈虎包好了一整块熏肉。

陈虎接过熏肉时,看到了杨蓉满是冻疮的双手,不由微微一怔。

是了,家里妈妈和弟弟妹妹御寒衣物都不够用,几层粗布裹着,待在屋里还好,要是出了门,就这北方的气温,冻死个人也不意外。

旋即,陈虎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熊皮上。

“妈,这熊皮裁了,给大家做身新衣裳吧!”

杨蓉闻言愣了愣,而后急忙摇头:“这熊皮卖出去,够咱一家吃两个月粮食了!

衣服不打紧,妈回头匀点儿钱,给你和弟弟妹妹扯布做一件。”

陈虎深深的叹了口气:“妈,粮食我来想招,那熊瞎子全拖回来也足够吃上个把月,不着急,但没个御寒衣服,你身子骨本就弱,出门再惹个风寒......”听着陈虎有条有理地安排着家里的一切,杨蓉一时之间,忍不住鼻尖一酸。

既欣慰,又心疼。

很快,陈虎接过熏肉,再一次踏足这片茫茫雪山。

大雪封山的时段,寻常人即便平时认路,也难认清被积雪盖住的山道。

当然,这对陈虎而言,算不得难事。

不过,这一路上陈虎仍旧需要保持警惕,毕竟,积雪下面什么玩意儿都可能有。

一脚陷进雪里,稍不注意就可能崴了脚。

不多时,陈虎折返到了前日的那处水潭。

本是碎开的冰面,已经再一次冻上,陈虎无奈尝试着用石块猛砸,可直到手都冻得乌紫,近乎没了知觉,也没能砸开冰面。

冰层眼下冻得十分结实,上面还盖着一层积雪。

无奈之下,陈虎只能绕路来到水潭顶上的崖壁上,接着又搬出一块硕大巨石,从高处推下。

伴随着一声“砰”的巨响,冰层总算被砸开一个大洞。

紧跟着陈虎依法炮制,不多时,这块冰面已然被砸了个稀碎。

在将冻在冰面下的熊肉拖出之后,陈虎这次切出了近二百斤肉,接着用木条和藤条,做了一辆简易拖车。

有着厚实的积雪,拖车并不需要使多大劲儿,陈虎看了看日头,拖上拖车,往回走。

依照陈虎计算,脚力快些,今天起码能拉两趟来回。

没个两天,就能全给拖回去。

腌制过后的精肉,随便就能储藏一年以上,要是能挣些粮食搭配着吃,今年冬天就没啥犯愁的了。

想到这些的陈虎,加快了步伐,临近中午,便赶回了家中。

走近家时,陈虎便听到了屋里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陈虎不由皱眉,急忙拖着精肉,走进了院子。


野猪喝水不算讲究,冬天能刨雪,溪水又被冻结,大概率不会找水源。

不过,作为杂食性动物,野猪的食谱除了能食用的野草,还有菌类以及虫子等等。

陈虎十分清楚其习性,换做天热时,找片野草丛或者水源布置野兽夹就十分合适。

但冬天鲜有野草长青,野猪也不会刻意来寻水源,那它们最大概率会经过的地方,就只有山沟!

山沟处乱石堆里面,多的是虫子。

陈虎寻到一处合适位置后,先后将捕兽夹一股脑的全部都放置在各个位置。

又捧来积雪掩盖,做好了标记。

忙完这些后,陈虎紧跟着绕道朝着山上走去。

此刻的野猪都游荡在山腰处,陈虎仔细听着它们动静,远远绕开朝着山脊,一端爬去。

绕开时,陈虎十分小心,生怕弄出动静,惊到这群野猪。

作为群居动物,这群野猪之中还有不少小猪崽,要是一不小心打了照面,陈虎十分明白,就眼下这装填弹药麻烦到不行的土枪,决计不可能保证他的安全!

山势不算太过陡峭,多是梯田状林地,一条山沟将这座山分作南北两端,野猪游荡在北端,陈虎则爬到了南端。

到了地方后,陈虎确信已经全然不会惊扰到这群野猪,当即开始忙碌着搬来柴火。

只见,他干净利落清理出一片空地,又搬来几个石头搭建出简易火炉。

紧跟着架上柴火,取出火柴点火。

不多时,一缕炊烟升起。

眼下已然过了正午,饥肠辘辘的陈虎忙活一上午后,当即取出熏肉,夹在火上烤制。

不多时,熏肉开始滋滋冒油,撒上一把盐,很快焦香味便引得人垂涎三尺。

待到熏肉两面都烤制到黝黑之中,带着金黄色泽,陈虎拿出那柄短刀,便将其切下一块,放进了嘴里。

熏肉肉质紧实,却并不柴。

再加上烤制得当,以及熊肉本身肉质包含脂肪,陈虎也不由地因这美味表现得犹未享受!

很快,一整块熏肉便被吃了个干净。

将火堆熄灭后,简单收拾下后,陈虎开始朝着野猪所在方位潜行过去。

可就在陈虎接近先前野猪所处地段后,却不见了这群畜生踪影。

看着雪地上纷乱的脚印,陈虎不由得心头一喜!

这野猪脚印就是沿着山沟走下去的!

陈虎当即沿着脚印,一路追踪下去。

可走着走着,陈虎便感到不对劲了。

看着地上新鲜的脚印,以及前方不足二百米设置陷阱位置。

虽然有着树木遮挡视线,但看脚印方向判断,这群野猪的的确确是按照陈虎最初设想路径下山。

可为何没有传来野猪踩到陷阱发出嚎叫?

陈虎带着疑惑,愈发谨慎朝着前面摸去。

片刻功夫,陈虎来到了布置陷阱位置,隔着老远,便瞅见了一个捕兽夹被触发。

他急忙上前,映入眼帘的一幕,让陈虎不由泄了气。

五个捕兽夹,最前方一个的确被触发了。

洁白的雪地上,那直径超过三十厘米的捕兽夹,夹住了一个猪仔。

两个巴掌合起来大小的猪仔,被捕兽夹锋利、尖锐的钉齿狠狠嵌入身子,鲜血撒了一地,早已没了呼吸。

陈虎满脸的无奈看向四周。

地上纷乱的脚印,在第一个捕兽夹位置转向,朝着两边延伸而去。

很显然,在一只猪仔踩到捕兽夹后,其余野猪都受了惊,慌乱朝着两边跑走了。

陈虎叹了口气,看着地上断气的猪仔,颇为失落:“怎么偏就是你这么个剥皮剔骨只够一顿的小崽子?

罢了!

算你倒霉!

也算我倒霉!”

自言自语间,陈虎将捕兽夹撑开,取出那只猪仔。

随即,他寻来了一根藤条,简单将猪仔绑在腰间,这只小猪仔估摸着也就不足二十斤。

当然,蚊子再小也是肉。

随即,就在陈虎还思考着该打哪儿再寻个位置布置捕兽夹,尽早趁着天色,不算晚前下山时。

一旁的灌木之中,传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陈虎急忙警惕,取出土枪装填弹药,指向灌木,死死盯着声音传出方向。

下一瞬,一头体型硕大,皮毛黢黑,体重大致超过三百斤的野猪,“嗖”的一下子就窜了出来!

陈虎只在刹那间,就做出了反应,板机扣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传遍山野。

伴随着枪响,数百颗钢珠自枪口散射而出。

强大的后坐力,让陈虎这具孱弱的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儿就摔倒在地。

而那头野猪在二十米开外被打中后,竟然只是身形一顿,接着继续冲锋上前!

短短一个呼吸的功夫,野猪周身便有多处渗出点点血迹。

陈虎眼见这头野猪冲了过来,当即扔下来不及装填弹药的土枪,抽出短刀,猛地劈了出去!

这时,野猪已然到了近前,短刀劈中它的脑袋,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陈虎顿觉虎口被震得发麻!

刀刃嵌入了这头野猪头上,而后野猪狠狠撞到了陈虎腹部,陈虎来不及多做反应,只觉腹部一阵剧痛,紧跟着向后倾倒。

好巧不巧,就在陈虎倒下的位置,脑袋碰上了一块石头。

他也直接闷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临近傍晚,山下家里,杨蓉早已备好了晚饭,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陈虎人影。

眼看着天色一点点的黑下去,杨蓉站到了门口,直勾勾看着进山方向,就这么干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心中焦急万分!

桌上摆放着炖肉、腌菜以及香喷喷的米饭。

大米是今个儿杨蓉拿着自家熏肉找邻居换的,本想着今晚改善下伙食,却一直等到天色黑尽,也不见陈虎回来。

饭桌前,小鼻涕虫陈真早已饿得不行,看着饭桌上的饭菜,一个劲儿咽口水。

陈瑶则奶声奶气的又老城在在说道:“二哥,哥哥还没回来,不能吃,得等哥哥回来一起吃。”

陈真用力吸了下鼻涕,赶忙点头应声:“我知道!”

一直等到天黑不见陈虎回来,杨蓉忧心忡忡的进了屋,看着蹲在桌前的两个小家伙,勉强挤出个笑脸,安慰道:“你们哥哥可能耽搁了,很快就回来,囡囡和小真听话,先吃着,吃完自己睡觉,妈妈出门去找哥哥。”


话音落下,随即那扇本就破旧的木门被连带着门栓,一齐踹开!

陈虎二婶带着他二叔和老太太,径直闯了进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个与陈虎年纪相仿的男孩,是二叔家独苗。

陈虎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死死盯着这一行人,也不起身。

陈虎二叔叫做陈厚,在村里有个诨号叫陈二狗!

十里八乡都知道这货是最会吃喝嫖赌的主儿!

陈厚将木门一脚踹翻后,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梁上的熊皮,这一看恨不得两只招子都嵌在上面。

贪婪之色,毫不遮掩!

“好一张熊皮!

剥得利索,一点儿没伤到,市价最少能卖一百块!”

陈厚走上前,毫不客气开始扯着熊皮一阵打量,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要知道这个年代莫说遇上了天灾,家家户户闹饥荒。

就是风调雨顺的年头,庄稼人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才能挣个十来块钱!

刘翠翠见状,抬手便狠掐了一把陈厚,接着恶狠狠开口道:“你侄儿子都要拿刀砍他二婶了,你还关心这熊皮?

再者说熊瞎子不是你打回来的,让陈虎跑腿送过去,非要现在看个什么劲儿!”

陈厚闻言当即醒悟过来,跟着冷笑着走到陈虎跟前:“好侄儿,让你送个熊皮去奶奶家,怎的还挂到自家来了?”

杨蓉这时站了出来,挡在陈虎跟前,据理力争道:“这熊是小虎带回来的!

他二叔二婶你们都是长辈,这是打算做什么?!”

陈虎看着自己娘亲瘦弱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不由得心中一暖。

陈厚等人闻声,则顿时不乐意了。

“他一个屁大点孩子,还自己进山猎熊瞎子?

大嫂你要不要带脑子说话?”

刘翠翠也跟着补充道:“这熊瞎子就是昨晚他二叔进山找他,跟着碰见了猎的!”

杨蓉闻言,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

昨日,陈虎没知会一声就独自进山,她四处找过,还问了陈虎奶奶。

老太太当时就提了一嘴陈厚上镇上去了。

这时,老太太也跟着冷哼一声,接过话茬:“杨蓉!

翠翠说你家小虎拿刀要砍他二婶,老大不在了,你就这样教的儿子!?”

杨蓉被怼得彻底接不住话,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虎这时缓缓起身,扶着杨蓉宽慰出声:“妈,你先带着弟弟妹妹进屋歇会儿,这儿交给我!”

杨蓉无奈的望了陈虎一眼,随即点了点头,牵着两个孩子去了里屋。

待到里屋门一关,陈虎便径直一脚踩在了桌上,拿起那把镰刀,冷冷出声道:“二叔,我看你是长辈不想对你们说重话。”

“但这头熊和你们没半点儿关系,今天你们要是来得早些,我还能给你们留口肉汤,也算是孝敬长辈。”

“但你们来得不巧,就剩点儿骨头,奶奶牙口不好,吃不了骨头,你们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闹得太难看。”

陈虎的声音不大,但杀伤力却极强。

老太太和陈厚两人闻言,一时之间都红了眼。

老太太当场就脱下布鞋,就砸在了陈虎肩上,唾沫星子紧跟着狂喷而出:“狗娘养的孽畜啊!

你个天杀的玩意儿!”

“老天爷怎么不一个响雷,劈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你爹死了,你欺负你爹的妈,是吧......”陈厚也一步上前,死死盯着陈虎,直接就怒喝道:“别和老子扯淡!

你今天不给个说法的话,老子帮你爹打死你个龟儿子,你奶娘,你二叔都不认,你真是想翻天了!

“陈虎直面几人叫骂,丝毫不怯场,抬手便把镰刀扎进桌面,咬牙驳斥出声:“我爹怎么死的?

你们几个心里没数?”

“话我放这儿了,今天你们一根熊毛都别想染指!”

“谁敢动老子的东西,哪只手动的剁哪只手!”

陈虎此刻是当真动了杀意,陈厚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几步,心里直打颤。

但老太太可不怕陈虎这番威胁,上前便开始吐唾沫,一边吐,还一边扔鞋砸向陈虎:“你要剁谁的手!”

“天王老子、王母娘娘、太上老君!

你们都睁眼看看啊!”

“陈家出了一个不孝子!

你们怎么不落个雷下来,劈死这有人生没人教的玩意儿啊?!”

先前被陈虎气势吓到的陈厚见状,也再次长了胆,当即便上手去扯那块熊皮,并示威出声:“狗崽子,你很能是吧?

老子就拿了,你有本事砍死老子!”

陈虎怒不可遏,顿时就红了眼!

“杂碎!

你敢动!”

几乎是一刹那的功夫,陈虎怒骂一声的同时,手中的镰刀手起刀落,刀刃擦着熊皮划下。

陈厚见状吓得半死,急忙抽手,但还是慢了一步!

地上很快见了血,陈厚抓着自己的手腕,直接大喊出声!

“我的手!

我的手!

我的手啊!”

这一嗓子鬼嚎,很快让老太太和刘翠翠安静下来。

两人急忙上前查看陈厚的手。

只见他捧着的左手食指上,此刻鲜血淋漓,一片血刺呼啦中,可以见到森森白骨!

这一刀,也算是陈厚躲得及时,仅仅是在指头上,割出了一道不大的伤口。

陈厚脸被吓得煞白,手上的鲜血还在不断滴落。

老太太与刘翠翠都被吓得不敢吭声,身后陈厚家儿子也是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上前。

陈虎死死瞪着这一行人,一字一句,厉色出声:“我说了!”

“哪只手碰的,剁哪只手!”

说罢,陈虎再度将镰刀举起,指向陈厚!

镰刀的刀刃上,此时还沾着鲜血。

一行人此刻都战战兢兢,没人敢对上陈虎那宛若要吃人的眼神!

刘翠翠白着脸,这会儿也不再吭声,拉着她男人和老太太就往外走。

陈虎见状,接着出声道:“等等!”

一行人定住身形,黑着脸一并转过头,没人应声。

陈虎抬手指向那扇被踹歪的木门,接着道:“往后谁再踹这扇门,哪只脚踹的,老子剁哪只脚!”

“当然,你们最好是别来这边串门!

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陈厚一家子闻言依旧没应声,紧跟着便忙不停逃似的离开了屋子。

这时,杨蓉打里屋走了出来,看着陈虎手里的镰刀,以及地上洒落的鲜血,急忙凑上来检查陈虎有没有受伤。

对上母亲关怀的眼神,陈虎这才放松下来,接着摇头,宽慰出声:“娘,没事了!

以后谁也不能再欺负咱们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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