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早早萧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仇人大婚我惨死,重生后虐死全家by云早早萧珩》,由网络作家“樊小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起来,这少年也是够倒霉。他恰好被立柱的顶端给砸到了,他但凡再往前跑一步,就免了遭这一难。不过这少年也足够幸运,立柱的顶端落下来的时候,被对面的横栏给缓冲了一下,砸到他的时候冲力已经近乎没有了。否则的话,他这条腿当场就会碎成肉泥。萧珩开口了:“宁商,齐大,你们过去看看。”云早早就见宁商跟齐大过去。齐大跟宁商一样,是萧珩的贴身近卫,人长得斯文清秀,甚至有些文弱,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可此刻,他双手抱住立柱,身形往下一沉,再往上托举,数十个人都无法撼动的立柱,直接就被他给抬了起来,轻轻松松的往旁边一丢。余凝惊讶的小嘴都合不拢,吞咽了一下,道:“云姐姐,他是传说中的大力士吗?”“嗯。”云早早点头,也有些惊讶。她知道萧珩身边的人,都是深藏不露...
《完结版小说仇人大婚我惨死,重生后虐死全家by云早早萧珩》精彩片段
说起来,这少年也是够倒霉。
他恰好被立柱的顶端给砸到了,他但凡再往前跑一步,就免了遭这一难。
不过这少年也足够幸运,立柱的顶端落下来的时候,被对面的横栏给缓冲了一下,砸到他的时候冲力已经近乎没有了。
否则的话,他这条腿当场就会碎成肉泥。
萧珩开口了:“宁商,齐大,你们过去看看。”
云早早就见宁商跟齐大过去。
齐大跟宁商一样,是萧珩的贴身近卫,人长得斯文清秀,甚至有些文弱,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
可此刻,他双手抱住立柱,身形往下一沉,再往上托举,数十个人都无法撼动的立柱,直接就被他给抬了起来,轻轻松松的往旁边一丢。
余凝惊讶的小嘴都合不拢,吞咽了一下,道:“云姐姐,他是传说中的大力士吗?”
“嗯。”云早早点头,也有些惊讶。
她知道萧珩身边的人,都是深藏不露,可真没想到,看起来文弱的齐大,竟然是个力大无穷的,这立柱,怎么也得有个上千斤。
余凝感慨之后,就指着最前头那个倒霉蛋小公爷道:“云姐姐,他是沐国公府的小公爷沐承延,他爹去的早,老国公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也不知道砸这一下,他这腿还能不能保得住。”
云早早道:“我过去看看。”
余凝愣了一下,赶紧追了上去:“云姐姐,你还会治病?”
云早早边走边道:“略通一二。”
沐承延此刻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下半边衣袍,疼得冷汗淋漓,唇都被咬出了血,却硬是一声不吭,见到余凝过来,还对着她点了点头。
跟随保护他的亲卫们,有人在喊着找大夫,有人抬来了轿子,得赶紧把小公爷带回府,让人去宫里找御医医治。
云早早道:“他伤势严重,血流不止,你们现在把他带走,他这条腿可就保不住了,我可以帮他针灸止血,你们再带他走。”
小公爷,结个善缘,没坏处。
亲卫看向云早早,见她最多也就双十之龄,还是个女人,眼底是明显的不屑跟不信任,甚至因为她的阻拦有些愤怒,根本不理她。
沐承延也没看云早早,而是看向了萧珩,找他求证:“九皇子。”
萧珩开口就来:“承延,实不瞒你,我家早早医术了得,是天下无双的神医,可生死人肉白骨,宫里那帮尸位素餐的狗东西,给她提鞋都不配!”
沐国公府的侍卫们看了眼云早早,无不腹诽,都说九皇子被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被迷了心智,他们本是不信的,如今一看,他们自愧不如,也不知这些听着就很大很假的话,他怎么脸不红心不跳说出口来的。
沐承延之前还是有点信云早早的,毕竟她说话的语气很是笃定,让人很安心,可听了萧珩的话,说实话他开始怀疑,开始犹豫了。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九皇子眼里,他爱的人,自然是处处都好。
直到余凝开了口:“九皇子说的对,云姐姐不会骗人,小公爷信的话可以让她一试,不信的话,你们就赶紧走吧,还是看伤要紧。”
别到时候真保不住这条腿。
沐承延思索片刻,下定了决心,点头道:“那就麻烦云姑娘了。”
然后,在场的人就见。
云早早转了转带在拇指上的一个戒指,轻指腹轻一按,倏地从里面抽出来了一根银针来,长足足有九寸,散着银质特有的寒芒。
他忍着身上的鞭伤疼痛,也顾不得别的,一副为她好的语气:“早早,你那些香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平日里自家人随便用用也就罢了,卖与别人要是用出了事,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萧珩脸上的温暖笑意瞬间消失不见,被锦绸覆着的眼睛转向他的方向,声音像是淬了寒霜般冷酷:“出了事也与你侯府无关,本宫自会为她担着。”
明明看不到他的眼睛。
可那种沁了寒霜的锐利压迫感,却让云晋驰头皮发麻。
他本是想挑拨,让九皇子对她起疑,认清她的真面目,却没想到他竟如此维护于她,心里不服气,嘴里却是道:“那算是我多管闲事了。”
“以后再让本宫看到你纠缠我家早早,仔细本宫扒了你的皮。”萧珩冷酷的声音又带上了几分危险。
云晋驰没有再说话,被跟随的小厮扶着起身之后,对着他拱了拱手,忍着浑身的剧痛转身离开,心里愤然腹诽。
他有眼无珠,不识好人心,这么护着云早早,以后她闯了大祸,连累了他九皇子,可别怪他当初没提醒他!
云早早见云晋驰走了,余三小姐也走了,才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道:“我要去三小姐的院子了。”
萧珩拿出白色的巾帕,微微敛眉,认真的,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像是刚刚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他面上的温存消失不见,整个人都凌厉如刀锋般冷锐,声音也恢复了惯常的慵懒随意:“我去马车上等你。”
云早早看着他的动作,心梗了一下,一脸嫌弃的拿袖口用力擦自己被他握过的手,顺便把狐裘也胡乱扔给了他,冷冷道:“我知道了。”
她还没怪他自作主张拉她的手呢。
他倒是先矫情起来了!
怪不得他爹厌弃他,京城的权贵们也都在看他笑话,就他这性子,有人会喜欢他才怪了!
余三小姐先回去了自己院子,就见尚书夫人,也就是她的娘亲,带着她的姐姐过来寻她了:“凝儿,你姐姐来了,听说你得了个很灵验的平安符,也想求一个,你请的人呢?”
余三小姐,闺名余凝,笑着跑过去,神秘兮兮的道:“九皇子来找她了,他们俩在园子里说悄悄话呢。
阿娘,你没看到,云姐姐长得美丽,九皇子也生的俊美,他们两个在一起好配,九皇子对她可好了,处处都维护着她,比云家人强多了。”
以往她没见过云晋驰,只听人说他生的芝兰玉树,是谦谦君子,可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哪里有亲哥哥,在外人面前,处处说自己亲妹妹的坏话。
还是九皇子好,会维护云姐姐,还会担心她冻着给她送狐裘。
余夫人道:“你又知道了,你知道九皇子如今在京城是个什么境况吗就说好,她跟着九皇子,还不如留在云家呢!”
九皇子对她好?
九皇子那种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人,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哪里会真心对她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好。
况且他现在被褫夺兵权,回来之后圣上也没给他什么职权,只空有一个九皇子的名头罢了,明眼人都知道,他要娶他,不过是在利用她反抗当今圣上罢了。
余家姐姐也道:“小妹,阿娘说的对,九皇子手里的权没了,人也废了,跟着他能过什么顺心日子,也就她未婚生子,没有像样的好人家愿意娶她,才会愿意嫁给九皇子。”
为首的那个,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商。
云早早眼底神色一凝,速度极快的躲到了癫和尚的身后,还对无尘他们道:“站我们前面,挡着点儿。”
小栗子反应也很快,钻进了无尘的僧袍里。
马上的宁商,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落在了癫和尚的身上,然后对着他双手合十,微微颔首。
云早早压低了声音:“癫师父,你认识他?”
癫和尚道:“宁商,九皇子身边的亲卫。”
云早早悟了:……
那日她跟儿子遇到的杀神,原来就是当今九皇子。
他当时眼睛上是蒙着白布条,可是不是瞎了还未可知,没见他从床上站起来,腿有没有废也不确定。
宁商的目光只是扫了一眼便转了回去。
可云早早感觉,马车里有一道压迫性极强的目光,直接略过了癫和尚,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她脊背就是一阵阵的发毛。
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九皇子,惹不起!
谁嫁给他,都能被他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街道两边的百姓们,也在小声的议论着,说九皇子战败被陛下召回朝的事,说陛下给九皇子赐婚的事,也说武安侯府今日发生的丑事。
九皇子活着回京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只不到一刻钟,便传到了武安侯府。
武安侯此刻还是一肚子的火,听到此消息,唉声叹气,道:“我马上进宫去面见圣上,亲自请罪。”
不过。
没等到他出门。
宫里就又来了圣旨。
圣旨上,特意点名了九皇子妃的人选,是武安侯府大小姐云锦月。
云锦月跪在地上听完旨意,撑到传旨太监走了之后,身子一软,人就昏迷了过去。
侯夫人心疼的抱着她,眼泪一滴滴落下,却终究没敢再说一句话。
武安侯拿着圣旨,心里悔恨不已。
早知道不管他如何折腾,都是这个结果,他就不该把云早早的事情传扬出去。
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侯府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了。
云家三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眼底神色复杂,皆是一言不发。
圣上两次下旨,就是铁了心的要让月月嫁去九皇子府。
云锦月这次,是真的气急攻心昏迷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她睁眼看着帐幔,想到今日的圣旨,双眼赤红一片,气怒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恨意翻涌的咬牙呢喃:“云早早!”
全都怪她。
要不是她一直闹,不愿意跟他们回家,圣上就不会知道侯府有两个女儿,到时候成婚,让她悄无声息的嫁过去,等圣上发现,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九皇子跟圣上也只能认了。
她该死!
**
临近过年。
侯府却是死气沉沉,每个主子都心事重重,没有一点过年该有的热闹。
云早早却早早的把她住的院子,癫和尚住的院子,还有无尘他们几个住的院子,都给换上了红灯笼,带着他们一起打扫院子,出去置办各种年货,忙的不亦乐乎。
腊月二十八这天。
云早早起了床之后,带着无尘他们开始忙活着写春联。
癫和尚拿了好几幅,点头赞道:“不错不错,比那老秃驴往年里写的好看多了,我拿几幅送给他去,让他好好学学怎么写字。”
云早早无语。
无尘他们几个不敢说话。
这整个寺里,也就师叔敢这么说方丈了。
尚书府的大公子余贺丰,也收拾了一下,准备下山回家过年了,带着侍从走到半道,遇到了癫和尚,笑着打招呼:“癫师父好。”
癫和尚敷衍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余贺丰就看到了他手里的春联,就见那字行云流水,笔力遒劲,自成一派洒脱气韵,喊住了他:“癫师父写的春联,可否送给在下两幅,在下请师父吃两个月的鸡怎么样?”
癫和尚听到请吃鸡,停住了脚步,把手里的几幅春联都给了他:“别忘了你的鸡。”
余贺丰道:“好,今日午后就给您送过来,不会耽搁您晚上烤鸡。”
癫和尚每日晚间都会烤一只鸡,这是寺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家庄子里,每到年前这个时间,就会送来一批自家庄子养的牲畜,其中鸡最为鲜嫩美味。
癫和尚走了。
书童从小给余贺丰做伴读,看着那字,道:“大公子,这笔力风格,倒是跟摄政王的字有几分相似。”
摄政王的字,名满天下,千金难求。
不过摄政王四年前跟他的夫人一起,突然失踪了。
有人说他们被小人所害,已经死了,有人说他们携手云游天下,做一对神仙眷侣去了。
余贺丰笑道:“你倒是有眼力,癫师父在未出家之前,跟摄政王是师兄弟,这字应是他写的。”
癫和尚回去,又拿了几幅字走了。
云早早写完了春联,带着他们摆在院子里晾晒墨迹。
这个时候。
宁商走了进来,径直到了她跟前,道:“云小姐,我家主子有请,能否借一步说话?”
她倒是不怕死,大包大揽了起来,保证说自己一定能把小公爷的腿给得跟没受伤前一样,气得齐院正当场震怒,不愿意给小公爷治伤了。
国公府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只能让她治,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你娘说的对,她要是治不好小公爷,看国公府怎么收拾她。”
至于驰儿的伤,他可是请了齐院正过来给看的,普天之下,再没什么人比他的医术更好了。
他如果治不好驰儿,还能去指望云早早那个狼心狗肺的丫头片子不成。
他们一家人,在这边贬低讥讽云早早,诅咒她治不好小公爷,被国公府算账,这种事情,在云早早离开之后,已经屡见不鲜。
管家在这个时候过来了,恭敬的禀告:“侯爷,夫人,家里二爷求见。”
武安侯正色了一下,道:“请进来。”
管家嘴里的二爷,是云怀德的堂弟云怀俭。
云怀俭胖胖的身材,胖胖的脸,堆着笑的时候,颇带着几分谄媚,道:“大哥,大嫂,我得了个好东西,在咱们京城可是千金难求,我求爷爷告奶奶托了好些关系,花了千两黄金才买到。
这东西啊,说是对读书人很有助益,能明心开窍,我这拿到手里还没捂热呢,就赶紧拿过来给驰儿了。”
“你又弄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武安侯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模样。
他这个二弟,蠢是蠢了点,可蠢人才好把控。
他也识趣,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往侯府送。
云怀俭赶紧上前,打开掌心里的精致盒子,道:“明心香,大哥大嫂应是听过吧,从年前就炒起来了,很多读书人都在用,说是用它准备接下来的科举,能助益良多。”
武安侯饶有兴致的看着盒子里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块香,眉心微蹙:“就这么点玩意儿,价值千金?
临近会试。
侯夫人这段时日,在全力关注儿子读书的事,自然是听说过明心香的,也找人多番打听过,想要买一些回来与他试试,可一直未能买到。
今日一看,这香跟普通的香也并无甚差别。
“大嫂您过目。”云怀俭将香往她面前挪了挪,道:“就这东西,现在是有钱也买不到。”
侯夫人笑道:“二叔有心了,驰儿科举高中,必会记得二叔今日送香之情。”
老二平日里的狐朋狗友们没白交,她都弄不到的东西,竟让他给买了来。
“驰儿高中,那也是哥哥嫂嫂教的好,是驰儿自己聪明上进,我可万万不敢居功。”云怀俭把香给了她,道:“大嫂,您快拿过去给驰儿试试,问问他好不好用,若是真的有用,二弟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帮他再多买些回来。”
“那我就先替驰儿多谢二叔了。”侯夫人拿了香,喊了云锦月一起,去找云晋驰。
云晋驰自从元宵灯会伤了左手之后,人就越发的感觉精神不济。
每次看书,看不了两个时辰,就感觉有些乏累,不像以前,一看一天,还是觉得头脑清晰,精神奕奕,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他心里烦躁,看不进书,就看什么都不顺眼,连燃的香,都能让他觉得厌烦,味道不是他之前惯用的,香味有些重,熏得他头昏脑涨的,摔了手里的毛笔:“含笑,把这香给我拿出去丢了。”
含笑就在书房门口候着,赶紧进了屋,抱起了熏炉,转身欲走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侯夫人跟云锦月。
说到这里,又一脸歉意的看向云早早:“姐姐,对不起,三哥他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太心急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我们的气,都是我们的不对,当初你闹着要离府,我如果拦着,就不会变成如今陌路了。”
云早早在治病救人,没时间搭理她。
“哦?这就是你们侯府的一面之词?”萧珩闲着呢,有时间跟他们玩儿,覆着白绸的眼睛转向侯府一众人所在的方向,随意一指,道:“抓过来。”
齐大得令,干脆利落的把一个书童模样的人给抓了过来,嘭的一声丢到了他面前。
云锦月跟云晋淮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
萧珩已经一鞭子抽在了他身上,神色恣意慵懒,还带着笑:“我家早早为什么要离开侯府,你跟他们说说。”
抓来的这人,是跟着云晋驰的书童,疼得泪流满面,却是死咬着牙关不说话。
“倒是个忠仆。”萧珩感慨了一句,带着恣意笑容的俊脸,漫上了血腥残忍来,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偌大的空间里。
鞭子的破空之声,抽在人身上入肉之声,抽出时带出的血肉,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此刻,杀人不眨眼不再是一个对九皇子的形容词,而是具象化的动词。
云锦月跟云晋淮急的不行,想要阻止,却被齐大跟宁商拦住了,只能瞪着眼睛警告书童不要胡说八道,丢了他们侯府的脸面。
可是,书童却没能如他所愿,在挨到第三鞭的时候,已经受不住了,哭着喊着求饶,一口气全给说了:“我说,是大小姐的药丢了,公子说是早早小姐偷的,把她关进了柴房。
后来,药在大小姐的百宝箱里找到了,早早小姐就离府了。”
“关了几天,可给吃喝?”萧珩人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鞭子,在空气中抽出一声声让人胆寒的破空之声来。
书童听着声音就感觉到了彻骨的疼痛,止不住浑身发颤,声音也抖得厉害:“三天,不给吃喝。”
萧珩嗤笑一声,转向在场的人:“诸位可听到了,我家早早,是因为被侯府污蔑虐待,才愤然离府,这样的事,据本宫所知,她入府四年间,比比皆是,云大小姐刚刚的话,可有失偏颇。”
这会儿,他不动鞭子,他又变得懂礼了。
“你这是就是屈打成招!”云晋淮也不怕萧珩,反正打死都不能承认这件事,否则他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云锦月本想跟着附和,可看着云早早突然朝着这边走过来,便不敢做声了。
云早早本来不想在这里跟他们闹,她还要救人,可事情既然闹到这里了,她自然是要给侯府一点颜色瞧瞧的,指尖点在云晋淮额心处:“你说他是屈打成招,那你说说,我为什么离府?”
云晋淮在心里冷笑一声,想说你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在胡闹,可话到了嘴边却不受控制,变成了他的心里真实想法:“是我们诬陷你偷药又怎么了?关你柴房又怎么了?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为了这一点小事就离家,你有没有一点良心?”
他立时吓得脸色骤变!
云早早解释:“我跟诸位说一下,我刚刚使用的是我们道门的口吐真言术,想必诸位都应该听说过,被施术者会说出真心话。”
在场的人,之前还是云里雾里,不知道谁说的才是实话,可眼下里,拨开云雾,事情的真相总算明了。
不过下了马车,当萧珩对着他笑着张开双臂时,他又恢复了小孩子该有的活泼,好像已经忘了之前的事情,很配合的跳进了他的怀里,只是那略有些僵硬不自在的小身子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云早早看着小家伙努力配合的模样,心里愈发心疼了,赶紧跟萧珩谈,刻不容缓,等从灯会回去就跟他说清楚。
出了马车,到了人前。
萧珩又变成了那个只倾心于她,离开她活不了的人,温柔的侧身偏头跟她说话,仰头看着她的时候,满脸都是爱意。
对小栗子也是满心慈爱,人少的时候会牵他的手,人多的时候怕他被挤到,便把他抱在怀里,把爱屋及乌演绎的淋漓尽致。
一家三口,郎才女貌,儿子也长的可爱,端的是夫妻恩爱,父慈子孝,羡煞旁人。
“阿娘你看,那边有幻术表演。”小栗子眼睛亮晶晶的,指着对面街道的上空。
那里。
一只雄鹰展翅高飞,忽的化成了浴火的凤凰,直冲天际,化为烟火消失不见。
“小栗子喜欢,咱们也去看。”萧珩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转头问云早早,商量的语气:“过去看看吧。”
云早早点了点头,把儿子从他怀里抱过来,道:“好,咱们去看幻术。”
因着有精彩的幻术表演,那边街道吸引过去了不少人,这边的人看到了之后,也在往那边过去,人群熙熙攘攘的。
“云姐姐。”
有人喊她。
云早早转头,就见她左后方,距离她不到两米处,余凝一脸惊喜的看着她,微微颔首:“三小姐。”
余凝转眼间就挤到了她旁边,先跟萧珩行了个礼,打了招呼,才兴奋的道:“我看着像是你,还真的是你,你们也是要去看幻术吗?我可不可以一起?”
云早早笑道:“一起。”
余凝怕走散,挽住了她的胳膊,还偷偷地拿眼角的余光去看轮椅上的人,心里越发对九皇子说的一刻都离不开她坚信不疑。
父亲说九皇子以生病卧床为由拒绝参加元宵宫宴,转眼间他就拖着病体,陪着云姐姐跟小栗子一起逛元宵灯会了,谁在他心里的位置更重,显而易见。
萧珩不悦的目光仿若透过覆在眼睛上的锦绸,实质性的落在她挽着云早早的胳膊上,眉心微蹙。
余凝冷不丁的一个激灵,赶紧抽回胳膊,只用手去抓她的衣袖。
云早早心道这人做戏,还真是到了事无巨细的程度,配合着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挽住了余凝的胳膊安抚她:“别怕他,他就这个样子,咱们小姐妹好,让他吃味去吧。”
余凝捂嘴偷笑,凑近她说悄悄话:“云姐姐,你们感情真好。”
人群拥挤着往前走,速度倒是不慢,不多时便到了幻术表演的地方。
除了普通看客可以免费观看的看台之外,还有个位于表演正对面,观看位置最好的看台,被单独围了起来,还放置了桌椅板凳,跟茶馆看台相似,需单独收费才能进入。
余凝道:“云姐姐,咱们去那边看台,我请你们看。”
她的贴身大丫鬟便拿了钱给跟随保护她安全的护院,小声吩咐道:“要最好的位置。”
护院挤过去交了钱,没多会儿拿了几张票回来。
余凝开心的拉着云早早进去,按照票上的号码找到了他们的位置坐下,又单要了一壶茶,几样茶点,还有瓜子花生。
陈公公道:“瞧殿下说的,父子哪来的隔夜仇,陛下要是生气,能让女婢来给您送药吗,陛下他是时时惦记着殿下的。”
萧珩端起药碗,仰头把汤药一饮而尽,空碗往桌上一放:“陈公公替我谢过父皇的赏赐。”
陈公公把空碗收起来,一脸笑的道:“老奴一定会的转告的,殿下好好歇着吧。”
云早早安静的在一边看着, 等到陈公公走了,才神色复杂的看向他:“你们皇家还真是父慈子孝啊!”
萧珩微微抬了下巴,喝了药喉咙润了许多,慵懒的声音也多了一分清亮:“你们侯府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云早早被噎了一下,不置可否。
他们俩是半斤八两。
上辈子,最终害死她的是云锦月,可对她的境遇冷眼旁观,不闻不问,落井下石的云家人也是帮凶。
而九皇子,他爹是真的下药要毒死他。
萧珩见她不阴不阳的一句话之后,又不说话了,惫懒的靠在轮椅上,道:“云小姐有什么需要,找宁商。”
他这句话,就是送客了。
云早早打量了一下他惨白的脸色,问:“你不需要解个毒吗?”
他刚刚喝的可是毒药!
萧珩道:“不用。”
“告辞。”云早早抱起儿子,转身就走。
宁商在外面候着,见她出来,道:“云小姐,跟我走吧。”
云早早跟着出了院子,一路过去,入目萧瑟一片,清清冷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鬼宅呢!
宁商把她带到了一处院子,道:“云小姐,府里很久没有人打理了,院子里的下人也是这几日刚买来的,许会伺候不周,您将就一下。”
云早早对这些也不甚在意。
她除了在侯府的时候有下人伺候,跟师父在道观的时候,衣食住行都是自己打理,还得打理师父的,在安国寺,也是自己打理。
院子里,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灯也亮上了,大红色的灯笼,很是应景。
两个十四五岁的婢女和两个粗使婆子已经在候着了。
宁商对他们道:“这位是云小姐,你们好生伺候着。”
几人恭敬的看着她:“云小姐。”
云早早微微颔首,第一句话就是问:“你们会包饺子吗?”
大年三十,不吃顿饺子,总觉得这年跟白过了一样。
粗使婆子为难的看了宁商一眼。
宁商道:“云小姐稍等,我马上让人把东西送过来。”
说完。
转身就要走。
云早早又喊住了他:“宁大哥,麻烦再给我拿点烟花过来。”
这鬼地方,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还是得听个响,热闹一点才像样。
可惜了,她本来是打算在安国寺,带着癫师父跟无尘他们一起热热闹闹包饺子放烟花守岁的。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
饺子包好了。
下锅的时候。
云早早道:“等一下,我去放烟花,我放了饺子再下锅。”
以往在道观里,师父就喜欢这么做。
小栗子开心的迈着小短腿,跑到了早就已经摆好的烟花跟前,站在最左边,摆成了星星形状的烟花前,喊:“阿娘。”
星星,一共有五颗。
云早早到了最右边,道:“左边三颗我的,右边三颗你的,我喊一二三,一起点。”
小栗子拿着手里一根燃着的香,集中了精神。
云早早开始喊:“一二三。”
三字落。
小栗子兴奋地点了一颗星星,又跑去点第二颗。
点完了之后。
云早早的三颗星星也点完了,抱着儿子就往后撤,捂住他的耳朵,抬头看着夜空。
因正隆帝在宫宴上大发龙威,宫宴不欢而散。
云晋淮在龙武军任职中郎将,是天子所统领的六军之一,负责戍卫巡查京师治安。
往日里,他总是带军巡查京师,一身金色甲胄,意气风发,威风凛凛,好不霸气。
可今日,他身穿一身低调的黑色立领暗纹长袍,像是在努力降低自己在人群中的存在感。
云早早知道如果他想,肯定能找到自己。
而且,她掐指一算,他来者不善。
云晋淮接到消息,说她人在安国寺门口摆摊算命的时候,就一阵无名火起。
此刻见到她堂而皇之,不知羞耻的样子,更是气到双眸喷火。
他沉着一张脸,压着怒气走到她身边,咬牙切齿的怒道:“一个女人在外抛头露面,丢人现眼,还不快点跟我回家。”
侯府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
云早早被他给气笑了,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五帝钱:“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狗东西,看他一眼,她眼睛都脏了,晦气!
云晋淮觉得亲自过来接她,而不是打发侯府的下人来,已经给足了她脸面,没想到她给脸不要脸:“云早早,月月替你求情,爹娘也已经不计前嫌,原谅了你之前的胡闹,让我来接你回家,你不要不识抬举。”
云早早抬起眼皮,嘲弄的扫了他一眼:“哪里来的野狗乱吠,滚!”
云晋淮人立时炸了,抬手就要拉扯她:“云早早,你今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他已经做了保证,会把她带回家,就一定要带她回家。
再说了,她如果不回家,难道让月月去嫁九皇子那个废人?
云早早还没动作。
小栗子抱住了云晋淮的大腿,惊慌失措的大声哭喊了起来:“救命啊,人贩子贩卖妇女,抢孩子了。”
云早早配合的道:“人贩子在这里。”
喊完。
她一把扣住云晋淮的脑袋,轰得一声砸在她算命的桌子上,死死扣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动,顺便还送给他一个定身术。
云晋淮瞬间动弹不得,暗道了一声不好,只来得及一声愤怒的大喝:“云早早,你找死。”
瞬息而至的香客们,便压下了他的声音,义愤填膺的对着他就是疯狂的拳打脚踢。
“人贩子去死!”
“大家一起打死他!”
……
云早早看他被揍的毫无还手之力,才放心的带着儿子,退出了战斗圈。
她看着平日里对她不假辞色的侯府三公子,高高在上的龙武军中郎将,像是只落水狗一样狼狈的蜷缩着身体,被人痛打,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群众的情绪,一旦被煽动起来,力量强到可怕。
尤其是对人贩子这种人人喊打的畜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直到负责寺里守卫巡查工作的武僧们过来,才把热血上头的人群给驱散,把被打得半死的云晋淮给救了。
云晋淮回到了侯府,人依旧有些恍恍惚惚的不在状态。
她敢打他!
她竟然敢打他!
云锦月给他上药,心疼的哽咽着:“三哥,这些伤都是姐姐让人打的吗?她怎么忍心这么对你,她过分了。”
云晋淮眼底神色复杂,只微微垂眸,没有说话。
他脑子有些乱,现在都分不清,心里到底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惊讶困惑多一些。
他实在是想不通,往日里性格怯弱,总是想尽办法讨好他,跟个黏皮糖一样追着他喊三哥,不管怎么赶怎么骂,下次见面,依旧会甜甜的喊他三哥的人,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陌生。
她今天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在她的眼里,他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他都要被人打死了,在她眼里看到的竟是满满的畅快。
云晋安看着鼻青脸肿的弟弟:“你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她为什么不愿意回来?你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云晋驰猜测:“安国寺门口被人打的人贩子,不会就是你吧。”
云晋淮这才回过神来,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挥散,想到云早早的所作所为,立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那个该死的臭丫头,不识好歹,我过去找她,她污蔑我是人贩子,喊人过来打我。”
云晋安疑惑的看着他:“你就任由他们打?”
三弟从小习武,十五岁便被选拔进了龙武军,二十岁晋升为龙武军中郎将。
那些普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他,就算他们人多势众,他也不会没有还手之力。
云晋淮回忆了一下,当时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又是一声愤怒的咒骂:“该死的,肯定是那个臭丫头对我用了妖术,我去弄死她!”
他气得起身就要去找云早早算账。
云晋安喊住他:“你弄死了她,谁去替月月嫁给九皇子!”
云晋淮死死地握住了拳头,咬着牙关不说话了。
她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价值,也就是这个了。
云晋驰眼底神色阴沉,道:“看来老三的法子不行,咱们得想想其他办法。”
她现在住在安国寺,安国寺是大周的护国寺,很是得圣上的看中,去安国寺强行抓她是行不通的。
那就只能想办法把她给骗回来,然后关柴房里,等到大婚那日,管她愿不愿意,直接绑了她扔花轿里,送到九皇子府。
**
云早早的算命摊。
倒是因为人贩子的事情,吸引了一些香客过来。
这些香客,都是寺里的熟客,跟小栗子相熟,很喜欢这个可爱懂事嘴巴又甜的小沙弥,特意过来感谢她救了小栗子。
小栗子得他们平日里照顾,云早早也很感动,凡是过来的香客,都没要钱,一人给了他们一个护身符:“我也要谢谢你们平日里照顾小栗子。”
香客们只当她是个普通的道士,拿了她的护身符,都没放在心上。
不过她的护身符着实是特别又好看,比寺里求来的,和附近卖的都要好看,也就收着放在了身上。
小栗子等到人都走了之后,大眼睛里满是好奇:“阿娘,这就是咱们的泼天富贵?”
云早早的符都送完了,正在画新的,回答道:“结善缘就会有善果,或许这其中的某个人,就能给咱们带来富贵。”
小栗子很认真的点头,学着她的样子,也在画符,小心翼翼的偷看她的神色:“阿娘,那侯府的人,还会过来找咱们麻烦吗?”
他真的很不喜欢他们,他们对阿娘不好,都是坏人!
可是阿娘很喜欢他们,阿娘之前宁愿不要他,也要他们。
云早早还能不明白他那点小心思,笑着道:“他们就算跪在阿娘的面前求阿娘,阿娘也不会回去,阿娘说了以后跟小栗子一起,不会食言。”
至于找麻烦。
她是想不通云晋淮那个蠢货,为什么会过来找她。
她想不通的事情,到了这日晚上的时候,便想通了。
尚书府的大公子余贺丰,在今日用了新的香料之后,颇感神清气爽,头脑清明,想要见制香之人,便让人把她这个调香之人请了来。
听到云晋淮的话,他们这些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开始毫不避讳的谈论了起来。
“一直听说云家三公子是非分明,大公无私,可诬陷了人,他怎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没有一丝羞愧之心。”
“我也听说侯府主母为人宽厚温和,最是主母典范,家里有如此冤案,她也无动于衷吗?”
“怪不得云小姐会离开侯府,换做是我,被人冤枉惩罚,还反过来怪我不识大体,我也受不了这个委屈。”
……
云晋淮一张脸涨的通红。
四周的指指点点,嘲弄讥讽,让他丢尽了脸面,一时间屈辱,愤怒跟积满了胸腔,想要大声呵斥反驳他们,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后,他再次把攻击发泄的矛头,对准了云早早,恨不能吃人的凶狠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咬牙切齿的开口:“云早早。”
他接下来的话。
还没来的及说下去。
云晋驰就打断了他的话:“老三,不要胡闹了,回家!”
他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吗?
眼下,他们侯府曾经苛待过云早早的事情已经被人知晓了。
再闹下去,他不确定云早早还会再说出什么对他们侯府名声不利的事情来。
到时候,他们侯府就真的要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了。
云锦月也想到了上次自己口吐真言的事情,浑身就是一凉,怕云早早会对她动手,拉了云晋淮一把,劝着:“三哥,咱们走吧,二哥的伤要紧。”
云晋淮刚刚是怒火攻心,血气上头,被打断了之后,便稍微冷静了一些,恶狠狠的瞪了云早早一眼,转身就走。
他在心里恶毒的诅咒。
该死的云早早!
她就该去死!
她只有死了,才会消停,侯府也不会因为她声名受累。
云晋驰看着云早早转身又开始给人针灸止血,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他半分,只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这一刻。
他第一次清晰的认知到,她真的不管他了。
他突然有些怀念,往日里那个会缠着他,会甜甜的喊他二哥,不管怎么不给她好脸色,转天依旧会对他笑脸相迎的那个云早早。
那个时候,他最厌烦的就是她带着讨好的笑脸,看到就觉得谄媚,厌烦。
他们都理所当然的以为,她就是个要靠着侯府才能活下去的软包子,她永远不会生气,不会受伤,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的如此决然,再也不回头看他们一眼。
侯府的马车过来了。
两个护院把他抬进了马车里。
云晋驰上了马车,立时破口大骂:“该死的云早早,当初爹娘就不该接她回来,她就是个白眼狼,丧门星,只会败坏咱们侯府的名声。”
云晋驰的整个左手臂都在流血,衣袖已经被鲜血染红,血一滴滴的从指尖滴落,听着他的话,有些生气的道:“你要是不去招惹她,她会随便说出那些话吗?”
他以前从未发现,老三怎么是这个性子,只会一味的指责别人,从不会反思一下自己做了什么。
云晋淮不服气,反驳:“二哥你受伤了,我是找她给你看伤的,咱们养了她这么久,她就该先给你看,还有萧珩那个废物,你看看他把孙瑞打成什么样子了。”
他说完,还不过瘾:“云早早她就是疯了,她还敢当众对我用妖术。”
云晋驰抬眼看着他:“你知道她会妖术,你偏要惹怒她做什么?”
身后,左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了激烈的厮杀声。
她跟儿子,被困在了中间。
小栗子抓紧了她的手,压低了声音:“阿娘。”
云早早安慰:“没事,阿娘有办法,他们不会发现咱们的。”
然后。
她让小栗子藏在旁边的灌木丛里。
她自己则快速的在地上画了一个隐匿符,指尖一点,一抹金光倏地将他们要藏身的灌木丛给牢牢罩住,又倏地消失不见。
娘俩,躲在灌木丛里。
交战双方,在战斗的过程中,距离他们的藏身地越来越近。
战斗圈一点点缩小,往中心挤压。
很快,一方黑衣人,就把另一方黑衣人,像是赶鸭子一样,给赶到了中心,团团围住。
而这个中心位置,距离娘俩藏身处,只有不足十米的距离。
云早早就见识到了一场血腥残忍的屠杀,被围住的黑衣人,有数百人,却生生被另外一方数十人围剿,杀的血肉横飞。
小栗子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云早早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屠杀,很快结束。
胜利一方的数十个黑衣人,看都没去看地上的数百具尸体,转身欲走。
云早早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道尖锐的破空之声倏地传来,一支利箭,夹着势不可挡的强大力量,径直朝着她的面门射了过来。
箭的速度太快,力量也太过于强大。
她画符抵挡已经来不及了,电光火石之际,只能抱起儿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躲过了箭矢,也狼狈的滚出了灌木丛。
而后。
两把剑,一左一右,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云早早动也不敢动了,只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转眼间就到了眼前的,一顶华美异常的轿子,红色的,如血一般,妖冶又诡异!
两个出剑的黑衣人,见出来的是一个女人跟一个孩子,没有擅自动手杀人,转头看向轿子方向:“主子。”
轿子里,传出一声低低的,慵懒的声音:“嗯。”
云早早立马求饶:“好汉饶命。”
小栗子哭:“我还是个孩子,我阿娘肚子里还有宝宝,求求你不要杀我们。”
俩黑衣人就是无情的杀戮机器,没有因为他们的话有丝毫动容,斩下来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滞。
云早早眼看着他们手起剑落,就要斩杀他们娘俩,飞出一张虚空画出的符,道:“定!”
黑衣人的剑,短暂的停顿了一瞬,面无表情的脸也闪过了明显的惊诧,心道能出现在这里,还没被他们发现的,果真不是普通人,主子让斩草除根没错。
“你要死了,我能救你!”云早早终于给自己争取了到了说话的时间。
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命运了。
若是她刚重生就要死,肯定是祖师爷觉得她上辈子太蠢,死的太窝囊,给他老人家丢人了,不愿意给她重活一世的机会。
“嗯?”轿子里的人,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
黑衣人听他回了话,没有收剑,也没有再动作。
“你被人用邪术夺取阳寿,命数将近,三日之后必死无疑,这世间只有我能救你。”云早早刚刚喊饶命的时候,就是在争取时间看他的命数。
轿子里的人,低低的笑了一声,似是在嘲弄。
“你不信的话就杀了我吧,我们娘俩今日死,必在奈何桥上等上三日,等你下了地狱,我在地府里有人,今日我们怎么死的,必定让你百倍偿还。”云早早掷地有声的道。
轿子里的人慵懒的声音辨不出喜怒与情绪:“宁商。”
“是,主子。”护在轿子左边的黑衣人,走上前来:“你们俩是母子?”
云早早道:“是。”
小栗子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脑门上停留了一瞬,赶紧补充:“我不是小和尚,我们家是祖传的秃头,我爹就是个秃子,我是个小秃子。”
宁商不可置否,只是眸色愈深:“你爹呢?”
别说齐大他们,就连他跟宁丹,都没发现隐藏在灌木丛里的这对母子。
最后还是主子一箭把人给逼了出来,不然就让他们躲过去了。
云早早微微敛下了眉眼,一副被人提到伤心事的模样。
小栗子抽了抽鼻子,眼泪就流了出来:“我爹死了。”
宁商面无表情,继续盘问:“你们来山里做什么?”
小栗子指着前面的山头:“我爹给我和我娘留的老宅,就在山上,我跟我娘是要回家的,我爹说,一定要把他葬在老宅里。”
宁商眼底神色一冷,声音也更冷了:“把你爹拿出来我们看看。”
小栗子看阿娘。
云早早从包裹里,拿出来了一块玉佩,抹着眼泪:“他这个死鬼,非要跟人一起去江南做生意,路遇水匪,掉江里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留下这一块玉,我们回老宅,也只能给他做个衣冠冢。”
宁商皱眉,看都没看玉佩,而是深深地看了眼前的这对母子一眼,才恭敬的问轿子里的人:“主子。”
要不是知道前头是玄天观所在,他还真就信了他们母子的鬼话。
可那是闭关了整整一百年,连自家主子都进不去的山。
轿子里的人,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上他们。”
云早早听他这么说,一颗悬着的心,也没敢放下。
轿子里的人,虽说快死了,可给她的压迫感太强烈了。
她可以确定,并不是她的隐匿符不好用,导致暴露了行踪,而是他的五感太过于强大敏锐,发现了他们。
半个时辰之后。
到了地方。
云早早跟小栗子,一路过来都被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只估摸着进了一处宅子,被带到了一处院子里,对方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话。
直到宁商道:“摘下来吧。”
云早早把蒙着眼睛的黑色布条给扯下来,才看到这里是一处小竹楼,院子里青石翠竹,假山流水,雅致的很。
宁商警告道:“你们就在这里,没有我家主子允许跟召见,不准离开房间半步。”
“是。”云早早乖觉的很,见他要走,喊住了他:“这位大哥,一路上过来,我闻到了草药味,其中好几味是解毒的药。
我略通一些解毒之术,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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